透過薄薄的一層紅蓋頭，姜鬱看見了少帥府門口臺階之下叫囂著的封厲城。
抬手揭下腦袋上的紅蓋頭。
底下頓時一片吸氣聲。
少女一襲紅色喜服，一張臉昳豔得驚心動魄。
偏偏整個人卻是沁涼的嚇人。
讓人褻瀆不得。
“姜鬱，你敢否認你不是個妖女嗎？”見姜鬱露出臉，封厲城眼裡痴迷一閃而過。
絲滑微涼的紅色綢子在手指尖饒了一圈。
姜鬱嗓音也是冰冷，如同從寒冰中撈出來似的。
“這就是你和厲鬼做交易的原因？”
“不……”封厲城剛準備否認，眼前突然一陣恍惚，一股無形的力量，慫恿著他，將心裡的話都說了出口，“是又怎樣？到時候封厲寒死了，老爺子也死了，北方十六省就是我的了，你也是我的了！”
封厲城說完最後一個字，渾身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強行抽走了一般，跌倒在地上。
封厲城的一番話，在百姓中引起的譁然比之前封厲城說的姜鬱是妖還要大上幾分。
“封大少剛才是不是承認他跟妖魔鬼怪有關係了？”
“你沒聽見嗎？封大少說他意圖殺死大帥和少帥！”
“這是兄弟閻牆啊！”
“大戶人家是非多，也難怪封大少心懷不軌了。”
“……”
嘈雜的議論聲在耳畔迴響著，封厲城恍然回過神來。
然後就是一臉的癲狂神色。
“不是我！不是我！”
“是你？是不是你在搞鬼！”封厲城手指著姜鬱，似狂似癲。
聒噪的聲音穿過人群，傳到姜鬱的耳中。
伸手拉住想要上前動手的封厲寒。
手腕翻轉，數道紅色絲線翻轉而出。
像是有了意識一般，相互緊密纏繞著。
很快就纏成了一條紅色的鞭子。
“這是何物？”老大帥指著姜鬱手中的鞭子，一臉提防的看著姜鬱。
底下的百姓們也在警惕的看著姜鬱。
姜鬱有些不悅的眯眼。
老子是好人！
大好人！
底下那個狗東西才是壞人！
姜鬱沒有理會老大帥。
在姜鬱眼裡，剛才老大帥用懷疑警惕的眼神看她時，就意味著以後姜鬱就不會再對他有任何的尊重。
尊重是互相給的。
以前姜鬱是因為大白才會對老大帥客氣一點。
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
姜鬱握著鞭子，輕輕一揮。
鞭子打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循著聲望過去，就看到地面上，一道兩指粗細的裂縫。
圍在少帥府門前看戲的人們紛紛往後面退去。
“姜鬱，你幹什麼？”老大帥提高聲音，喝道。
姜鬱微微側眸，眉眼間盡是冰冷。
看得老大帥一愣。
突然，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才是真正的姜鬱。
老大帥張了張嘴，還是沒再說。
“當然是……”姜鬱舔了下唇，看向封厲城，紅唇輕啟，“打鬼。”
紅色的鞭子，像是有意識一般，朝著剛剛站起來的封厲城抽了過去。
封厲城只覺得雙腿戰戰發抖，想要逃跑。
“啪——”
鞭子抽打在封厲城身上。
白色的西裝撕裂開來，皮開肉綻。
鮮血四濺。
然而，那鞭子上，卻是一滴血都沒有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