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直到男人削薄的唇瓣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
男人才緩緩伸出一隻手，碰了碰錦鯉淺金色的尾巴。
錦鯉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尾巴甩了過去。
又被濺了一臉的水。
封厲寒面不改色的再次抬手抹去。
直到最後，月至中天，封厲寒口中撥出一抹寒氣，動了動僵硬的身子，上了岸。
回房間後，封厲寒眸色晦暗。
如今，妖魔鬼怪肆起，危害世人。
這他是知道的。
老大帥第五個姨太太就是被妖邪害死的。
在他眼裡，這些東西一直都是危險的，無惡不作的。
可是……
封厲寒站在穿衣鏡前，扣起睡衣的紐扣，然後披上大衣，又轉身回了院子裡。
紅金色的錦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尾巴時不時拍打一下水面。
倒是愜意的很。
封厲寒站在池塘邊。
冷風颳過封厲寒冷冽的面容。
半晌後，封厲寒抬手，攏了攏大衣。
“是妖又怎樣？和你一起，與世界為敵，也是可以的。”
男人的嗓音輕的像是一陣風。
片刻後，消散在夜風中。
-
日升月落。
姜鬱睜開眼，發現自己變成了鯉魚精的原型。
姜鬱：“？？？”
所以說，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水裡翻了個身，姜鬱見天都大亮了，覺得昨晚上，她似乎是忘記了什麼。
【……】何止忘記了什麼。
宿主的馬甲又被人給扒了個徹底。
真是可喜……啊呸，是可悲可泣。
【宿主，你昨晚上，當著宿主夫人的面，變成了錦鯉。】妖靈覺得，作為一個沒什麼用的系統，它還是得提醒一下宿主的。
姜鬱：“……？？？”
尾巴拍打的水面，濺起一片水花。
不可能不可能。
狗系統你是不是又在誆老子？騙人是不對的，會被殺的。
【宿主，您再仔細想想？】總管太監妖靈小聲逼逼。
姜鬱仔細回想了下，腦海裡還真的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咬了大白。
她當著大白的面，跳進了池塘裡。
姜鬱：“……”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以前雖然也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於一杯……哦不，是半杯倒吧？
昨晚上，喝了幾口，就斷片兒了。
成了一條醉鯉魚！
姜鬱在池塘裡墨跡了半天，也沒聽到岸上有什麼動靜，索性上了岸。
姜鬱穿好衣服，一抬眸，就跟坐在池塘不遠處的封厲寒來了個對視。
腳下不由的一滯。
我現在，有一丁點兒的慌張。
而那邊，親眼看著姜鬱是怎麼上岸，又怎麼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的封厲寒，只覺得耳朵滾燙，喉嚨發癢，心跳也快要超負荷了。
非、非禮勿視。
可是，看到那一片冰白色的那一瞬間，封厲寒覺得自己像是被定在了原處。
一直到一道淡淡的目光投向自己，封厲寒才倏然回過神來。
是他……孟浪了。
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慣會佔人便宜的男人？
她會不會生氣昨晚他自作主張把她帶到這裡來？
哪知，想象中的生氣並沒有發生。
姜鬱抬手把頰邊的碎髮撥到耳後，語氣平淡的對封厲寒說道，“有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