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遲愣怔了下,去洗手間把手洗乾淨,拿起了剪刀。

透過姜鬱手裡的鏡子看了眼姜鬱。

“要剪到哪裡?”

姜鬱在脖子那裡比劃了一下,“這裡。”

陶遲抬手把姜鬱扎頭髮的皮筋取下來,白色的發頓時披散開來。

和初見時的枯黃毛躁不同,現在姜鬱的髮質很好。

陶遲抿了下唇,挑起一縷頭髮,操起剪刀。

“這裡?”

姜鬱點頭。

陶遲指尖摁在姜鬱頭頂,讓姜鬱不要亂動。

“我剪了。”

“……哦。”

很快,姜鬱原本中長的頭髮被剪短。

只剩下齊耳長度。

好在姜鬱長得好看,顏值抗打。

即使是假小子的髮型,在姜鬱的腦袋上,愣是多了幾分乖張肆意。

陶遲用毛巾把姜鬱後背上的短碎髮擦去,淺淺的勾了下唇。

“很漂亮。”

姜鬱抬高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鏡子裡的人。

唔,大白真是心靈手巧。

也虧得老子人美。

陶遲把剪刀放在桌上,就聽到姜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是重生之人?”

陶遲瞳孔微縮,耳畔嗡嗡作響。

動作僵硬的低頭去看姜鬱。

“你怎麼知道的?”音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姜鬱手指摸了摸耳垂,輕聲說,“我就知道。”

她才不會說是之前在治癒陶遲的時候發現的。

姜鬱手指後移,有些懊惱的扯了扯短髮。

白色的。

醜不拉幾的。

早知道就直接剃光頭了。

【……】

陶遲喉結滾動,唇瓣張了張,半晌,“嗯。”

姜鬱鼓了股腮幫子,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虧得老子還辛辛苦苦為大白想著怎麼對付大白那渣爹渣娘!

陶遲微涼的指尖輕碰了下姜鬱的側臉,“你會不要我嗎?”

姜鬱沒有應聲,還沉浸在被欺騙了的暴躁中。

在陶遲眼底的失望快要溢位來的時候,姜鬱才慢吞吞的出聲。

“不會。”

陶遲眼底光芒乍現,像是灑下了一片星空。

“鬱寶。”已經長成了男人模樣,能夠獨當風雨的少年啞聲念道。

姜鬱抬眸看他。

陶遲唇瓣勾起,冰冷的臉部輪廓霎時柔和了下來,“最喜歡你了。”

姜鬱腦袋微微後仰,大白這又是什麼毛病?

老子不就是問了句話?

唉,男人的都這麼唧唧歪歪的嗎?

-

姜鬱剪短頭髮的第三天。

一直找不到妻兒的陶父,終於打電話給了陶遲。

一上來,就是怒氣衝衝的質問,“你把你媽和你弟弟弄哪去了?”

陶遲手裡把玩著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建築模型,語氣平淡,“父親你都不知道了,我怎麼知道?”

聽到疏離至極的稱呼和語氣,電話那邊的陶父愣了下。

“你這什麼語氣?我是你爸!”

以往那些虛假的,偽裝出來的父子親情,瞬間撕裂開來。

陶父暴露出自己原本張牙舞爪的模樣。

憤怒的,冷漠的聲音透過電話線,一路傳進陶遲的耳朵裡。

陶遲面不改色。

雖然姜鬱之前沒有告訴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的親生母親和同父同母的弟弟想要害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此,陶遲完全沒必要再給陶父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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