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宮所處的位置很偏,姜鬱七拐八拐才走到長信宮門口。

和原主記憶裡一樣,長信宮門口長滿了雜草,牆角還長著蜘蛛網。

像皇宮這樣的地方,哪個殿宇不是被裝飾的金碧輝煌的,也就冷宮這樣的地方才會這麼蕭條。

姜鬱記得,九皇子靳謐,也就是先前的廢太子好像是個殘廢?

據說是去邊關打仗雙腿受傷,腿骨齊根斷掉,現在都是坐在輪椅上的。

靳謐也因此被朝里老臣們集體上書,要求廢太子。

當時皇帝沒有同意,只不過沒多久先皇后母家涉嫌謀反,靳謐也因此從太子位上被擼了下來。

偌大的長信宮,現在除了一個真太監陳福,就還有姜鬱這個假太監。

姜·假太監·鬱:“……”怎一個慘子了得。

剛踏進長信宮,姜鬱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陳福擋住了去路。

陳福看著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是一進宮就跟在先皇后身後的,很忠心。

所以在靳謐失勢之後還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他一起搬進長信宮。

“殿下要用水,你去小廚房燒些水。”陳福臉色嚴肅,看著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錢。

燒、燒水?

讓大佬給他燒水,怕不是失了智。

【宿主,你現在的身份是個太監呢。】千萬不能違揹人設呢,雖然在宿主這裡早就不知道人設是什麼玩意兒了。

姜鬱:殺系統嗎?一毛錢一個。

【……】

姜鬱抿了下唇,根據記憶走到小廚房。

所謂的小廚房,就是一鍋一灶,還有一個大水缸,裡面滿滿一下子水。

靠門口的桌上還擺著幾根白蘿蔔。

可以說生活很清苦了。

像個和尚。

為殘廢了的九皇子燒一炷香。

姜鬱捲起深藍色太監服的袖子,露出纖細白皙的一截手腕,然後彎腰拎起水缸旁邊的水桶。

拎了兩桶水到鍋裡,姜鬱隨手扔出兩團火進了灶膛裡面,火焰蹭的一下燒了起來。

姜鬱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等著水開。

長信宮很安靜,只有枝頭偶爾停下來的鳥雀發出幾聲清脆的啼叫聲。

姜鬱手支著下巴,盯著灶膛看。

我真是個小可憐,現在都淪落到燒鍋的地步了。

等到燒開了,陳福像個幽靈似的準時出現在小廚房門口,表情森然的看了眼悠閒的姜鬱,“把水端進殿下房裡,殿下要沐浴淨身。”

媽個雞,你家殿下是個男孩子,老子是個女孩子啊喂!

再說了,老子說好了只看大白一個人的。

而且,原主的記憶裡,靳謐好像從沒讓原主進過他的臥房。

靳謐好像有潔癖來著。

也對,畢竟身體殘疾,長期坐在輪椅上,說不定心理也殘疾了呢。

理解,理解。

姜鬱清泠泠的眸子看向穿著灰色太監服的陳福,半晌,站起身揭開鍋蓋。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姜鬱,陳福眼神深深。

“別一天到晚磨磨蹭蹭的,不要因著殿下失了勢就偷懶!”

聽著陳福尖細的聲音,姜鬱因為手裡還在用勺子舀水,抽不出手摸耳朵。

我真慘。

舀完水,姜鬱拎著水桶朝靳謐的臥房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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