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從書包裡掏出一沓試卷,“你今天沒去上課,班主任讓我幫你帶作業。”

傅熠點了下頭,伸手去拿試卷,“謝了。”

說完,他正準備關上遠門。

寧希在他關門時,再度開口,“傅熠,等下。”

傅熠不明所以地停靠在院牆邊,看著她。

寧希踮起腳跟,伸出手貼了一下他的額頭,好燙。

“你發燒了。”

傅熠覺得自己快燒傻了,不然怎麼會被她摸了額頭都沒反應過來。

他悶悶道:“嗯,你走吧,別傳染給你。”

寧希按住門,看著他,“去醫院。”

傅熠覺得現在渾身提不上勁,搞不通之前是怎麼一拳將李嘉良打趴的。

他看著眼下的女生帶著幾分焦急的樣子,感覺更加可愛。

傅熠連忙甩了甩頭,真是病糊塗了!

“不用,我睡一覺就好。”

寧希蹙眉,嚴肅勸說道:“你燒得很厲害,不能輕視,小心燒成傻子。”

傅熠知道自己這次確實燒得有點厲害,感覺自己都快要神志不清了。

“傅熠,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一股冷風灌進來,傅熠不知自己怎麼就拎著鑰匙,披著一件校服外套就跟寧希到紫荊街社群衛生服務中心。

醫生示意傅熠拉起袖子,“驗血。”

寧希見傅熠坐著不動,眼睛裡的紅血絲很明顯。

她“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傅熠,你該不會是怕扎針吧?”

傅熠聽了她的話,昏沉沉的頭清醒了幾分。

寧希瞧他拉起袖子時,耳朵輪廓紅紅的,不知是不是發燒太嚴重的緣故。

手臂上的青筋鼓了起來,肌肉緊繃。

醫生蹙著眉,“你這樣可沒法抽。”

隔壁也要打針,小孩在哭,小孩爸爸把她的頭按在心口,順著她的背哄著。

寧希上去一步,伸手摟住傅熠的頭按在身側,手掌捂著他的眼睛,低聲道:“你再不放鬆,醫生可要發飆了。”

傅熠聞到一抹馨香,腦袋一片空白。

緊接著,手臂的刺痛傳來。

寧希坐在椅子上戴著耳機練英語聽力,旁邊坐著的是閉著眼睛的傅熠,他正掛著點滴。

不知過了多久,傅熠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到寧希還坐在旁邊,他轉身用沒打針的那隻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寧希,今天謝謝你,你先回去。”

寧希看了一眼吊瓶,“等會,很快就打完了。”

直到晚上九點,寧希才將傅熠送回家。

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幸虧他自己走得動,不然她還真沒法子。

傅熠的臥室在二樓,回去之後就矇頭睡了。

寧希到一樓找到了熱水壺,給他燒了一杯水,上樓在他床邊坐下,搖了搖他的手臂,“傅熠,吃了藥再睡。”

傅熠睜開眼睛,看了寧希一眼,才坐起來把藥吃了。

他睡下之後,寧希拎起傅熠家門的鑰匙就回家。

回到家時,房屋漆黑一片,李嘉良不在家。

按亮手機,裡面躺著一條崔淑紅髮過來的資訊。

從今日開始,她晚上六點去上夜班,飯菜做好放在廚房,平時下課回來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寧希走到廚房,裡面只有一碗飯和一小碟煮得發黃的青菜。

她蹙起眉頭,平時李嘉良不在家的話都沒肉吃。

且不說原主已經交過了伙食費,這房子本身就屬於原主的,崔淑紅這樣做太過分了。

怪不得原主死後對親情一點是一點念想都沒有。

寧希拉開冰箱,一點食材都不剩。

她披上外套,正準備去生鮮超市,又想到傅熠的話,乾脆坐下來線上上買菜。

……

傅熠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彷彿回到初中畢業的那一年,躺在血泊中的媽媽,拿刀去捅人的爸爸,最終他們都丟下了自己。

等他醒過來時,渾身大汗,衣服都溼透了。

看到寧希坐在旁邊做卷子,他拉開被子問,“幾點了?”

“還沒到十一點。”寧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出了汗就好,燒退了很多。”

傅熠心裡忽然泛起了歉疚的情緒,她與自己非親非故,還大晚上的陪他去醫院,又在這裡守夜。

他頭還有些昏沉,好歹有了些力氣。

“你出了很多汗,要不要去洗個澡?”寧希停下筆,歪頭問他。

傅熠看著她撲閃的眼睛,一時語塞點了點頭。

等他洗完澡出來,正見寧希用托盤端來兩碗粥。

他聞到了粥的鮮香,肚子瞬間“咕咕”叫了起來,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下午的時候,本來打算出去買點吃的,結果遇到了李嘉良那個畜生。

揍了他一頓,頭重腳輕,乾脆回去躺著。

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

“這是青菜瘦肉粥,吃一點吧,還難不難受?”寧希把碗筷放在房間的小茶几上,抬頭問他。

傅熠坐下來,瘦肉粥的白霧嫋嫋升起。

寧希將碗端下來放在桌子上時,指尖被燙了一下,連忙捏了捏耳垂。

抬頭正見傅熠看著她。

寧希頓了一下,問,“怎麼了?”

傅熠離得很近,可見她的眼睛很漂亮有神,他連忙低下頭,“謝謝。”

寧希看向他笑道:“要說謝,我也得謝你,今晚借了你家的廚房,這粥我也是有份的。”

“以後,我們就不說謝了,怪生分的。”

粥的香味很濃郁,傅熠低下頭,見粥熬得很好,米粒粘稠,上面還有切碎的瘦肉和青菜,讓人很有食慾。

寧希自顧用勺子吃了起來,抬頭看了他一眼,“吃吧,同學一場,你別有心理負擔,上回洗澡房的事情你還幫過我呢。”

傅熠拿起勺子,瘦肉粥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再看對面的人,她的指尖有點紅紅的,有可能是剛才被碗燙到了。

面板太嫩,燙一下就紅了。

想到了李嘉良那個畜生,他低啞出聲,“謝謝我就不說了,作為謝禮,以後你到我家院子晾衣服吧,還有洗澡也可在我家洗。”

寧希愣了下,眉眼一彎笑了起來,“好呀。”

近水樓臺先得月,亙古不變的道理。

傅熠低下頭,吹了兩下將粥送入口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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