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拍完戲回去,照例先泡澡。

閉著眼睛的時候,她的腦海裡不可抑制地閃過謝朝的臉,他深邃的眼眸。

與此同時,706浴室的燈光被高大的男人調暗。

謝朝站在花灑下,腦海裡閃過她的臉龐,微微泛紅的眼尾,漆黑的雙眸逐漸變得深如潭水。

他最終控制不住,單手撐在牆壁瓷磚上,微微低頭,黑色的頭髮被花灑的水打溼了。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手臂快成虛影,最後仰起頭,水滑過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下一瞬,他下意識地喊出了聲,“...遊螢...阿螢...”

最終衝出喉口的卻是,“...寧希...”

從自己口中聽到這兩個字,謝朝控制不住的身體一抖,抬起手將額前的發捋到後邊,露出光潔的額頭,讓花灑的水衝淨身體。

謝朝穿著浴袍走出去,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夜景。

忽然覺得自己開始不清醒了。

不管他現在對寧希抱著什麼樣的感情,《無間》會殺青,他也終究會出戲。

可他忍不住的,視線會去追逐那個女人。

他記得,白天的時候,王鏡找到了他,兩人坐在鏡頭前。

“小朝,看看這戲中的眼神,我知道你入戲了。”

“我知道。”謝朝答。

王鏡看向他,“你演過不少戲,知道怎麼調節吧?”

“嗯。”

王鏡拍了拍他的肩頭,“能夠保持清醒,很好。”

想到這裡,謝朝失笑出聲,要是他足夠清醒,就不會在浴室叫出她的名字。

……

接下來的拍攝很順利,寧希與謝朝的對手戲越發地有默契,王導很欣慰,甚至都不用特地事前跟他們講戲。

但是在接下來的一場戲前,王導叫來寧希和謝朝。

“駱炎死裡逃生,發現了遊螢的秘密,愛恨交織間,兩人差點反目成仇,所以,你們的情緒要比任何一場戲都要激烈。”

“先來走一遍戲。”

寧希點頭,察覺到謝朝的目光,只輕輕頷首示意。

遊螢下班回來,一隻手提著從巷口買回來的炒粉,另一隻手拿出鑰匙開門。

開啟門,屋內沒燈光,窗簾又緊閉著,昏暗中,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的心瞬息警惕起來。

“啪嗒——”大燈開啟,她看到駱炎垂著頭坐在沙發前。

他正大口呼著氣,血從他的手臂流淌下來,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

看到她走進來,駱炎抬起眼眸看向她。

眸光太過銳利,將她整個人釘在原地,想問問他怎麼受傷了,怎麼沒去包紮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駱炎看著她,沒開口,視線卻一直在她臉上,想將她看透。

可他發現,從相遇到現在,他發現自己對眼前的女人是一點兒都不瞭解。

他開口了,“遊螢,我今天差點就被你害死了。”

遊螢緊抿著唇,面色蒼白,連呼吸都放輕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又回去幫虎四爺賣命了?”

遊螢被他盯著,眼裡忍不住滑了下來。

“我...我沒有...”

“還撒謊。”駱炎看著自己要廢了的手,還有差點就被一刀捅穿的腹部。

他強忍著眼裡的酸澀,心臟疼得難受,“我說過,你有什麼難處我都可以幫你,只要你離開虎四爺的場子。”

“可你呢?”

“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他的話砸落,遊螢跌坐在他腳邊,“炎哥...別說了...別說了...”

駱炎站起來,轉身一拳砸在牆上,將臉埋在牆邊,“遊螢,你別叫我。”

遊螢抬眼看去,駱炎的襯衫已經被血染紅,她擦掉眼淚,站起來,小心地拉上他的衣角,“炎哥,我們去醫院包紮好不好?”

駱炎轉過身,看著她,渾身戾氣,看著她的臉,就像一頭野獸。

他一把抓住遊螢的手腕,“你難道不知道是誰要殺我嗎?”

“是虎四爺,要不是我命硬,早就交代在那裡了。”

“炎哥,你鬆手,好疼。”遊螢去掰他的手指。

駱炎攥得更緊,“你會怕痛?”

“你膽子大得很。”

“做虎四爺的棋子,暗中又去做警察的線人,黑白兩手抓,把我玩在鼓掌間,你連死都不怕,會怕疼?!”

遊螢看著駱炎紅了的眼,心臟密密麻麻的痛根本就抑制不住。

駱炎長嘆了一口氣,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啞聲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入虎四爺手裡?”

“只要你說,我就信你最後一次!”

遊螢大聲哭了起來,哭得傷心裂肺,可就是閉口不言。

駱炎鬆開了手,閉了閉眼,不再看她。

“遊螢,你的心真狠。”

“你要錢,要愛,我都可以給你!”

“可你呢?你就想看著我去死吧!”

遊螢看著這樣的駱炎,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彷彿又回到多年前,家破人亡的時候,她隻身一人帶著妹妹,孤立無援的情形。

駱炎回頭看她,看到的是一顆真心送到她面前,最終被她踩在地上。

他紅著眼,轉身離開。

遊螢看著地上的血,聽著被關上的大門,哭得不能自已。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帶著哭腔道:“陳sir,我告訴你虎四爺最新一批貨的訊息,作為交換你幫我帶走若雪,可以嗎?”

“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你別問,你只需答應我,不然別再想我賣命!”

她再補充一句,“這是交易。”

與此同時,一個小診所裡。

駱炎閉著眼睛,鼻子裡聞到的是酒精味,腦海裡滿是那個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的臉。

“不用麻藥?”替他縫針的醫生問,“你這隻手起碼要縫上十針。”

“不用。”駱炎閉著眼睛,擠出兩個字。

皮肉的痛,哪及心臟傳來的痛楚。

拍攝已經結束,寧希還坐在遊螢的房子裡一動不動,仍沉浸在這種悲傷的情緒了。

謝朝身上的“傷”已經洗掉,正拿溫熱的毛巾擦掉手中的水。

他看向寧希,站了起來拿過一包溼紙巾朝她走去。

“給。”

寧希聞言抬頭看謝朝,拿過紙巾,“謝謝。”

謝朝坐在她旁邊的小馬紮上,忽然問,“晚上有空嗎?一起去吃宵夜?”

寧希一怔,輕笑出聲,“你請客?”

“我請客。”

“那就先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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