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高山閉塞,有不少部落生存期間,靠近大江的村民尚能接受外來人,交易起來很順利。

但是越往深山走,氣氛越發緊張。

當寧希決定已經入山時,對上了梁元初懷疑的目光。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要不是有雍州的丞相牽線,他還真以為這位寧小姐的架勢在開闢一條通往蓬萊深山的商路呢!

程歸夷是什麼狐狸人物,怎麼會送人過來只是為了通商。

但是,他目前還不能確定這位寧小姐的身份,即使寧氏是當今國姓。

寧希淡淡地瞥了梁元初一眼,面無表情的模樣任誰也難以琢磨出她的心思。

……

雍州,都城內。

“丞相!”

“宮裡混入了幾個細作,已經被拿下了。”

年輕俊逸的丞相頭也不抬,正忙著批閱摺子,只不過他眼底的青黑有些重了,可見這段時間太過勞累。

他輕啟薄唇,“審查完畢了?”

“都審過了。”

“是幷州那邊派過來的人,他們想查探女王的訊息。”

程歸夷手中的硃筆一頓,一滴墨暈了下來。

“退下吧。”

程七看著程歸夷,欲言又止,自從他從女王那邊回來,將女王的事情全部告知丞相,丞相心緒就不佳了。

也怪他多嘴,為什麼要提魏奕與女王的事兒。

程歸夷見程七還沒離開,蹙了下眉,“還有何事?”

“主子,多保重身體。”程七出去時,心底嘆息。

丞相這樣忙下去,再年輕硬朗的身體也招架不住啊。

更何況,幷州的兵馬來勢洶洶,即使距離雍州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一旦開戰的話...

希望丞相能夠堅持住。

……

寧希這一邊,很快就和當地的村民確定好進入深山的路線。

山路難走,再加上水土不服,寧希臉上的疲倦根本就遮掩不住。

女王的身體本來就嬌貴,哪裡受過這樣的苦,但是在外人眼裡,她依舊強撐著。

魏奕自然一直注意到寧希的情況,除了他還有秦武,秦武嘆了口氣,朝他使了個眼色。

他立即上前一步,扶住步伐有些不穩的女王。

寧希順勢將身形朝他那邊靠了靠,借力行走,很快就聽見他輕聲的話語。

“小姐,我先扶著您走。”

寧希點頭,瞧了魏奕一眼,走了那麼長的路,他是一點氣都不虛,身體也太強健了。

魏奕捕捉到她的目光,“您可是有事?”

“魏奕,要是我能夠和你一樣厲害就好了。”寧希語氣中摻雜著幾許羨慕的情緒。

魏奕聽到她的目光,忽然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若是女王自幼跟著他一起練武,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目光,令寧希頗為好奇,“你在想什麼?”

魏奕有些心虛,連忙回神,“在想,您並不需要像我一樣,但是如果您想讓身體變得更健朗一些,你若願意,我想帶您練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

本以為女王會拒絕,沒料到她反而笑著回應,“好呀。”

進入蓬萊深山沒那麼容易,寧希根據系統給的座標與村民的指引親自制定了線路。

沿途補給需要經過幾個部落,更何況,她是打著通商的名義過來的,總得做做樣子。

深山蟲蛇、瘴氣多發,寧希即使將衣裙換成長褲衣衫,也還是中招了。

她感覺自己的臉,還有脖子癢得不行。

魏奕看到她脖子上的紅色抓痕時,蹙起了眉頭,“小姐,您還好嗎?”

寧希是沒料到這一點,渾身都在難受,“不太舒服。”

“您再忍忍,距離下一個部落村寨尚有一日的腳程。”

寧希隨意點了點頭,耳邊到處都是蚊蟲的嗡鳴聲,攪得她心裡煩躁。

魏奕一路上更加用心地觀察四周,收集了不少驅蚊蟲止癢的香茅草,用竹筒搗碎給女王準備著。

臨近傍晚,引路的村民帶著他們到他們以前打獵時搭建的茅草屋過夜。

最好的一間屋子還是按照慣例分配給寧希,有秦武在,魏奕不能像一起那樣與她共處一個屋子。

他將搗碎好的香茅汁遞給寧希,“小姐,睡之前將藥汁塗抹在痛癢的地方,您早些休息。”

說著,他將盛裝香茅汁的竹筒放在茅草屋的小竹桌上。

寧希瞧著跑到茅草屋外的大樹下準備守夜的魏奕,抬了抬下巴,“脖子後邊也被蚊蟲咬了,我一個人怎麼塗抹?”

魏奕一聽,不知想到了什麼,被她說得莫名紅了耳根。

他隨著女王進入茅草屋時,彷彿被秦武盯到了,心中的不自然更甚。

“喏,麻煩你了。”寧希將竹筒遞過去給他,隨即在床榻上趴下來。

床榻早早就讓秦武帶人過來鋪好了被褥,在外頭,怎麼樣都不能苦了女王。

她趴在床榻上,拉開一些衣領,白皙的脖頸露出一片紅紅的小包。

魏奕心裡一陣刺痛,是他疏忽了,若是早些準備驅蚊蟲的藥物,也許女王就不會遭這些罪。

他是個粗人,自幼在草原生活,長大後更是整日在軍營裡,對女子的瞭解太少,而女王又太嬌貴...

苦澀鬱悶在心間攪著,現在什麼都遲了,只有好好給她上藥,讓她早些休息。

寧希感覺到脖子涼涼的,沒有痛癢的感覺,舒服了不少,又走了那麼久的路,在魏奕抹藥的時候就忍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寧希睜開眼睛本以為魏奕為了避嫌早就溜走了,沒想到他還好好的抱劍靠在她的床榻前休息。

“您醒了?感覺怎麼樣,還癢不癢?”魏奕很警覺,寧希稍微有一點兒動靜,他就睜開了眼睛。

寧希側過身對他,“你檢查一下?”

魏奕還真仔細檢查起來,紅包包消退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痕跡。

寧希翻了個身,趴著看他,“魏奕,我還是好癢哦。”

魏奕緊抿著唇,愧疚得恨不得付出自己的命,也不想女王受到一丁點的傷。

寧希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這個男人也太不經逗了。

她伸出手拉過他的大手,問,“魏奕,怎麼了?”

魏奕覺得自己沒能將女王照顧好,心裡愧疚不已,之前還大言不慚地想帶女王浪跡天涯,如果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法原諒自己。

“沒事。”他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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