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小丑

沒有人回應他，南宮傅重複了幾遍之後，終於記起該去問誰，於是緩緩轉頭，看向南宮寒。

南宮寒緊閉起雙眸，把頭別過他處，不敢迎視南宮傅的眼睛。

“父親，他們的話，是不是真的？”南宮傅聲音顫抖問。

“不是真的。”南宮寒大聲喝。

“可是父親，既然不是，你為何不敢看我……”南宮傅聲音依然顫抖。

見南宮寒死活不願承認，一直斜倚在一旁搖著扇子的夜風闌，打了個哈欠，“連城訣，你快點把真相出來，這熱鬧看得是越來越沒勁了，本少主都快睡著了，真是無趣。”

連城訣倒也不再賣關子，看著南宮傅，緩緩講述了起來。

“你的母親是狐妖，在你父親南宮家主年輕遊歷時，與南宮家主相愛。並生下了你，他很愛你的母親，但人妖殊途，他又是契妖師如此特殊的身份，更不允許跟你母親在一起，為了自身前途，他不得已選擇將你母親殺死，回來繼承家主之位。

你是半人半妖之身，每當入夜便會現出妖身，你的父親為了不讓人發現這個秘密，才跟西晉四皇子做交易，西晉四皇子有抑制你妖化的丹藥。”

連城訣說完，南宮寒更是低下了頭。

“我不信，這不可能。”南宮傅拼命搖著頭，死都無法相信。

連城訣又道：“他這些年對你的寵愛，大概也是因為心裡覺得愧對你的母親，你若非他的親生兒子，他怎會如此疼愛你。”

沒錯，父親一直都很疼他，對他的疼愛一點都沒有比南宮武南宮末少。

南宮傅不由得再次轉頭看向南宮寒，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你告訴我，是這樣嗎？告訴我，是這樣嗎？”

可是南宮寒絲毫不敢回答他，南宮傅最後瘋了，一把抓住南宮寒，瘋了般大吼：“告訴我，是不是這樣，告訴我啊。”

南宮寒知道辯無可辯，痛聲道：“傅兒，為父對不起你母親。”

得到確切答案，南宮傅身子一下子軟了，安靜了，可片刻後，他突然大吼：“你這個負心漢劊子手，你殺了我母親，虧我這麼多年還一直以為是你收養了我，我才得以活命，我還一直感激你。”

南宮傅邊吼邊撲過去，掐著南宮寒的脖子，要為母親報仇，沈凌霄大掌一揮，解了南宮末的束縛。

可南宮末不會跑，腳一軟跌坐到地上，她居然與自己的親哥哥在床上鸞鳳顛倒，她以後，該怎麼做人。

“南宮末，今夜之事，本王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甚至不動你們父女如今的地位，但你必需如實告訴本王，於蛟是誰殺死的。”沈凌霄冷聲道。

南宮末緩緩抬起頭來，她自然知道於蛟是誰殺的，但她不會說，也不能說。

“南宮末，這可是你們父女最後的機會。”沈凌霄沉聲提醒。

南宮末還是沒有要交代的打算，南宮寒一聽，立即像是抓到了生機一般，爬過去抓著女兒的手臂，“末兒，你都知道些什麼，快快告訴明王殿下！”

“什麼於蛟？”南宮末假裝茫然，“我什麼都不知道！”

“末兒……”南宮寒還想再勸。

“爹，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南宮末大聲打斷父親的話。

南宮寒一聽，救命的生機沒了，不由得一陣失望，趕緊爬向沈凌霄，“明王殿下，末兒真的不知道……”

可惜他話還沒完，沈凌霄大掌一揮，一道黑色的力量在南宮末手腕上劃過。

南宮末發出一聲慘叫，捂著手腕倒於地上，契妖師的靈脈被切斷，渾身力量傾刻間散失殆盡，變成一個普通人。

“末兒……”南宮寒心臟一疼，他的女兒好不容易到了九段的實力。

九段的實力足以讓他這個父親驕傲，足以讓他這個父親將其他人鄙視到腳下，可這九段的實力還沒幾天，就這樣沒了。

女兒還變成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對於契妖師家族來，那就是廢人，南宮寒覺得快要窒息。

“末兒……”南宮傅愣了許久，才恍過神來，猛地爬過來，抱住南宮末。

“南宮末，這是你誣陷本王的代價。”沈凌霄看了南宮末一眼後，將目光轉向南宮寒，“念在你是為了兒子才會與西晉四皇子勾結，對國家也未有造成重大損害，此事本王不予追究。”

暫時留著這對父女，他還有用處，南宮寒一聽，對沈凌霄千恩萬謝，保證以後絕不敢再與西晉四皇子有往來。

南宮末臉色慘白，雙目憎恨地看著沈凌霄和江芸兩人。

江芸知道，南宮末與江瀾星不同，南宮末比江瀾星能看清現實，沈凌霄這一掌大概已經徹底地斷了南宮末對他的念想，南宮末現在對沈凌霄大抵恨多於愛了。

畢竟她是從被人吹捧著長大，一直以來都自詡仙女的，這一下子變成一個普通人，如同從神而到地獄，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可那又如何，她這是罪有應得，江芸不但不會同情她，還唇角微微一勾，好心提醒，“南宮大姐，你可得記好了，不能跟第二個男人有染，否則你會連你的容貌都保不住。”

南宮傅是她哥哥，她自然不能跟南宮傅在一起，不能跟第二個男人有染，那便代表著她不能再擁有男人，不能再擁有男人，這輩子與當尼姑沒有區別。

南宮末臉上的恨意更深，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

沈凌霄沒再理他們父子，轉身看向連城訣，“把解藥給本王。”

“什麼解藥？”連城訣裝糊塗。

沈凌霄冷聲警告，“別裝蒜。”

連城訣一笑，知道騙不過沈凌霄，便也不再否認，“在下給瞭解藥之後，明王殿下要是對在下趕盡殺絕，我可打不過明王殿下你。”

“既然有自知之明，那便乖乖交出解藥，滾出冥國地界。”沈凌霄道。

連城訣輕笑，“這樣吧，我比較信任江家大姐。明王殿下放我離府，讓江家大姐跟著我到府外拿藥。這樣明王殿下即能得到藥，我也可保安全，豈不是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