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飛速度很快,東門玄德三杯酒還未下肚,他便已經帶著蝶小月兩人安全返回院中。

“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解釋,怠慢了盟主,還請見諒。”放下兩人後,沈逸飛朝著東門玄德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哪裡,樓主有急事先行處理,理所當然。”

東門玄德毫不在意,他本就是有求於人,豈敢挑主人家的理。

發現沈逸飛身邊多了兩人,東門玄德好奇去望去,見到慕梅聲時他點首示意,對方也禮貌地對他福了一禮,當目光落到蝶小月之時面露訝異。

“小月姑娘怎會在此,你不辭而別可是急煞了吾術。”東門玄德先是不解,繼而表情鬆緩三分換上了驚喜之色。

不知是關心蝶小月還是心中覺得可以給部下憑吾術一個交代。

“見過盟主,小月可不是不辭而別”

蝶小月將被人擄走前後之事說了一遍。

“可惡,賊子安敢如此!”

聽完始末,東門玄德怒不可遏,背叛人族倒也罷了,他實想不到這些人竟然連這麼個小姑娘都不肯放過。

還好人沒出事,否則他可真不知道如何跟憑吾術交代了。

將怒火壓下,東門玄德當即向蝶小月保證道:“小月姑娘放心,此事論俠行道定會給你個交代。”

“那就多謝盟主了。”

蝶小月輕輕點頭,便拉著沈逸飛的衣角不再說話。

此事確實需要一個交代,畢竟論俠行道乃是現今檯面上最大的正道勢力,內部卻出了這等人族叛徒。

沈逸飛摸了摸蝶小月的腦袋,“你與梅聲先去大堂找雲裳,她會給你們安排房間。”

後見慕梅聲欲言又止,沈逸飛寬慰道:“過段時間你隨我一同回去。”

“是!”

二女退出院子後,沈逸飛坐了回去,“咱們繼續討論先前的問題。”

“洗耳恭聽。”

東門玄德正襟危坐,一副求教模樣。

沈逸飛也沒磨蹭。

“血闇晶塔共有四座,按四相之勢分別落座四個方位,盟主請看。”

抬手在空中輕輕一點,一道光幕出現在石桌上空,光幕中浮現山川菏澤,仔細看,正是苦境中原的地圖。

“東方暗天之崖,

西方塵浪埋骨,

南方夕月林,

北方回峰之巔,

分別對應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座晶塔正是以這四處地點為中心擴散,且以四相陣勢互相連線,若想徹底摧毀晶塔需按方才所說順序逐一擊破,並且每座晶塔破除間隔不得超過一刻鐘,否則前功盡棄。”

道出破災方法,沈逸飛便不再說話,轉而自顧飲起酒來。

“原來破除血闇晶塔如此簡單。”

東門玄德激動不已,將方才之話牢牢記住後,起身便欲辭別,“多謝樓主,事不宜遲老夫先行告辭了,待破了晶塔,再登門拜謝今日指點之恩。”

“盟主且慢。”沈逸飛挽留道。

東門玄德安耐住心中急迫問道:“樓主還有賜教?”

見他這麼迫不及待,沈逸飛輕輕笑了笑,“破除晶塔方法雖然簡單,但要實行可不容易,先不說結界範圍內人族功體削弱與晶塔附近守衛問題,單說如何過得了逆神暘那一關,盟主可曾想好?”

“這......”

是啊,晶塔有動,必會驚動逆神暘,屆時他只需護住其中一座,那麼他們就算拆光三座晶塔也是無濟於事。

東門玄德這才驚覺自己有些想當然了,看來此事還需好好謀劃一番才可。

似乎是看出他的為難,沈逸飛展開摺扇泰然道:“同為人族一份子,不知可否讓在下出一份力。”

聞言東門玄德大喜。

“老夫代天下蒼生謝過樓主仗義出手。”

不管能不能解決逆神暘這個難題,先把對方拉上車再說。

這位年輕的樓主不僅知曉如何破除血災還是誇幻之父推薦的人,對於他的能為,東門玄德心中沒有懷疑。

“盟主客氣了。”

客套幾句後,沈逸飛道出自己的計劃,經過兩人一番商談,最終決定東西兩座晶塔由忘憂樓負責,剩餘兩座交給論俠行道。

而逆神暘......則由沈逸飛傳書誇幻之父,交由他帶領論俠行道剩下的人牽制狩宇主力。

“得樓主相助,真乃玄德之幸,蒼生之幸。”

“此乃某身為人族應盡的責任罷了,盟主不必如此。”

計劃敲定,東門玄德起身告辭,沈逸飛親自相送。

將他送出樓外,待其離開後,沈逸飛先是以術法傳訊給誇幻之父,而後返回酒樓將趴在櫃檯偷閒的朱雀衣敲醒,“去把蝴蝶君找來,就說他女兒在我這裡。”

在對方的茫然中丟下一枚令牌,沈逸飛轉身朝內堂走去。

好半晌,朱雀衣才反應過來大喊:“我要怎麼找到蝴蝶君啊!”

“去找論劍海。”

朱雀衣這才發現沈逸飛給她的令牌上刻著一柄長劍印記,正是劍首令。

當即抓住令牌,風風火火地跑出了忘憂樓。

被禁足這麼長時間的朱雀衣,一出忘憂樓就像一匹脫韁小野馬,一溜煙就跑沒了蹤影。

......

吃飽喝足,享受了一條龍服務的朱雀衣,手上拿著論劍海給的情報,大搖大擺的從據點內出來。

剛出城門便看到兩道身影朝她這邊走來。

“這就是論劍海的據點啊,裡面真的可以打聽到小月的訊息嗎?”

“放心吧,肯定可以的。”

二人一路交談,起初朱雀衣還沒有在意,直到兩人走近,其中一人的身形相貌讓她感到有些熟悉。

“站住!”

朱雀衣大喝一聲,將兩人攔下。

“嗯?”

被人攔路,蝴蝶君眉頭微皺,本能地將手搭在腰間刀柄上,周身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半路攔截,難不成是想要我劍隨風大俠的簽名。’

見攔路的是名俏麗姑娘,劍隨風眼睛一亮,隨即陷入遐想。

回神後,他快步上前擋在蝴蝶君身前,笑嘻嘻地開口詢問:“這位姑娘、”

“你閃開。”

話還沒說完就被朱雀衣一腳踢到路邊。

沒了劍隨風擋著,朱雀衣上下打量對面之人,發現此人與論劍海給她情報中的蝴蝶君一模一樣。

“蝴蝶君?”

朱雀衣不確定地問著。

“正是,何事?”

蝴蝶君微微頷首,握刀的手已然緊了三分。

作為一名殺手,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哪怕對方是老弱婦孺,況且劍隨風的能為他是知道的,不生死相博的情況下,也就比他差那麼一點。

而這名小姑娘能一腳將其踢翻,雖然有出其不意的成分,但也足以看出此女能為不凡。

得到準確回覆,朱雀衣大喜,“你女兒在我手上,跟我走一趟吧。”

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一趟如此輕鬆,欣喜間,朱雀衣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連帶著頭髮也有變黑的趨勢。

“你說、什麼!”

聲音低啞,殺機盡顯,牢牢鎖定眼前之人。

暗自欣喜的朱雀衣忽感後背發寒,如置身冰窟,渾身冰涼。

猛然抬頭,發現蝴蝶君面容猙獰地盯著自己,眼眸卻是沒有絲毫波動,宛如一潭死水。

這是什麼毛病?

朱雀衣不明所以,又重新說了一遍。

“我說你女兒在我手上。”

說罷,她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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