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點,姜寶誼豁然開朗,擊掌讚道:“盧先生大才”,而後看著左右校尉直說道:“李光度在僚人之中威望甚高,見李光度重傷,定是急忙開城”。

“可是李光度完好無損啊?”一名憨憨的壯碩校尉撓頭道。

姜寶誼愕然,翻身下馬,對著桀驁不馴的李光度便是一腿踢過去,正好踢在後頸,李光度來不及慘叫一聲便是昏厥過去。

而後抓住其左腿,直往旁邊一個血泊裡一扔,再一拖一拉,李光度身上便是染透鮮血。

“如何,可像是重傷?”姜寶誼直將死屍一樣的李光度往旁邊一扔,拍拍手說道。

憨壯漢子頓時愣住,上前探探李光度鼻息,略鬆口氣,“不僅像是重傷,倒像是死了”。

眾人聞言皆是哈哈大笑。

姜寶誼當即派人前往白石垌,稟明此地戰況,而後選出一些身材矮小的桂州漢兵俘虜,換上僚兵裝扮,抬上李光度便往始安城而去。

到達始安城後,日影西移,天色已稍黑,姜寶誼示意一人上前,那名當地的降卒立即上前叫喊道:“快開城門,酋帥中伏了,身受重傷,快開門”。

城頭上留守的僚兵聞言大驚,“酋帥在哪裡?”

城下的李光度偏偏這時候醒來,揉著脖頸,看清狀況後掙扎起身,正欲大喊,姜寶誼一驚,眼疾手快,以手作掌便像其後頸噼過去,李光度反應不急,悶哼一聲便是暈過去。

恰巧城頭上的那名守將是李光度的心腹,聽得是李光度受傷大驚,急忙伸出半個身子往城下張望。

還未來得及詢問,便是聽得這聲悶哼,頓時大驚,忙是驚呼道:“酋帥,是酋帥的聲音,快,快開城,叫醫師,快”。

姜寶誼聞言大喜,城門慢慢開啟。

那名僚將急匆匆近前,一眼便看見躺著的李光度,渾身是血,生死不知,頓時驚慌失色,飛撲上前,“酋帥”。

就在僚將飛撲而來的時候,姜寶誼從後面勐然衝出來,直挺手中長槍,頓時將那僚將洞穿,“快,搶佔城門”。

其身後數百將士紛紛行動起來,朝城裡殺去,而城內僚兵很快就反應過來,大呼小叫著反擊。

姜寶誼等人在城門處死守,不多時,後方的唐軍便是急行上來,湧入城內。

隨著唐軍入城,千餘僚兵不斷潰敗,大局已定,始安城光復。

當夜,白石垌的高衝收到訊息,自是大喜過望,早知道光復桂州並不費勁,但也沒有想到一戰可定。

翌日,高衝率軍壓著白石垌的僚人來到始安城,城頭早已豎立唐字大纛。

跟隨高衝時間長了,姜寶誼亦是深知高衝那一套,連夜派人在大街小巷敲鑼打鼓,宣告反叛的僚賊已經伏法,大唐朝廷正式光復始安。

因此始安城並未有較大的動亂,僅有部分僚人趁機作亂,轉彎就被平定。

“李光度,降是不降?”

始安城,原桂州總管府衙門前堂,高衝看向一臉不服的李光度問道。

李光度冷笑一聲,將臉邁向一旁啐道:“豎子”。

高衝點點頭,並未發怒,很是隨意的揮手道:“拉下去,斬了,頭顱掛在城門樓上”。

眾人聞言大驚。

“大使,息怒”,李光略急忙勸道:“罪人願意勸降”。

“攸之……”,姜寶誼欲言又止。

盧德用張張嘴,甚是驚詫。

初次見面,竟沒想到這位年輕的高大使如此果決。

“區區叛賊,膽敢在我面前逞兇肆惡,留他何用,立即斬首,以儆效尤”,高衝看著桀驁不馴的李光度不屑的說道。

這下子連李光度都愣住了,見得親衛果真上前拉扯,李光度掙扎道:“你、你怎敢殺我,我乃僚人酋帥,你殺了我,僚人永遠不會安定”。

高衝正欲起身離去,聽得這話,搖頭看向姜寶誼嗤笑道:“寶誼啊,你說這世上為何總有人如此的自以為是呢,不過區區僚人酋帥而已,竟如此夜郎自大?”

姜寶誼亦是緩過來,點點頭,鄙夷說道:“邊地野人,愚昧無知,實屬正常”。

高衝揮揮手,親衛使勁將其壓下,不多時,親衛來報:已將李光度斬首,頭顱懸於城門樓上。

眾人聞言驚駭不已,特別是李光略,瞪大眼睛,不知所措,“這、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

“大使,你果真斬了李光度?”盧德用驚訝問道。

高衝看向盧德用,“有何不可?”

“沒、沒有”,盧德用驚魂未定的搖著頭,繼而便是稱讚道:“佔據數州之地的僚人酋帥,大使說斬就斬,大使好氣魄”。

“酋帥而已,死了再立新的便是”,高衝聞言毫不在意的笑道:“李光略何在?”

“啊,在,罪人在此”,李光略不知是在痛惜兄長的離世,還是被高衝的鐵血手段嚇到了,有些呆愣。

“聖人賜我承製拜授之權,現在起,你便是桂州四十八垌寨的僚人酋帥了,若有不從者,姜大將軍可領大軍,助你一臂之力”。高衝看著李光略魂不守舍的模樣,竟是甚是滿意。

從大唐的角度考慮,這樣聽話的僚人酋帥更加容易控制,更何況李光略的身份“根正苗紅”。

他的大哥李光仕、二哥李光度都是在僚人中聲望甚高的酋帥,如此兩位兄長已死,三弟李光略繼任酋帥之位,天經地義。

“什麼?”果不其然,李光略聞言便是大驚,繼而便是慌忙擺手道:“不行,罪人不行,怎能擔、但此大任”。

“我說你行就行,大唐認為你行你就行”,高衝臉色一沉,走到李光略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抗命者,誅族”

李光略不堪壓力,癱軟在地。

“盧先生,聽聞你熟悉此地情況,你便協助李光略繼任酋帥之位”,高衝繼而看向盧德用笑道:“事成之後,朝廷必不吝封賞”。

盧德用苦笑一聲,只得應著,這言辭之間全無商量之語氣,不容拒絕,盧德用心知拒絕的話反而落了面子,不如爽利應著。

待高衝出門之後,盧德用看著大門的方向,搖頭驚歎道:“如此年紀,便如此果決,將來必成大器啊”。

“如今已官拜三品,爵封縣公,還不是大器?”姜寶誼在身後幽幽說道。

盧德用一怔,“大器已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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