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峰的話,碧落下意識的抬頭去看他。

只見羅峰臉上那抹偏執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眸間的一抹瘋狂。

那抹瘋狂雖然淡,可碧落那麼瞭解羅峰,自然知道那代表什麼。

“對不起主人,原本我是想著將他們兩個全都給殺了的。可誰知道那個女的竟然喊救命。來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只能刺傷三少之後撤退。”

羅峰點了點頭,碧落這樣做是對的。

之前的京市雖說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兒,但他這才剛回來沒幾天,就突然冒出來一起惡意傷人的事兒。

而且受傷的還是對宋思言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陸景珩那麼聰明,肯定會順著這條線索往上調查的。

這一查不要緊,他之後的計劃將會被全部打亂。好在那個女人命大,並沒有受傷,那他的計劃就還可以實施。

“那羅樂情況怎麼樣?你確定傷到他的要害了嗎?”

羅峰這個人就是這樣,雖然顧及到羅樂和他之間的血緣關係,可一想到羅樂的存在會影響到他之後的所有計劃,羅峰也就顧不上羅樂的死活了。

聽到羅峰說的,碧落只是搖了搖頭。

她善用的刀片羅峰是知道的,很薄,也不長。

若是刺中要害,例如脖頸間的大動脈,或者直接命中心臟,或許能讓人直接死亡。

可若是沒有刺中要害,最多是讓人失血過多,根本要不了人命。

既然碧落已經出手了,羅峰自然是想著藉此機會除掉羅樂,以絕後患。

要不然憑藉簡寧和宋思言的關係,只要簡寧在宋思言身邊說些什麼,宋思言回頭讓陸景珩調查,一樣會壞事。

“主人,我下手的時候本來是想衝著那個女人去的。是三少擋在那個女人面前,後背中刀。雖然刀片整個沒入了三少後背,可傷卻不是致命的。”

碧落心裡有些愧疚,她自然知道不動手也就罷了,一旦動手,就必須要不留活口才行。

也怪她,雖然準備了很長時間,可今晚動手的地點並不好。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饒是她視力比常人好,也沒能刺中羅樂的要害。

果然,下一秒羅峰的臉色就變了變。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出手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我後面的所有計劃?該死的,你擅自出手也就罷了,竟然還留下這麼多爛攤子要我給你收拾!”

羅峰氣得拿起桌上的茶杯衝著碧落丟了過去。

碧落沒有閃躲,茶杯硬生生地砸在碧落的額頭,砸出了一個血窟窿。

疼,很疼,鮮血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碧落也不敢伸出手去擦。

助理在一旁看著碧落這樣子,雖然心中不忍,可也不敢貿然上前求情。

思忖再三,助理最終站出來說道:“總裁,或許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三少爺受傷了,可宋思言和陸景珩還不知道三少爺和您的關係。您說要是咱們把這事兒透露給他們一些,他們還會因為三少受傷的事情調查我們嗎?”

羅峰蹙著眉想了半晌,確實,他擔心的並不是陸景珩調查到他和羅樂的關係。

現在的羅樂對他來說已經是一枚棄子。

既然是沒用的棄子,陸景珩就算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只會想著是他派羅樂去探聽陸氏集團訊息的。

照陸景珩那個性子,別說幫羅樂報仇了,恐怕會直接讓人將羅樂給丟到監獄去。

羅峰可是記得當初羅海只不過是幫著一對母女欺負了宋思言,就遭到了這種對待。

那羅樂可是他安插到千江月的奸細,陸景珩會放過才怪。

反正羅樂並不清楚他之後的計劃,就算是陸景珩將人打死,也斷不可能逼問出什麼。

這麼想著,羅峰也就不擔心了。

反正羅樂的死活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只要能讓陸景珩將注意力暫時放在羅樂身上,想來自己這邊動作也會輕鬆許多。

“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記得不要直接告訴陸景珩羅樂是我的弟弟,委婉一點,讓他知道羅樂和我們有關係就行。”

羅峰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只有這樣,才能讓陸景珩將注意力轉移到羅樂身上。

也只有這樣,陸景珩才能稍微放鬆對峰海集團這邊的注意。

雖然不能確定,可羅峰總感覺陸景珩早已經派人盯在峰海集團周圍了。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是個被困在籠子裡的猛獸,而周圍到處都是拿著刀槍的獵人。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丟出去一隻小獸,希望能把圍在籠子周圍的獵人給引開。

這樣一來,籠子裡的猛獸才有可能用盡全力,將這籠子給撞開。

這麼想著,羅峰臉上非但沒有即將失去弟弟的悲哀,反而是一臉的興奮。

一想到要和陸景珩來一場較量,羅峰就覺得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亢奮。

他幾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助理看著他這樣子,也不難猜到他在想什麼。

推了推碧落,示意她先下去處理額頭的傷口。

現在羅樂身份是藏不住了,可碧落這個身份還沒有暴露。

碧落也明白,現在只有自己繼續留在千江月,才能從側面幫主人打探出更多訊息來。

不過同時碧落心裡也有些苦惱。

在千江月以一個五十多歲老婦女的形象示人,那些個員工都是有自己驕傲的,根本懶得跟她交好。

唯獨一個蘇珊,也是因為她們有共同的敵人宋思言,才能說得上話。

現在羅樂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剩下她,根本調查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訊息。

碧落離開後,羅峰臉色恢復了一些。

“你現在就出去,想辦法找到陸景珩,跟他透露羅樂和我們的關係。至於其他的,待會兒我會親自出去跟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人說。”

助理知道羅峰已經打定了主意,也就沒再多言,直接離開了偏廳。

外面的宴會還在正常進行著。

以往參加的宴會不外乎都是這樣,主人家講完話,宴會開始來客就自便。

雖說那些人對羅峰這個新來京市就這樣的態度心有不滿,可沒人願意當出頭鳥,一個個也算是悠然自得。

那助理從偏廳出來,就直奔著陸景珩和宋思言所在的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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