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趕緊回去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饒是李明臉皮厚，也經不住妹妹問這樣尷尬的問題。
“什麼嘛，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李曉蝶很不樂意的扭了扭身子，但最後還是乖乖的走了。
她也知道自家老哥都年過三十了，家裡父母整天都在焦慮他的婚姻大事，所以關鍵時刻不能當電燈泡。
“晚上早點睡，別熬夜，明天上午我再找你出來玩。”
送走了妹妹，李明回頭問，“你不住學校嗎？”
何玲笑著說：“學校管得挺嚴，晚上11點就關校門，我只能在外面租房子，這樣自由一點。”
李明有點好奇了：“你是說學校管得嚴？”
何玲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呢，真當我們是那種藏汙納垢的野雞學校？
我們學校雖然是民辦學校，但校風一點都不差，而且在圈內的資源也算不錯，除了不少有名的校友呢。”
“這麼說，我真想去參觀一下你們學校了。”
“去就去唄，我們學校對訪客還是挺開放的，只要在門口籤個字登個記就成。”
“那你現在是準備繼續逛，還是回家？”
“當然是回家了，今天累得不輕，幸虧你救場，要不然指不定會怎樣呢。”
“那也行，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那就多謝了，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
見小姑娘臉蛋紅撲撲，說話都帶酒氣，李明有點不放心。
兩人沿著街道走。
由於之前該說的都說了，一時間沒什麼話題，兩人肩並肩走，氣氛有點怪。
路過一個路邊烤紅薯攤前，何玲掏錢買了兩個烤紅薯。
一個送到李明手裡，開心的說，“小時候最開心的就是在野外用泥巴包著地瓜烤了吃，好懷念那段雖然艱苦，但卻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惜回不去了。”
小姑娘衝著李明吐了吐舌頭，天真無邪的樣子，一下子就有了兒時單純可愛的影子。
“誰說不是呢。”
李明輕嘆了一聲，腦海裡突然蹦出這樣一段文青話：
生活是一個大染缸，每個身處其中的人，不免都要受到其影響，或多或少，都會發生一些改變。
若想守住心中的那一方淨土，除了足夠的能力和耐力，還需要福氣的加持。
若是沒有福氣相助，再堅定的心也抵擋不住世俗洪流的沖刷，也會在某個瞬間轟然倒塌，向現實妥協。
心淨的女人，方能成大事！
走了將近十多分鐘，來到了一個看上去不咋樣的老舊小區。
何玲指了指外牆灰敗瓷磚脫落的一棟居民樓說：“我就在那棟裡住，508房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明點點頭，一點不意外她住的地方會是這個樣子，便宜就得有便宜的樣子。
“好的。”
何玲手裡抓著揹包帶子，走了幾步後回頭看了看李明，有些結巴的說，“李哥，要不你上去坐一坐……”
說完，心臟開始急速跳動。
李明有點蒙圈，沒搞懂她的意思，天已經黑了，孤男寡女的，合適嗎？
“我，我真不是幹那個的，我……”
何玲有點誤會李明瞭，紅著眼睛接著說，“我真的不髒，我……”
“好吧，上去看看，今天認個門，下次來再請你好好搓一頓。”
李明連忙露出溫暖的笑容，他知道小姑是在擔心他回去後會亂傳她的謠言，有點自慚形穢。
他們兩家人隔得並不遠，拿著大喇叭喊，就能聽得見聲音，回去隨便一說，她就得被千夫所指。
既然這樣，他不上樓都不行了，要不然真就誤會深了。
何玲大鬆了一口氣，笑著頭前帶路。
來到出租房，這是一個一室一廳一衛的小房間，陳設非常的簡單。
一張床，一個小空調，一個立櫃，一張茶几、一張沙發，一臺電視機，其他沒啥東西了。
李明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四處打量，何玲卻變得緊張起來。
心臟蹦蹦亂跳，手腳都不利索，一不小心還把電視櫃上的花瓶給碰倒了，差點沒掉下來摔碎。
“李哥，你先喝茶，我，我去洗個澡。”
倒了一杯水，何玲就逃命般衝進浴室。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李明心情有點複雜，小姑娘的心思實在太重了。
如果說剛開始他不知道是咋回事，但現在他要是還猜不出來，他就是一頭豬了。
很明顯，姑娘這是要把自己留下來過夜了，只要兩人發生點什麼，她就不用擔心自己回家後揭她的短，傳她的流言蜚語。
李明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自己看上去像是那樣的小人嗎？
姑娘確實是個有小心機的女人，但這種小心機實在太可憐，太卑微了。
人活著真是不容易！
正如李明所想到的那樣，何玲確實是在打這樣的主意。
除了那個小心機外，她對李明並不討厭，甚至挺有好感。
這個男人很成熟很穩重，是她理想中的男友形象。
而且從他今天的表現，都足以看出李明是個好人，對她沒有偏見，給予了平等相待的尊重。
只是生活的磨礪，讓她知道這世上人性是最經不住考驗的東西。
對男女之事，何玲早就不陌生了，如果能付出一點代價換取半生安寧，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在入這行時，她已經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知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或許有一天就會被身敗名裂，鬧得沸沸揚揚，繼而眾叛親離，一輩子都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來。
但沒辦法，甘蔗沒有兩頭甜。
她需要錢，需要很多錢才能支撐她的創業夢想。
掙扎了半天，何玲才圍著浴巾走了出來，肩頭面板都搓紅了。
拿起吹風，吹了吹溼漉漉的頭髮，何玲怯生生的問李明：“李哥，要不你，你也去洗個澡？”
在外面，她表現得很女漢子，但說到底她還是一個才20出頭的女孩子。
“不用了，我坐一會就走。”
李明笑了笑，怕了下旁邊的座位，溫柔的說，“過來聊聊天。”
何玲咬了咬嘴唇，面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很聽話的坐了過去。
李明拿出煙盒，遞了一支給她。
何玲接過煙，拿起打火機給李明點燃後，也給自己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