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回頭看了眼，一百多臺黑屏的電腦，蓋文心中也是一片冰冷，但卻並沒有像那幾名專家那樣悲觀。
畢竟他的專長不是技術，對於技術上的認知沒那麼深刻。
只是根深蒂固的認為聯邦政府的資訊科技水平在全球是頂尖的，就算跟對方有些差距，但也不至於那麼離譜。
然而技術專家卻讓他再次失望了，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不，我絕對是認真的。很早之前我就想跟你說，這是一場力量不對稱的對決，從一開始我們就輸了。”
技術專家略微一頓，聳了聳肩，回頭看了眼眼神茫然的蓋文：“算了，不說了，反正你也不懂。
總之一句話，一切都結束了，我們沒必要再做毫無意義的掙扎。”
“唉！”
其他幾名技術專家跟著一聲長嘆，無力的靠在座椅上，雙手撓頭，眼神裡盡是頹廢。
“真的沒辦法了嗎？”
蓋文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抬頭看了眼黑了燈，有些生氣的問，“你們誰把燈關了？”
沒有人回答他，只聽得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名組員滿臉駭然的走了進來。
剛走進屋裡，他就語速很快的說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停電了，整個州都停了！
站在樓上，一眼望去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宛如世界末日降臨。
我很不想將兩件事情關係在一起，但問題是，真的只是巧合嗎？”
“什麼？”
“上帝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屋裡一片死寂，蓋文更是如遭雷擊，腦袋裡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因為得罪了對方，是對方進行了報復性警告，那麼事情就嚴重了。
在這之前，他一直都主觀的認為對方很膽小怕事，對他們的網路攻擊只敢是被動防禦，不敢主動出擊，得罪強大的聯邦政府。
但現在看來，自己之前只不過夜郎自大，對方之前並不是不敢還手，而是根本懶得理會。
這一次，對方不但還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王炸，竟然強大到直接把整個州的店外給黑掉了。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沒過多久，屋裡的燈重新亮了，是大樓的備用電源啟動了。
通訊恢復，房間裡也恢復了光明。
但是房間裡卻依然一片死寂，氣氛極為壓抑。
好一陣子後，一名專家無力的長嘆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蓋文點點頭：“是啊，既然有這樣強大的逆天技術，他們為啥還去開發遊戲？這很不符合常理，難道這裡面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圖謀？”
一名探員問道：“你們說，要是我們能搞到頭盔，會不會有所突破？”
“先不要著急，讓我好好想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蓋文搖了搖頭，搞到頭盔肯定不是難事，在華夏國內的玩家那麼多，花點錢花點手段弄到幾個頭盔絕不是難事。
但是然後呢？
恐怕就算弄到頭盔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遭到更加嚴厲的攻擊，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對方可以輕鬆的黑掉他們所有伺服器，可以在數秒之內讓一個州的電力系統癱瘓。
但自己這邊卻對他們一無所知，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兩者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
在這種前提下還要去莽撞行事激怒對方，無疑是愚蠢的。
而作為小組負責人，一旦有所閃失，他必然會成為替罪羔羊，萬劫不復。
既然對方只是警告，並沒有指名道姓，那自己就沒必要站出來對這件事情負責，順水推舟才是上上之選。
理清了思路，蓋文環視了一眼房間裡的各位同事們，緩緩說道：
“先生們，或許我們從一開始，應對思路就出現了偏差，導致我們一步錯步步錯。
對方展現出來的技術水平顯然遠遠高於我們，但同時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子。”
“既然我們之間並不存在利益衝突，我們就沒必要冒著風險跟他們發生不可化解的矛盾衝突。
所以，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換一種思路，用溫和的手段跟他們試著接觸，或許這樣更加有利於解決問題。
先生們，你們覺得呢？”？
屋裡一片沉寂，眾人表情有些古怪，但終究沒有人站出來反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傳說中的英雄。
很顯然，他們不是傻子，也不是甘於捨身取義的英雄。
……？
同樣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
某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幾張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檔案，垃圾桶裡、菸灰缸裡塞滿了菸頭。
一群人正在安靜地忙碌著，從亂糟糟的頭髮和濃濃的黑眼圈，不難看出，他們這些日子過得很辛苦。
此時他們的目標同樣也是那個“不存在”卻可以正常訪問的遊戲網站，那個神秘莫測的遊戲策劃，以及那些不知道從哪裡憑空冒出來的頭盔。
尤其是那些頭盔到底採用了什麼樣的超前技術，又是透過什麼途徑憑空送到玩家手裡，是他們當前急於揭破的謎底。
建國以後不許成精，這個問題真的很嚴重。
彈了彈菸灰，中年男人問道：“能查到那個遊戲策劃嗎？”
站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答道：“能查到一些資料，但人查不到。”？
“什麼意思？說具體點。”
“是。”
青年男子點了下頭，“那個人三個月前資訊全部消失了，不是刪除了，而是根本沒有。
後來根據他在聊天群裡的聊天記錄，我們順藤摸瓜跟群裡的玩家做了私下調查和交流，得到了一些相關身份資訊。
但是我們根據玩家們提供的這些資訊去找人，卻根本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跡。
沒有任何的人際關係，也沒有任何檔案資訊，要麼以前他一直在跟別人撒謊，要麼他的資料被篡改過……
“總之，他就像是一個憑空消失，接著又憑空出現的幽靈，所有事情都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真是這樣嗎？他總有自己的社會關係吧？那他聊天記錄、手機通訊呢，就不能從中找出一點端倪和線索嗎？”
中年男子眉頭緊皺，額頭上擰出了川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