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家庭和睦”
陳大山家。
屋內裝飾精緻,沙發茶几一應俱全。
陳大山父親在一個單人沙發上聽著收音機裡的戲曲,不時用手敲著節拍。
只是眼神時不時的看向書房出賣了他心思並不全在精彩的戲曲裡。
書房內王家兩姐妹正在交鋒。
“當初為了支援你工作,我可是費很大勁才做通了他二叔家思想工作,把幾個鋪子交了的,大山年齡可不小了,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王霞輕笑一聲道:“姐,順手人情的事兒,您也說的和恩重如山一般。”
頓了頓看著情緒沒有明顯變化的姐姐接著說道:“大山的事兒不好辦,有難度。”
王鳳聽話聽音,和自已妹妹這種人打交道,可不能只聽表面意思。
不好辦,就是能辦。
有難度就是講條件,看你的表現。
“姐姐我是瞭解你能力的,咱們姐妹就別逗悶子了,說說看?”
“有兩個難點,一是轉正背審問題,二是街道辦有新人到,今年是沒希望了。”
王鳳很乾脆道:“明天我們就登報,和他二叔一家斷絕關係。”
接著從手腕上取下晶瑩剔透的鐲子說道:“咱娘走的時候你還小,就把這東西交給我保管了,現在轉交給你,記得你當初特別喜歡。”
姐姐的話王霞也就是聽聽,她母親可沒這種名貴物,只是個藉口而已,不過距離自已心理價位還差很遠。
搖搖頭道:“雖然咱姐妹倆知道這是咱娘遺物,可外人不知道呀,我戴出去有些扎眼,今兒聽大山提了一嘴,說姐夫朋友有個好物件讓我過過眼?正好今兒有空。”
王鳳心裡暗罵這白眼狼妹妹心貪,但還是勉強笑道:“東西在呢,他這位朋友最近生活困難,想著找你姐夫週轉點兒,把東西押這兒了。”
說著小心的拿出一盒字畫遞給妹妹。
王霞對待字畫如情人一般小心,一邊用放大鏡觀察,一邊嘖嘖稱讚。
半晌才問道:“借了多少錢?”
“嗐,就五塊錢,非要抵給你姐夫,條子還在呢,就想著以前姐姐虧欠你太多,這東西就當咱們姐妹修補關係的橋樑吧。”
王霞這才放心,收東西也是有門道的,有些東西價值模糊就更妙了。
“我看著這東西有些意思,錢我拿給你,帶回去慢慢研究一下。”
王鳳戀戀不捨的把東西交給妹妹道:“你姐夫是個粗人,也看不明白這玩意兒,放家裡還佔地方,正好騰個位置,這兒以後給山子放學習檔案資料之類的。”
這話就很有意思了,東西你可以拿走,但大山還等著學習‘檔案’和資料呢。
不止是轉正了才有機會的,而是要高升。
王霞滿足了來時的心願,輕車熟路的收下東西,這也是姐妹關係“修補”的一種方式嘛。
態度也好了不少道:“姐,大山的事情我這裡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時間上得明年了。”
回話也很講究留有餘地,我這邊沒問題,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沒問題。如果其他人說有問題,那跟我沒關係。
一頓晚飯總算是在“家庭和睦”的氛圍中結束了。
客氣的送走妹妹後,兩人都背過身呸了一口。
“呸,黑了心的白眼狼。”
“呸,欠我的你得慢慢還。”
原來當初王鳳逃兵禍的時候為了減輕負擔,把妹妹丟棄了。
她運氣很好,陳家人收養了她,後來也給陳大山父親當了媳婦。
王霞一路上吃的苦自已也數不清,好在‘滴佔區’有我們一位老同志,看不過眼,想辦法把她送到了大後方。
雖然她沒什麼特別大的功勞,但也是經過了工作考驗的。
這才有了現在的王副主任。
回到家的王鳳氣憤的把王霞用過的碗筷扔到泔水桶裡。
陳家父子倆面面相覷,剛不還好好的麼?
王鳳在家裡一直強勢習慣了,父子倆也不敢多問。
“老陳,明天把二弟叫過來,我有事要交代他。”
陳進福也就是陳大山父親點頭好奇道:“二弟最近忙著囤點兒東西呢,是有啥要緊事嗎?”
王鳳揉著腦門道:“她說的有道理,咱兒子想要有前程,和二弟的關係是得斷,讓二弟最近把事情停一停,現在還看不清楚路。”
她指的是誰陳進福知道,但猶豫道:“咱們家可都是二弟一直分紅的。。。”
“誰又知道呢,登個報而已,誰又能知道是真的斷絕關係了呢?”
陳進福點頭應下,勸慰道:“身外之物而已,別太生氣。”
“遲早讓她吐出來,我王鳳這麼些年,吃的虧全在她身上了,大山,愣著幹嘛?等我給你收拾飯桌嗎?”
陳大山有時很受不了母親的管教,但沒辦法,連自已二叔陳進財這種人物都對她服服帖帖的,自已還能有啥脾氣。
好在這活兒他熟練,母親有時候經常發脾氣。
到了最後都是他在收拾。
回到家的王霞得意的跟韓冶民顯擺今天的收穫。
“豁,你這位姐姐下了血本啊?這可是她視為心肝兒的寶貝手鐲同,你可得收好了,有些扎眼。”
要不是兩口子呢,韓冶民拿著手鐲仔細打量,愛不釋手。
“還有呢,瞧瞧這個。”
韓冶民小心接過攤開畫布,上面被某個‘十全老人’蓋滿了章印。
好東西,被這位蓋過章的可都是好玩意兒,有人說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在別人作品上題字蓋章了。
半晌韓冶民才滿足的收起畫道:“值了,總算是開了眼了。”
王霞很會拿捏丈夫,給捏著肩膀笑道:“還後悔不?當初死腦筋,幾輩子能見著這玩意兒啊?”
“嘿嘿,你說的對,不過咱們還是要提高警惕。”
“放心吧,首尾乾淨著呢。”
韓冶民高興的起身拍了拍手,繫上圍裙道:“我給咱們弄個下酒菜喝點兒。”
“成,你是不知道我這位姐姐當時那表情,明明心疼的要死,但還假裝沒事兒,今兒這事心裡痛快極了。”
韓冶民一邊做菜一邊提醒道:“你這位姐姐可是個不簡單的,你還是多留個心眼兒吧。對了,你工作上的事兒沒找她取取經?”
“當時心裡高興的恨不得帶上東西飛回來,哪顧得上問工作上的事兒啊,不過我覺著問題不大,老馬不是個戀權的人,小李也是個懂進退的。”
兩口子喝著酒,說著大姐的事兒,工作的事兒。
偶爾會為了成功算計到什麼事碰一杯,也不知道活的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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