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給不給？
“不是都還給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李謂之心裡快速盤算著，不知他要那玩意兒幹嘛，“你要那東西幹什麼？”
“你給不給？”蕭徹急了，一手箍住她的肩膀。
李謂之使勁掙扎，想摘開他的手：“早就被我丟了！沒了！”
“你騙我！”蕭徹眼底泛著紅，聲音微啞，“我不信你忍心將它丟了。”
“那有什麼不忍心的？”李謂之心虛地看著他道，“不就是一件披帛，我有的是。”
蕭徹還是不願相信，自己曾經當成寶貝一樣藏在懷中的那件披帛就這樣被她當成垃圾給丟了。
“我不信，你現在就回府去取來給我！”說罷，他還覺得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誒？你拉我幹什麼？”
蕭徹不由分說拉著李謂之上了睿王府的馬車，朝駕車的抱朴吩咐道：“去李丞相府。”
“是！”馬車緩緩開動。
“都跟你說我丟了，沒了！”李謂之煩躁地說，“你快放我下去，我還要去集市上買東西呢！”
“就不放，”蕭徹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買什麼東西？你需要什麼跟我說就行。”
“不跟你說！”馬車內空間狹小，蕭徹又擠著李謂之坐在一側，稍顯擁擠。
李謂之故意避開他，靠車壁坐著。
陽光從車簾的縫隙照進來，映在她臉上明明暗暗，一雙媚眼越發勾人。
蕭徹忽然想起上回在燕山那輛馬車裡，自己是如何中了她的詭計，不由得一顆心猛跳起來，就連自己的說話聲都聽不清。
“謂之，”他幾乎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麼，只聽見雷動的心跳，“你從未見過那個北涼皇帝，為什麼非要嫁給他不可？”
李謂之心裡煩躁，就懟了他一句說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你和你父王清楚的很，可你們官官相護，誰都不敢為我父親報仇雪恨，我只有自己去北涼查個清楚。”
蕭徹恍然大悟，原來她拼命要當上那個和親公主，竟然是為了給李丞相報仇。
“李丞相的事我和父王自然知道，只是此事需從長計議，我們並不是不管了。”蕭徹心裡三分歡喜，七分憂愁，若是他昨夜知道李謂之是為了給李丞相報仇，才要當那個和親公主，就算拼上這條命，也會阻止皇祖父賜婚。
可昨夜他以為李謂之是為了榮華富貴才要搶和親公主之位，又因她害蘇靈苑掉下水塘而怒火攻心，覺得李謂之無情無義又心腸歹毒，所以就接受了蘇靈苑。
眼下知道她並非無情之人，卻已經太晚了，聖旨已下，不能回頭了。
“你們總說什麼顧全大局、從長計議的，我可聽不懂，”李謂之面帶嘲諷地說道，“我只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誰害了我父親，誰害了我們李家，我要去查個清楚。”
“查出來又怎麼樣？”蕭徹拉住她的手，柔聲勸道，“以昭王府這麼多年盤根錯節的勢力，憑你一個人根本動搖不了它……”
“你這個縮頭烏龜！”李謂之抽回手斥道，“我現在雖然動不了昭王府，可將來等我當上了北涼皇后，就不信還動不了他！”
“什麼北涼皇后？”蕭徹故意打擊她，“那北涼使臣都說了，是嫁去北涼當個低等嬪妃，你還在做夢當皇后！”
李謂之不服氣道：“開始是做低等嬪妃，可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升職呢？”
她前世看了不少《後宮甄嬛傳》什麼的，覺得宮鬥不過雕蟲小技、手到擒來。
“升職？”蕭徹奇怪地看著她，頓覺無語。
“你別管！”
“總之要鬥垮昭王府不是這麼簡單的。”蕭徹苦口婆心勸道。
“那你倒說說看，有什麼不簡單？”李謂之說道，“蕭循那個變態這些年來惹了那麼多事，你為何不上奏聖上參他一本，讓你皇祖父處置了他？”
蕭徹搖頭道：“沒用的。你別看蕭循整天玩世不恭的樣子，他就是再爛泥扶不上牆，皇祖父也不會動他。”
“為何？”
“首先，昭王爺這些年來雖然韜光養晦，一直稱病，可你別小看他，如今朝中的大臣昭王府一派的和我們睿王府平分秋色，甚至……昭王比我父王更加深不可測。”蕭徹解釋道，“其次，皇祖父會不會動昭王府，完全要看他還需不需要昭王來牽制我父王。”
李謂之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蕭徹的意思就是說，老皇帝要不要處置蕭循和昭王不是看他們昭王府犯了什麼事兒，而是要看他們對老皇帝還有沒有用。
如果哪一天睿王不再是老皇帝的威脅，那昭王府沒有用處，老皇帝便可隨意處置他們，可只要睿王有一天還是老皇帝的威脅，他就會多留昭王一天，用來作為睿王府的掣肘。
“我懷疑昭王府要謀反。”李謂之說道，“我就不信謀反那種大罪，皇上還能睜隻眼閉隻眼。”
蕭徹搖頭道：“不可能，昭王府根本沒有兵權。昭王這些年從不拉攏軍中將領，且蕭循也不是領兵的料，他怎麼謀反？你若是胡言亂語，不僅扳不倒昭王府，說不定還要為我和我父王招來禍事，到時候有人會說，是我和父王慫恿你去汙衊昭王府。而我手中的兵權，皇祖父本就忌憚……”
李謂之喪氣地坐在座位上。
蕭徹說的也正是她擔心的，也正因為如此，之前她才沒有直接讓顧辭去告發昭王。
沒有證據，沒有勝算，深諳《甄嬛傳》的她豈能輕舉妄動？
“等我去查清楚就知道了，肯定能查清楚的。”李謂之望著窗外，目光漸漸聚焦，“若不是有致命的把柄落在我父親手中，昭王不會對他動殺心，這把柄就在北涼國，父親沒能把它帶回來，我去。”
蕭徹說道：“或許根本就沒什麼把柄，昭王只是害怕李丞相回上京之後去父皇面前參他一本……畢竟，自從南安王之亂後，昭王就有些杯弓蛇影，最害怕有人在皇祖父跟前說昭王府要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