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顧辭之死
顧辭搖頭：“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是蘇小姐自己願意的。”
“蘇靈苑願意嫁給齊天？”李謂之看了蕭徹，問道，“她不想做鎮北王妃了？”
“大周朝風雨飄搖，當這鎮北王妃還有什麼用啊！”顧辭嘆了口氣道，“蘇小姐說，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做皇后的，不管是嫁給誰。”
“誰說沒用？朝廷尚在，她怎可這麼快就決定投敵？”蕭徹一臉憤懣，“那齊天手下的兵馬未必是我燕北軍的對手！”
李謂之同情地看了眼被拋棄的蕭徹，又問顧辭：“那……蘇靈苑是打算嫁給齊天還是蕭循？”
“齊天。”顧辭說道，“只是不知明日蕭循會不會派人來搶婚。”
沒想到還真被顧辭猜對了，翌日，顧辭早早送蘇靈苑出城，直奔齊天大營中。
“你說阿徹回來了？”蘇靈苑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問顧辭。
“昨天剛回來，”顧辭驅馬過來問道，“你可是改變了心意，不想嫁給齊天了？若你不想去，我就送你回上京。”
蘇靈苑看了眼前方煙塵滾滾的曠野，送親隊伍已經離開上京範圍，還有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能到北涼國大營中。
“我回不了頭了，顧大人，”蘇靈苑朝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麻煩顧大人送我去北涼軍營吧。”
隊伍就快抵達北涼大營的時候，忽然從曠野裡奔來兩隊黑衣騎兵，前方一隊是蕭循招募的私兵，後邊一隊則是蕭徹的燕北軍。
“將蘇靈苑留下，本將饒你們不死！”朱修手持一柄長槍擋在馬車前。
蕭循從朱修身後緩緩策馬上前，朝蘇靈苑笑道：“蘇小姐，咱們好久不見了，看來咱們的姻緣真是斬也斬不斷。”
“鏗鏘！”
朱修手中長槍一挑，向著顧辭而去。
顧辭根本不是對手，幸好被蕭徹手中的劍擋住：“顧辭，你帶著蘇小姐先走！”
“多謝小王爺！”顧辭連忙將蘇靈苑從馬車裡拉出來，兩人共騎一馬向上京城逃去，身後的燕北軍則是和蕭循的私兵纏鬥了起來。
“蕭徹，反正蘇小姐也不會嫁你，你少管閒事！”蕭循見好事被打斷，不禁惱羞成怒。
蕭徹朝身後的幾名軍士道：“你們對付那大鬍子，蕭循留給我。”
“是！”抱朴和含真迅速將朱修和其餘的昭王府私兵攔住。
蕭徹則領著一名少年奔向蕭循：“蕭循，你可還記得他是誰？”
蕭循眯起眼眸打量了那少年一眼，面色一沉：“本王今日納妃，你帶他來幹什麼？掃興！”
“自然是找你報仇！”少年手裡拿著李謂之給他做的弓弩，對著蕭循就是一箭。
那弓弩並不是什麼高科技的東西，不過是燕北軍中的弓弩經李謂之改良了一下，速度更快。
第一箭沒射中，蕭循立刻丟出一個火藥暗器來。
“快走！”蕭徹眼疾手快，拉著聶真的韁繩後退，幸好蕭循對這暗器把握不太準，等到濃煙散去後，少年不甘心，對著那奔逃的男人又是一箭，結果這一箭竟然直接將蕭循射下馬來……
“顧辭，你帶我去哪兒？”蘇靈苑發現方向不對，“我不回上京！”
“沒看見前邊打起來了嗎？今日並非黃道吉日，你還是改日再出嫁！”顧辭載著一身嫁衣的蘇靈苑一路策馬狂奔，晨光中隱隱約約已經能看見上京城牆，蘇靈苑卻忽然搶過韁繩，調轉馬頭朝城外而去。
“蘇小姐！你別去……”顧辭懇求。
“我心意已決，顧大人不用再勸。”蘇靈苑從前就會打馬球，騎馬技術甚至比顧辭更好。
兩人在馬上爭奪控制權，直到遠處奔來一列身穿北涼國鎧甲的騎兵。
領頭一人金髮碧眼，正是齊天。
“你就是蘇靈苑？”男人好奇打量那馬上的紅衣女子。
“是我！”蘇靈苑看見齊天，忽然激動起來，大聲道，“齊大人，我是真心實意前來投奔你的！”
“蘇小姐！你大哥蘇謙就是被這術士齊天的火藥所殺……”顧辭勸道。
“那是大哥他自己命不好，”蘇靈苑不顧顧辭的挽留，強行跳下馬，向齊天的馬走去。
“好，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將來你們蘇家榮華富貴綿綿不絕！”齊天伸手將她抱上馬。
“蘇小姐！”顧辭策馬上前阻攔，“你再考慮考慮……”
話未說完，只見齊天手中的長劍就已經砍向了顧辭的脖頸，鮮血頓時灑滿黃沙地。
“顧大人！”蘇靈苑驚呼一聲，卻見顧辭已經摔下馬，鮮血流了一地。
“不自量力的小角色，也敢跟我爭？”齊天嗤笑一聲，掰過蘇靈苑的下巴道，“美人兒，你放心，將來這天下就是你我二人的。”
掌燈時分，李家。
庭院裡飄著小雪。
“謂之，”楊氏抱住李謂之勸道，“人死不能復生，顧大人心儀蘇小姐，也算死得其所，你別太難過了。”
李謂之趴在顧辭的屍身上哭了一下午，直到天黑落雪，顧辭的身上籠上一層白霜，這才退到一旁。
“齊天殺了顧辭，蘇靈苑還要嫁給他，也太無情無義了！”李謂之憤然抹了抹眼淚。
齊天將蘇靈苑接回大營之後，立刻宣佈自立為齊天皇帝，立蘇靈苑為皇后。
如今蕭循死了，北涼國三歲的小皇帝不成氣候，周國的老皇帝又棄城而逃，齊天覺得勝券在握，正是得意之時。
“你哭也沒有用，”蕭徹說道，“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為顧大人報仇。”
李謂之看了眼旁邊的聶真：“把弓弩給我！”
聶真剛要把那把殺了蕭循的弓弩交給李謂之，就被蕭徹攔下：“不能給她！你以為是鬧著玩呢，齊天可不是蕭循那個傻子，他精通火藥，手下又有精兵良將……”
說到精兵良將，蕭徹皺了皺眉，最近燕北軍中有個傳言。
有人說在齊天的軍營中看見了方鈺，他還當了北涼國將領……
楊氏也幫著勸道：“謂之，如今你哥哥在北山郡駐守，李家只有你一人能倚靠，你不能再冒險，為顧大人報仇的事就交給小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