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不會死了吧？”
陸雨瞅了瞅躺椅上的李瀧山，心想礙於黑市的規矩，對方總不會當街殺人吧。
“那傢伙好的很，當場反殺一個離境後期和重傷一個散境初期。”
李瀧山這等實力的人自然是看不上這類境界之人，不過一個黑市的攤販就有如此實力，想想著實讓人冒冷汗。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擺攤的是什麼人，也許是任人欺負的無名菜雞，也許是翻手覆雲的隱藏大佬。
“嘶……”
陸雨頓感清醒，同時給後面追自己的那倆人感到一絲小悲哀。
黑市規矩之一：任何人不管以什麼理由，當街傷殺攤主，攤主有權利當場擊殺，或著呼叫執法者處刑之。
不過由此可看出那位攤主應該在散境初期或者中期的實力，不高不低的境界，足以碾壓陸雨這個聚境的菜鳥。
世上境界有五：聚境、離境、散境、合境、王境，在王境之上世人猜測還有更加強大的半神。
其可信度不得而知，底層的人哪知道高層的事情，所知之事也都是捕風捉影加謠傳，或許裡面會藏著一句真的，但誰能分得清真假。
“這段時間就不要去虛世界了，黑市的人自是知道此事因你而起，而那死去之人的背後，也會追查到底，畢竟能拿散境當隨從的勢力可不多見。”
“哦。”
陸雨這次選擇乖乖聽話，反正這次反噬壓制後至少三個月沒有問題。
“當然，你也要防備他們會透過傳送口來到現世界尋找你的蹤跡，這世界上有些特殊的秘法或者奇物能萬里尋蹤。”
現世界是人類生活的普通世界，而虛世界是一處擁有神秘力量的世界，裡面的人擁有特殊的能力，召喚雷電，操縱山海，控制持續時間……反正你想不到的他們都可能會有。
這兩個世界並不在同一維度，而是處於不同的時空，因為歷史原因，兩個世界發生碰撞，產生了一些傳送空洞，這些傳動空洞一般都會有人監管，也有被人遺漏成為世界的偷渡點。
李瀧山利用自己的渠道給陸雨拿下一枚傳送令牌，如果有關高層想查陸雨的身份，還是能查到的，不過芝麻大點的小事他們不會管的。
“就算他們殺穿過來，有您老人家在，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陸雨嘿嘿笑道。
雖然他不知道李瀧山實力究竟如何，但以他這多年的觀察來看，老爺子擁有的能量很是驚人。
李瀧山翻了個白眼，“把東西拿出來吧。”
陸雨眨眨眼，微微一嘆，心想果然還是瞞不過老爺子。
他從空間納物中取出一個木頭小盒子，而盒子周圍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看起來像是鎮壓著某種邪物。
“五都那裡淘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賣家嫌這東西晦氣，陰氣森森的不吉利，就二十萬賣給了我，打了個七折，十萬到手。”
“十萬你買了個這玩意？真是個敗家子！”
“還有你數學是你英語老師教的嗎？”
李瀧山嘆了口氣，有種恨子不成鋼的感覺。
“嗯……本來我是沒想買來著，但對方願意再贈送十壇三十年份的陳釀。”
說著，陸雨手指上的納物一閃，十壇陳釀擺在李瀧山面前。
“嗯……盒子拿過來我瞧瞧。”
李瀧山表面不動聲色的收下陳釀，心裡直呼好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你，沒“白養”你這麼多年。
“這是一個被施加了巫術古咒的棺材。”
李瀧山看了幾眼後，便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棺材？”
“對，古代有一種稀有的職業，叫做背棺人，他們通常一身粗布麻衣，揹負著一口巨大的棺材行走天下，專門斬殺和封禁厲鬼邪祟，被世人尊稱為‘麻衣聖人’，後來感覺棺材有些招人矚目，行動不便，而那時候又沒有空間納物這種東西，便請巫師施展咒法將棺材縮小。”
“怎麼，你要看？”
李瀧山瞅了陸雨一眼。
“嗯。”
陸雨微微點頭，心裡已經按捺不住期待，就差自己上前一腳將其棺材蓋踢飛了。
“那今天就讓你開開眼。”
李瀧山其實也沒見過這東西，好奇心不比陸雨少多少。
“鬼瞳咒法！”
渾厚的氣息從李瀧山身上極速攀升，但被他完美的收縮在半丈之內，剛柔的內力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在鬼瞳咒法的加持下，不斷衝擊著木頭盒子第一層的封印。
沒有巫師正確的解咒之法，他只能採取這種以柔包剛的方式強行破除封印。
“破！”
由於時間久遠，咒法的威能也消盡大半，不過三息的時間便被李瀧山強行破除。
房內重新迴歸於安靜，窗外此時傳來嗒嗒的雨聲，空氣中透著些許潮溼的青苔味。
李瀧山虛空托住木頭盒子，在接觸地面的一瞬間，盒子恢復原樣，一口充滿著腐朽氣息的木棺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
本來想踢飛棺材蓋的陸雨一時間卻是怔在原地，倒不是害怕，而是在木棺出現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梗塞。
那是一種來自遠古的悸動正在輕輕敲著他的靈魂，無聲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