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哥,288元瞭解一下,明碼標價哦。”
裝扮妖豔的年輕女人撐著磨的有些發亮的門框,一手拿著綠色鑲邊的紋織手絹,像是百年前旗袍女人在招攬客人一樣,臉上堆著熱情和笑容。
陸雨扯了扯帽子,充耳不聞,徑直向舊城深處走去。
女人不以為意,接著又開始招攬下一位客人。
“什麼東西288?”
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人停了下來,從上到下端詳著女人的身材,眼神中毫不掩飾著內心臟惡。
“是正經按摩。”
妖豔女人忍著心中的噁心,微微一笑。
“唉,算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女人的腰肢被男人攬著,朝屋內走去。
……
舊城的邊緣治安不是很好,到處充滿著骯髒見不得人的交易。
以及不長眼的東西。
“小子,走的這麼快急著給家裡奔喪呢?”
陸雨這一路上選擇的都是偏僻的路線,不曾想正中某些人的下懷。
黃毛叼著劣質的捲菸,坐在路邊的石牙子上,細眯著眼睛,嘴裡吐著淡淡的煙霧。
“怕被你的大黃牙薰到。”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嗎?”
一旁染著綠毛的小混混拿起棒球棍指著陸雨叫囂著,並和另一個藍小混混成夾角之勢向陸雨圍了過去。
“這些錢你們拿去,把路讓開。”
陸雨不想惹事,從兜裡掏出一沓子錢扔給對方。
“切,慫貨!”
綠毛接過錢,內心鄙夷了一下,手指抿了一下嘴唇放在紅鈔邊緣數了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張。
收了錢,便綠毛講江湖道義,便將前面的路讓了出來。
“我說讓你走了嗎?”
然而就在陸雨繼續趕路的時候,混混頭扔掉菸頭,扭了扭脖子,從哪個綠毛手中接過棍子。
“沒說,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陸雨人畜無害的微微一笑。
棒球棍攜帶著風聲朝著陸雨頭部砸去,而黃毛已經預想到對方的腦袋即將跟西瓜一樣,四分五裂。
“唉,怎麼都趕著投胎啊!”
陸雨微微一嘆,他再次看向混混時,眼神突然冷了下來。
在棒球棍落下之時,陸雨的拳頭已經落在對方的臉上,隱約中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混混的慘叫聲比死了爹媽叫的還慘,那種碎骨的疼痛險些讓他當場疼暈過去。
另外兩個混混自然是發現了這裡的情況,無腦的抄起旁邊的木棍圍了過來。
但當他們看到陸雨的模樣時,內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愣在原地。
岩漿般的紋路從陸雨的脖子蔓延到他的臉上,面色猙獰。
陸雨此時已經快要壓制不住體內狂暴的力量,本能感受到其餘兩人的威脅,瞬間消失在原地,一手掐住藍毛的脖子,硬生生提至半空。
“啊啊啊……”
藍毛此時說不出一句話來,眼中頓是驚恐,然而令他更驚恐的還在後面。
神志已經不太清醒的陸雨將狂暴的熱量透過手臂匯入毛的體內,幾秒鐘的時間,藍毛的面板同樣出現了岩漿般的紋路,周圍的溫度不斷升高,直到將其身上的衣服點燃。
陸雨被突然燃起的火光恍惚了一下,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他看著面板表面燒成焦炭的藍毛,自己也是沒有辦法。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同樣驚恐的兩隻混混,朝著郊區狂奔而去。
……
已是傍晚七時,夜色攜帶著涼意覆蓋著漸漸失溫的地表。
陸雨來到一處偏僻的衚衕,再走半里路便到目的地。
正當他拐進另一條衚衕時,迎面而來的撞擊感令陸雨踉蹌了後退幾步。
他抬頭看去,光暗模糊的夜晚,月光打在男人半張猙獰的臉上,三道恐怖的刀痕橫貫男人的鼻樑,帶著血暗的結痂。
男人也是微微一愣,忙用有些破爛的圍巾將自己暴露在外的半張臉遮擋起來。
“不好意思。”
說完隨即低頭拐進另一條衚衕,消失不見。
陸雨聞著空氣中彌留的腐臭之味,回想著男人有些狼狽慌亂的背影,並沒有多想,只當是一個躲債的流浪漢。
出租屋昏暗的地下室裡,空氣略顯潮溼。
陸雨將外套掛在牆壁上,從納物中取出一個特殊的金屬盒,而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塊紅中帶黑的石頭——黑燼石。
這是黑市交易所特有的產品,價格極其昂貴。
陸雨取出黑燼石扔進早已放好水的水池中,一時間,水池頓時被蒸發起血色雲霧。
隨著時間的推移,水池恢復原有的安靜,只是清澈的池水早已變成血漿般的血水。
陸雨觸控著空氣中流動的宛如實質的血色雲流,隨後脫了上衣進入水池中。
隨著池水慢慢沒過他的身體,紅色的液體像是發了瘋般的湧進陸雨的毛孔,一種奇妙的平衡反應在他的體內不斷髮生著。
此時他的心臟就像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熔爐,紅色液體不斷中和著從心臟泵射的血流,稍有不慎,狂暴的力量就會掙脫心臟的束縛,直接爆體而亡。
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陸雨體內狂暴的氣息漸漸平息,他出了水池,順便帶著一塊未溶解完的黑燼石。
陸雨有些奇怪,按照平常這石頭應該都溶解掉才對,他細心觀察了一下,這石頭確實有些不一樣。
不過他現在來不及想這些,來到衛生間將自己身上遺留的血水沖洗掉,隨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襯衫。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發現屋裡的搖搖椅上已經躺著一位白髮的老頭。
“喲,老爺子回來的挺早啊!”
“老子要是再不回來,家都要被人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