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吳公公拍拍他的臉,“你可是我乾兒子,只要日後聽話,孝敬不少,咱家自然不會動你。”
吳老爺除了點頭什麼反應都沒有,他怕極了吳公公,生怕自己什麼時候睡著覺就捱了招,又聽他後面的話,咬牙磨著。
這閹人又是變這法的跟自己要錢,真是!
但吳老爺又不敢不給,萬一惹怒了這吳公公,他之後恐怕就沒機會去接近那崔公公了。
為此,吳老爺只能乖乖的將存著的錢拿出一半來交給吳公公,心疼的都在滴血。
回到屋裡,吳老爺一腳踹在了破舊的木櫃上,面目扭曲,那個閹人,等他爬上了那個位置之後,必然讓那吳公公付出代價!
十日之期飛快閃過,林妙齡這天充滿期望感的開啟罩子,泡著的大米在這種天氣已經隱隱有了股酸味兒,她卻面色一喜,端著這個道。
“十四,我去磨房一趟。”
磨盤是個精貴的東西,一個村子有一兩個就不得了,林妙齡無法只能過去排隊。
她到時,磨房門口坐著不少人,她端著盆子坐在樹蔭裡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林大夫,您也來了!”
見她坐下,樹蔭下的婦人紛紛和她打招呼。
林妙齡一一笑著回應,“嗯,今天要過來磨些東西。”
“這是……”她手邊的一個婦人探頭過來,哎喲一聲,“這還是精貴的大米呢,可是這味兒……”
她不說還好,一說眾人紛紛抽抽鼻子,遺憾的看著她懷裡的大米,“這上好的大米,怎麼就這麼壞了?”
“林大夫啊,這壞了的大米可不能吃,要鬧肚子的!”
“可不是,這東西問這都酸了。”
林妙齡聽著她們樸實的話,笑著,“沒事,這個不是用來吃的。”
“不是用來吃的?”
“林大夫啊,這大米可是個精貴的東西,可不能拿來玩兒。”
眾人訝異,以為這外來的林大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林妙齡被她們的話逗笑,裡面的人正巧出來了,“嬸子,我心裡有數的,你們快進去吧!”
見人出來,婦人就坐不住了,跟著起身相約進去,免得等下來的人更多。
不久,剛還熱鬧的樹蔭下就剩林妙齡一人了,她等別人弄完之後,才打著哈欠端著盆子去了磨房。
裡面還留著兩三個婦人,見她過來,放下手裡的東西過來幫忙,“林大夫,這磨盤重,您推不動,我來幫著您。”
林妙齡被這熱情嚇了一跳,後退幾步,“不用了吧。”
婦人那兒容得她拒絕,拿過她懷裡的東西撇開水倒進了磨盤裡,幾人跟著一起用力,沒過幾圈,大米就變成了極細的粉末漿。
林妙齡推完磨盤之後胳膊都有些發軟,她臉紅紅的接過磨好的東西,輕輕晃晃那個盤子,眼中閃過一道欣喜。
“多謝幾位嬸子了!”林妙齡道完謝之後才和那幾人分別,抱著盛好的東西回了家中放到原來的地方等待水分蒸發。
回到家中,她腳步匆匆的回了屋裡拿出一個密封的罐子,這是她上次製作的胭脂,等晾制幹了之後就被她小心的存放在裡面了,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她小心的從裡面拿出一片來放在手心,手指沾水,水順著她細長的手指緩緩滴落在蠶絲片上,玫瑰的紅色立馬湧現出來,她拿出上次買的小銅鏡,雙手拍勻後摸到臉上,神色欣喜。
一邊看書的十四看她的樣子就明白這東西八成是成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林妙齡興沖沖的轉過來對他指指臉上的嫣紅,詢問道,“效果如何?”
“很是不錯。”十四視線在她臉上轉悠了兩圈,效果確實不錯。
經過這麼多天的細養,林妙齡變得白白嫩嫩的,臉上的這抹嫣紅自然更加凸顯了她的白淨。
林妙齡聞言笑得開心,看來她的記憶不錯,“如果這個東西拿去賣的話,你覺得多少合適?”
十四愣下,他原以為這就是林妙齡自己拿來玩兒的,居然是想做生意?
“這,我並不知曉。”十四臉上帶著為難,他從不曾接觸這種東西,怎會了解價錢。
林妙齡哎呦一拍腦袋,也是她欣喜過頭了,十四哪兒懂這些,腦子裡浮現出個人,從罐子裡拿出幾片蠶絲片放在手中,起身跑了出去,“我有事出去一趟。”
目送著她離開的十四無奈的搖頭,嘴角還掛著隱約的笑意。
林妙齡提著裙子避開人多的地方一路衝到徐寡婦家門口,就見她正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坐在院中,臉色很是不好。
林妙齡腳步一停,敲敲門道,“徐姐?”
徐寡婦見她來時,眼睛一亮,急忙擺手讓她進來看懷裡的孩子,“這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上吐下瀉的,肚子疼痛,我沒辦法,只能拿熱水袋給他捂著。”
聽聞,林妙齡仔細一瞧,可不是在這大熱天還捂了個熱水袋,弄得那孩子滿頭熱汗的,她環視一圈,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一邊,手一搭上孩子的脈搏,眼中就閃過一道瞭然。
“不是什麼大病,我回家拿寫膏藥來,你幫他貼在肚臍哪裡便是。”
徐寡婦聞言,感激的瞧著她,要是再過一會兒孩子還沒好的話,就算林妙齡不來,她也要去找了,這孩子是她相公唯一的血脈,如果出了一點問題的話,她哪兒還有臉下去見相公?
“多謝林大夫了!”本來是該她去跑這一趟,但孩子死死的抓著她的衣裳,徐寡婦無奈,只能麻煩林妙齡了。
林妙齡擺手,“不是什麼大事兒。”
說著,她又指了指窗臺上的東西道,“只是麻煩徐姐幫我看著哪些東西,莫要讓風颳跑了。”
“成!”只要林妙齡能治好孩子,徐寡婦不管她說什麼,都只道可以。
林妙齡喘口氣一路疾步回去,等回到家中,來不及和十四說一句話,拎起膏藥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