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七繞八繞的山路,兩人總算是來到了山中小屋。
突然很想念現代的越野車了,再複雜的山路都不是問題啊。林妙齡忍不住停下來雙手叉腰,大口喘氣。
“瞧你那小身板,”白樺滿臉鄙夷。
“你懂什麼,”林妙齡小聲嘀咕,翻了翻白眼,“沒見過越野車的可憐蟲……”
“什麼,你剛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快點進去吧。”林妙齡不耐煩的拽著白樺的手臂往屋裡拖。
約摸是聽到了屋外的動靜,十四開啟了門。
見到眼前這情景,十四推門的手頓了頓,眼神瞬間陰沉了幾分。
“十四哥,你看著這女人……”白樺不停的晃動被林妙齡控制的手臂,試圖掙脫。
“不是要給我醫治嗎?”十四眼神一直落下林妙齡的身上,冷冰冰的說句話就轉頭進屋。
胡鬧的兩人皆是一愣,兩兩對視。這是怎麼了?
林妙齡緊了緊藥箱,滿臉疑問的跟進去。
放血的全程,十四都沒說一句話,就連一個表情變化都不曾有,一直陰著一張臉。林妙齡忍不住在心裡詆譭,這人要是在夏天,絕對是空調的完美替代品!
“咳咳~”林妙齡輕咳了咳,見十四看向自己,解釋道,“你體內的毒控制的已經挺穩定了,就不用放血放的如此勤了。”
那是不是要好久看不到她了。想到這裡,十四抿了抿嘴唇,袖裡的手忍不住抓緊,心裡覺得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麼。雙眸看著認真為自己包紮的林妙齡,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香啊,林妙齡肚子叫了一聲,尷尬的看了看窗外的烈日,原來已經正午了。
“留下吃個便飯吧。”十四起身去做飯。
不出半個時辰,幾個小菜便做好了。十四將最後的炒野菜放在桌上,林妙齡像小饞貓一樣撲上桌來,兩眼放光,像看到魚的貓兒一樣,“我連早飯都沒吃呢,太香了,果然還是十四做的菜最香了。”
看到這樣孩子心性的林妙齡,十四不禁笑出了聲……
早已習慣的林妙齡自然不以為意,雙眼滿是渴求的眼神望著十四。
十四忍不住輕咳了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吃吧。”
林妙齡開心的雙手合十:“我要開動了!”話音剛落便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白樺提著女兒紅走過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能不能吃飯斯文點,一點都不像個女子。”
你懂什麼。林妙齡兩腮包滿了食物,只能瞪了瞪他。
一旁的十四笑著,兩眼間皆是寵溺。
“咳咳咳”林妙齡摸著喉嚨,嘴裡不住的咳嗽。
“你慢點。”十四溫柔的拍著她的背。
林妙齡四下不叫水壺,一把抓過白樺手中的酒罈,咕嚕咕嚕竟喝了一半,“噎死我了。”拍著胸口看身邊兩男子驚訝的看著她,問:“怎麼了?”
“這可是烈酒,你竟喝了這麼多?”白樺接過酒罈,著實吃了一驚。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林妙齡突然覺得昏昏沉沉,一頭倒在桌上。
…………
待林妙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日上三槓。她敲了敲脹痛的腦袋,這才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料想自己該是失去意識前喝的那口“白水”出了什麼問題。顧不得那麼多,單梳洗後便準備下山去。
“林小姐,林小姐……”呼喊的聲音原來越近。
是阿力。
估計是醫館出了什麼事,林妙齡匆匆起身向十四二人告別,十四示意白樺跟上,白樺點頭跟上。一路小跑出去,老遠看到阿力大塊頭呼喊。
“我在這,”林妙齡邊走向他揮手。
“林小姐,俺可算找著您嘞。”阿力咧了咧嘴,黝黑的臉上兩排雪白的牙齒甚是鮮明。
“怎麼了?”
“上次在這裡治臉的姑娘找了您好幾回了,好像有啥事,俺見你一夜沒回,俺就找過來了。”阿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難道是林依依?
“讓你擔心了,我們回去吧,”林妙齡轉頭對白樺說,“你不必跟著我,有阿力在。”
白樺點了點頭,“你自己小心。”
林妙齡懵了圈,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他,我們走吧。”
再回到醫館已是黃昏,林妙齡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幅身體真的是太差了,得找個時間好好調理一下了,不然去哪都不方便。
“咚咚咚~”阿力起身開門。
只見林依依身穿一襲白衣,憔悴的站在門口,“請問林大夫回來了嗎?”言語間竟十分的沙啞而無力。
“你找我有什麼事?”林妙齡一臉疑問的走上前去,“莫不是臉上怎麼了?”
林依依搖了搖頭,眼角充滿了淚水,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家懇請大夫收留。”說罷不停的磕頭。
林妙齡大驚,連忙阻止,“你這是作甚,起來講話。”
林依依哭著搖頭,“奴自知這是無理請求,但奴除了找您實在不知要找誰……”
原來林依依的丈夫死後,厲害的婆婆遷怒於她,說她是掃把星,加上她又無一兒半女,竟狠心將她趕了出來。林府的人聽說以後,便在大街小巷找她,她只能到處躲躲藏藏。
如此佳人這般我見猶憐,林妙齡無法拒絕,轉頭問老大夫,“可否留下她曬藥?”
老大夫忙點點頭。
林依依見林妙齡已經答應了自己,連忙磕幾個響頭。
林妙齡忙阻止,“我剛跟你治好臉,你可別把它搞花了,起來擦擦。”
逗得林依依破涕為笑,隨阿力去後院洗臉。
說起來都是自己惹出的事端,若不是自己跟她做了手術,她也不會成現在這麼樣子。林妙齡咬了咬嘴唇,不停的用手揉著隱隱脹痛的太陽穴。唉,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