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永煜染病,朝中幾乎是關硯一人獨大,隔天,上朝的官員又瞧見了龍椅旁邊的那把蛟椅。
眾人對視一眼,均低下頭去。
關硯眼中閃過一次得意,他揮揮手道,“皇上染病,期間監國重任就由本王擔當。”
對此,眾人自然沒什麼意見,也不敢有所意見。
關硯滿意的點頭,大手一揮,沈童就被押解了上來。
這樣的發展實在是預料之外,眾位官員紛紛眼觀鼻鼻觀心,搞不懂關硯這是在做什麼。
關硯冷喝一聲,隨即就有太監將一本本冊子遞給各個官員。
“沈童,原名耶律撒玎,乃南蠻公主。”
這句話猶如一個炸彈震驚四座,關硯顯然對眾人的反應很是滿意,他輕咳一聲道。
“而她對勾結戰王之事,也供認不諱。”
這下眾人更是驚訝,與南蠻之人勾結,那就是叛國之罪啊!
關硯冷笑一聲,亮出手裡的御林軍兵符道,“皇上對此很是痛心,又不忍對親生兄弟下手,如今偏又身染重病,無奈之下,只好將剿滅奸臣的職責託付與本王!”
他這話若是放在原來恐怕沒有多少人相信,但前不久,關永煜忽然暴怒,下旨圈禁了戰王,這裡面的事情就很耐人尋味了。
關硯高高舉起兵符,“御林軍聽命!”
朝中安安靜靜,大殿外守衛著的御林軍絲毫不動。
關硯眼中帶著疑惑,他再次下了命令。
朝外卻響起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國舅爺說的是這個兵符嗎?”
官員紛紛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外面拿著兵符慢慢走進來的,居然是已經被圈禁的戰王!
“報,皇上駕崩了!”
就在兩人對峙期間,一名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這下,朝中一片寂靜,官員心驚膽戰,忽如其來的跌宕起伏讓他們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關硯心中一驚,扭頭怒視這關永堯,“是你下的手!”
“我?”關永堯頓頓,冷笑一聲,背後忽然走出了在關永煜身邊貼身伺候的那名太監。
太監弓著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大殿中間的牌匾之處,緩緩從裡面抽出一封聖旨。
聖旨裡詳細記載了關硯是如何欺上瞞下,威脅帝王之事。
而那個兵符,正是關永煜交於自己的親弟弟用來剿滅奸臣的。
關硯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這兵符居然是假的!”
關永堯冷笑一聲,“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來人,將這佞臣給本王拿下。”
“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我!”關硯一摔兵符,門外等候的侍衛立馬衝了進來,與帶著銀色盔甲的御林軍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關永堯微微頷首,御林軍聞聲而動,兩方頃刻間廝殺成一團。
而一旁默默看著的官員被關永堯派人保護在一邊,到底,這段時間放鬆了警惕的關硯形式慢慢落敗。
關硯瞧著這樣的場景,倒也不慌張,他站在原地,半晌忽然一笑,“原來這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難怪,關永煜的態度可以轉變的那麼突然。
難怪,這樣重要的兵符關永煜當天就給了自己。
如今看來,關永煜的駕崩,還真不一定是真的。
他的那個兒子啊,呵……
關永堯冷著眼看他,手中提著往下滴著血的劍,輕聲道。
“後宮太后已經駕崩,前朝攝政王也該隨之而去了!”
關硯怒視著他,“你對太后下了手!”
關永堯冷笑一聲,趁其不備,一劍直接刺向了他的腹中,“是我下的手又如何?”
關硯不甘心啊,論起近戰,他絕不是關永堯的對手,可就這麼簡單的失敗,他如何甘心。
但無論如何,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的倒了下去,眼眸半睜,死不瞑目。
一切塵埃落定,太監又拿出一封傳位的聖旨宣讀,隨即將兩封聖旨傳閱眾臣,讓他們辨別真假。
經過了這一關,關永堯就成為了這堂堂正正的皇帝。
朝中的事務繁忙,尤其是新上朝的關永堯,那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他一方面要處理關永煜留下的爛攤子,一方面要應付關硯那些餘黨。
林妙齡同樣也很是繁忙,關永堯當初雖一劍刺向了關硯,但並未傷及要害。
她沉默的將傷口包紮完畢,這才退出殿外。
殿外一名男子正後揹著手站在枝繁葉茂的大樹底下,聽她出來,微微一笑。
林妙齡嘆息,“你何苦要救他們?”
關永煜詫異的挑眉,“不過是全一份情罷了。”
林妙齡搖搖頭,不懂他的心思,只沉默的收拾了東西就要往外走。
關永煜卻叫住了她,聲音中甚至帶著笑意,“你回去告訴永堯,我會看好他們,絕不會讓他有任何後顧之憂。”
“最好如此。”林妙齡其實本不想來,若不是關永堯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對這樣的人施以援手。
關永煜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我原先覺得你並配不上永堯,但如今看來,你會是一個好的主子娘娘。”
林妙齡腳步一頓,抽抽嘴角,大步向乾清宮走去。
她到時,關永堯正為了如何安置先皇的后妃發愁,見她過來,留戀的牽著她的手道。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林妙齡心疼的轉過去,幫他揉著眉心,“待傷勢穩定,他們便會離開。”
關永堯無奈的搖頭,他本意是想將關永煜留下的,但關永煜竟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只要求留下關硯和太后的性命。
說起來,這件事若沒有關永煜幫忙的話,這條路恐怕是曲折而又充滿危險的。
但如今……
“給我五年時間。”關永堯再次重複了一遍,他頭也不抬,只沉聲道,“我已發現了一個好苗子,五年後,我陪你走遍這大好河山。”
林妙齡為他付出了許多,甚至拋棄了曾經最想擁有的自由,他自然不會辜負這番情意。
林妙齡微微挑起嘴角,輕聲跟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