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媖一行十五人被押著上了山,被丟在一間柴房,關了起來。

門口上了鎖,人就走了。

連個守衛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太放心他們的藥效了。

“現在怎麼辦,在這裡乾等嗎?我們尋尋看有沒有東西能割斷繩索的。”

幾個人一聽都埋頭找了起來。

蘇青媖卻已經把背後的手鑽到前面來了。

讓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縮骨功!

而且大家都吃了軟筋散,為什麼她沒事?

大夥瞪大了眼睛,又見她在鞋側颳了刮,竟刮出一個刀片來。

片刻後,綁著蘇青媖兩手的捆繩就被她割開了。

“哇,嫂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小豆子眼睛眨都不眨,看著蘇青媖把手從背後伸到前面來了,又解開了。

“你先把屁股從手裡鑽出來,再鑽兩隻腿,試一試。”

蘇青媖一邊說著,已是一邊走到柴房門口往外看了。

大白天的,視野還不錯,沒人守著。

但也看不清山裡是怎樣的一副情況。

蘇青媖覺得她跟山肯定有著前世修來的緣份,一出門不是被抓進山,就是進山救人。

這該死的緣份。

“哎呀哎呀,我的手斷了,斷了!”小豆子哇哇叫著。

“你小聲點,不怕來人把我們一鍋端了嗎!”張勇斥了他一句。

“不行不行,我鑽不出來。是不是妹子你手臂比我長啊?”花豹試了數回,屁股就是沒法從兩隻手裡鑽出來。

“妹子你怎麼做到的?”

其他人也都看向蘇青媖,除了蘇青媖,在場的就沒有一個能做到的。

“蘇娘子不是手長就是手的筋骨比我們軟。”趙亮說道。

見大家都沒法辦到,蘇青媖上前幫他們一一解開了繩索。

凌豐谷手一被解開,癱軟了下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說完靠在牆壁上。

“嫂子,你怎麼沒事?”

“他們餵我的劑量小。也或許那個軟筋散對我沒用吧。”

也許覺得蘇青媖是這一群人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可能也沒什麼威脅,他們沒給蘇青媖喂多少。

而蘇青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藥對自己沒用。

“凌叔,你聞出是什麼東西沒有?”蘇青媖問凌豐谷。

“是曼陀羅花粉,劑量用得大,可至人迷醉。但這種曼陀羅花粉提取不容易。他們給咱們的劑量不大,可能一是不捨得多用,二是也不想咱們暈迷過去。只是想卸了咱們的力道罷了。”

“對常人沒多大影響,但對張勇等有武功在身的,怕是使不出功夫來。”

聽凌豐谷說完,小豆子有些洩氣:“就算我們恢復了力氣,也沒法了。刀箭都被他們收走了。也不知他們有多少人。”

小豆子趴在視窗,往外望了望。

暗罵了幾聲。

等小爺出去了,要你們好看!

“凌叔,你既然能分辯出成份,那知道解藥嗎?咱不能任人宰割了。”

蘇青媖對著凌豐谷說道。

得想想轍,不能聽之任之了。

“這個軟筋散解藥也很簡單,就是甘草。在向陽的山坡上很容易找到。但咱現在被關在這裡也出不去啊。”

甘草?

蘇青媖心裡琢磨,要麼向山匪們求得解藥,要麼他們出去把甘草悄悄尋了來。

“凌叔,你跟我說甘草長什麼樣,我鑽出去採了來。”小豆子看了看視窗的大小,想鑽出去。

“甘草很好認……”凌豐谷把甘草的樣子跟大家說了一遍。

小豆子記了下來,剛趴到視窗。

就被花豹叫住了:“你不怕外頭藏著人啊?你一出去沒準就被人逮住了!到時候,下更重的藥劑,到時我們可真要任人宰割了。”

“那你說怎麼辦?在這裡等死嗎?”

“我們死了嗎?”

“不死也差不多了。”

蘇青媖見有人想鑽出去,有人勸不要輕舉妄動,便叫住了小豆子。

“先等等看。對方是什麼人我們都不知道。先看看他們有什麼意圖再說。別打草驚蛇。”

於是一干人在柴房呆坐了半晌,直到傍晚,才有人給他們送飯來。

兩人年輕男人各端了兩個盆,一個盆裡裝了饅頭,一個盆裡裝了水。

大家手都背在背後,裝著樣子。

花豹見了送過來的食物,又嚷嚷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就送來給我們吃!連個碗也沒有,就一個大盆裝水,讓我們跟豬一樣,每人趴著喝一口嗎?”

端水的那個男人哐當把水盆放地上,瞪大雙目,惡聲惡氣:“愛喝不喝。渴死了正好把你們扔到後山,都不用埋!”

“誰埋誰還不知道呢!”小豆子不甘示弱。

狗子,敢埋小爺我!

等著,小爺會讓你瞧瞧小爺的厲害!

“彆嘴硬,到時候連累了旁人。”另一個男人說完,悠悠地看了蘇青媖一眼。

一個年輕女人跟這麼多男人出門,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瞧著不像大戶人家出門的樣子。連個丫鬟都沒帶。

穿著也不像。

商戶人家?也沒看有什麼貨物跟著。

送鏢的?

難道這女人是鏢物?

瞧著也不太像。

蘇青媖也在打量他,見他二人跟她之前見過的土匪們似乎有些不一樣。

首先從穿著上來看,比一般的土匪山匪們乾淨。

其次從談吐上來看,雖然也很粗魯,但沒有匪氣。

不然是,剛落草的?

“你看出什麼了?”那男人嘴角翹了翹,直直看向蘇青媖。

蘇青媖迎向他的目光:“你們沒有匪氣。”

“哦?”那男人輕輕挑了挑眉毛。

“為什麼這麼說。”端水的那個年輕些的男子,也湊了過來,打量了蘇青媖一番,問道。

蘇青媖沒說話。

倒是花豹聽到蘇青媖的話,忙往他二人臉上看去。

“對。我也看出來了,你們跟一般的土匪山匪們不一樣。”

“怎麼看出來的?”那年輕些的很是執著,非要問個答案。

“因為我之前就是土匪,土匪長什麼樣,我太瞭解了。”花豹很有些自得地說著。

也不知自得個什麼玩意。當過土匪好像挺光榮一樣。

“你還當過土匪?那你們是哪個山頭的?”年輕男人很有興趣地湊到花豹面前,似乎要跟他分享一下經驗。

“我金盆洗手了。現在不幹打家劫舍的事了。哥現在是正經人。”

那年輕男人嘖嘖出聲,打量著他。一副挺可惜的表情。

蘇青瑛看向另一個男人,那男人沒說話,就只打量他們,打量她。

“你沒有向我們搜身,只搜走了我們的武器。我猜……”

“你猜怎樣?”那男人又挑了挑眉。

“我猜你看上我們的武器了。”

兩個男人一聽,都同時看向蘇青媖。

面色忽然冷肅了起來。

蘇青媖一看就明白了。

看來自己猜對了。

心裡便有了數。

“我還猜出一樣來了。你們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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