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人馬,被烏全忠調走,呂博承能甘心?

但烏全忠以皇命為由,誰敢硬扛?

不要腦袋了?

烏全忠敢把人調走,無非是看這一段時間邊境安穩,無人擾邊罷了。

鳳翔與吐蕃交界,鳳翔一破,長安也穩當不了。

既然烏全忠以鳳翔安穩為由,抽調走人馬,那他就給他來個不穩,讓他在長安都睡不安穩。

於是,接下來,呂博承每天都帶著手下裝扮成吐蕃士兵的樣子,頻頻擾邊。

然後再帶了人假意去追。

崔晟那邊非常配合,全權交給呂博承,呂博承帶人表演,他就極力配合,並頻頻上書朝廷,說吐蕃扣邊,擾民。

鳳翔軍快抵擋不住了。

請速派人來支援,如若兵力不足,問是否鳳翔軍可退至都城?

鳳翔軍撤退回都城?

邊境都不守了?放著外族來犯?

讓人攻到長安來?

那如何行!

他烏全忠的大業還沒開始呢,怎能讓外族擾了他的大事。

鳳翔軍要人?給,把原來抽調走的兩萬人馬又還了回去。

軍糧不夠?給!

大批軍糧和武器頻頻運往鳳翔。

呂博承見目的達到,也沒放鬆,不時就要來上一場,自導自演的外族犯邊的戲碼,如此倒也保住了鳳翔幾萬人馬。

朝堂上,烏全忠依然權勢熏天。

不滿烏全忠的人自成一派,謂之“清流”,而那些奉迎拍馬趨炎附勢,巴結烏全忠的一派,被清流謂之“濁流”。

兩派在朝堂上明爭暗鬥,相互對抗,互相看不上眼,今天東風壓倒西風,明天西風壓倒東風。

整個朝堂烏煙瘴氣。

清流的首領,當數三宰之一的裴樞,而濁流的代表人物則是另一位宰相柳璨,和烏全忠麾下的軍師李振。

這日,因為人事調動,清流濁流吵了起來。

太常寺卿職位空缺,烏全忠提議由心腹張廷範擔任。

但宰相裴樞認為,太常寺卿是主管禮儀和外交事務的,自古都是由文官擔任,而張廷範是武將,不太合適。

駁了烏全忠的提議。

烏全忠早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被裴樞這一拒絕,惱怒非常。

一群所謂的清流,老是來礙他的手腳。

烏全忠動了要清理這些清流的心。

濁流的另一位宰相柳璨,和裴樞關係很僵,探知到烏全忠的心思。

柳璨藉著星象變化,對烏全忠說道:“這是天下充滿怨恨的人太多導致,梁王殿下就應該殺掉他們以堵塞災害。”

軍師李振也建議:“那些清流們試圖破壞我們成大事,就應該將他們全部殺光!”

李振說完見烏全忠笑而不語,心知正說到他心坎上了。

趁熱打鐵,李振又建議烏全忠道:“此輩常自謂清流,宜投之黃河,使之濁流!”

烏全忠笑而從之。

心中只覺快意。

一月後,烏全忠以皇帝的名義,命裴樞、獨孤損等30多位清流全部集中到滑州白馬驛。

清流們雖然知道此行必有蹊蹺。

但他們是清流,與烏全忠那些亂臣賊子不一樣。他們忠於朔朝,對皇帝忠心耿耿,皇帝讓他們去,他們就去。

心裡還是對皇帝留著一份希望,覺得他不會把事做絕。全都欣然應約。

而裴樞等人到達滑州之前,柳璨早已帶兵埋伏在那裡了。

來了還能讓他們回去?

然後在朝堂上再與他們嘰歪,來礙他們的手腳?

不能。

於是三十多位手無寸鐵的清流官員,就這樣被柳璨等人滅殺。

這還不算,還把他們的屍體全部丟入黃河。都沒讓他們魂歸長安,就這樣永遠地沉入了黃河。

朝野振動。

連不理朝事的皇帝在內宮都知道了。

烏全忠敢誅殺宰相?誅殺對朝廷有功之臣!

還是有不少義憤填膺,唇亡齒寒的各級官員紛紛進宮,跪求皇帝誅殺烏全忠。

但烏全忠能承認?

雖然是他默許的,但他沒動手。沒動手就沒罪。

雖然他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但在這節骨眼,他也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跟整個天下對抗。

一是對他的大業不利。二是不想在史書上留下難看的一筆。

於是烏全忠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說他監管不嚴,導致出了“白馬驛之禍”,罪該萬死,請皇帝責罰。

皇帝能怎麼辦?

烏全忠一手遮天了,整個朝堂幾乎都是烏全忠的人了。

他身邊的人,都被烏全忠清除了個乾淨。難道還能逆著他,讓烏全忠再把他這個皇帝也清除了?

最後,皇帝只能按照烏全忠的意思,封烏全忠為相國。

並以宣武、宣義、天平、護國、天雄、武順等二十一道為魏國,進封烏全忠為魏王,加九錫。

九錫,就是皇帝賜給諸侯、大臣及有特殊功勳者的九種禮器,是最高禮遇的表示。

整個朔朝,建國近三百年,都沒幾人得過九錫。

烏全忠卻很是輕易就得了。

從此更是大權獨攬。

清流被誅殺殆盡,朝堂上下對烏全忠敢怒不敢言。

太子對皇帝的決定很是不滿。

他身邊的宦官劉述,便給太子出主意,讓他幽禁朔皇,自己登基為帝,然後誅殺烏全忠,還朝堂一個清明。

太子聽了進去。

但未曾想,還不等太子等人大動作,這等隱蔽的訊息就被烏全忠知道了。

不過月餘,烏全忠帶兵救出朔皇,斬殺太子並劉述等一眾宦官七百多人。

皇帝死裡逃生,更是感念烏全忠相救之恩,拉著烏全忠的手,說道:“宗廟社稷是卿再造,朕與戚屬是卿再生。”

因此更是對烏全忠唯命是從,政令漸漸交由烏全忠全權處理。

朝堂上,有皇帝跟沒皇帝也沒差了。

但除去一個太子,皇帝還有不少兒子。

烏全忠光想著,就有些睡不著覺。

現在清流也沒了,太子也沒了,但還是有些礙眼的東西在他眼前晃。

於是烏全忠便又準備動作了。

烏全忠周密地計劃了一番。

這一日,烏全忠讓樞密使蔣玄暉在九曲池設宴,以為先皇祭祀的名義邀請德王、棣王、虔王、沂王等九位皇子赴宴。

九位皇子最小的才九歲,還不能很清楚地判知朝事,傻乎乎的全部準時赴宴。

以為也不過是一次尋常的宴席罷了。

哪想到,出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九位兄弟難得一聚,打鬧取樂,飲酒正酣,不想蔣玄暉卻悄悄命人將九位皇子全部勒死,並投屍九曲池中。

手段極為殘忍!

九位皇子的生母差點哭死在內宮。

皇帝聽聞,驚得從龍椅上摔了下來。

誅殺太子,是因為太子幽禁他,大逆不道,殺了也就殺了,皇帝也沒半點痛惜之意。

但是誅殺我九位皇兒?

最小的皇兒才九歲,他犯了什麼罪?

你烏全忠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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