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韋福昌,大家便都在腦子裡想起他的畫面來。

他身份特殊,在寨裡是個自由人。蘇青媖那邊也讓人給他蓋了一幢房舍。他自己住著。

但他一個單身男人,一個人住著,也不怎麼打理,大多隻在家裡睡覺,吃飯大多都和大家吃寨裡的大鍋飯。

偶爾到項尚等人家裡湊合一頓,偶爾來蘇家吃一兩回,但避著嫌,也不經常來。

白天家裡沒人時,蘇青柳偶爾會到他家裡幫他料理一二。

衣物也都是蘇青柳幫他打理的。

蘇家人雖然預設蘇青柳會跟他再組家庭,但蘇父沒張口,蘇青媖也沒張口,兩人便都避著嫌。

蘇父是覺得才跟女兒住在一起,不想她太早再嫁。

而蘇青媖則沒時下人的觀念,覺得兩個單身男女一起走了一路,就清白不再了。

這是什麼話。

人品不好的話,也要硬湊合在一起?

在她這裡,沒這回事。

她便一直忙裡偷閒地觀察韋福昌這個人。

能不能做她姐夫,夠不夠格,得考察一番。他們一家很和樂,不想因為一個外人影響了大家的感情。

偶爾蘇青媖也會讓他去幫忙做一些事。

讓他和項尚管理仁州的鋪子,寨子裡的事也讓他參與打理。往來集鎮送貨運貨,等一些事,也會交給他做。

他做的都很好。完成度遠超蘇青媖預期。

蘇青媖覺得這個人不簡單,識文斷字,談吐也不俗。應該不是莊戶人家出來的。

蘇青媖倒不覺得蘇青柳就要找一個門戶相當的莊戶人家,但如果過往履歷太複雜的,也怕蘇青柳吃不消。

幾個兄弟姐妹中,蘇青媖覺得蘇青柳最讓她心疼。

她不希望她後半輩子過得不好。被婚姻困住了。

那樣還不如跟著她一起,就依著她過日子,帶著丫丫過些清靜日子。

但蘇父蘇母顯然是想蘇青柳再嫁的。

那既然韋福昌也願意負責任,蘇青媖也願意給韋福昌一個機會。

蘇大虎見大家看向他,想了想道:“韋福昌這個人,我覺得他不像是莊戶人家出身的……”

“那是一定的。”蘇青媖點頭。

蘇大虎見蘇青媖認同他的看法,有了底氣。

平時蘇家人避嫌,接近韋福昌最多的也就是蘇大虎和青楊。

韋福昌和蘇父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少,但就怕他在蘇父面前展現的,不是真實的自己。

蘇大虎往蘇青柳那邊看了看。

道:“如果青柳姐要再嫁的話,這個韋福昌是個好的選擇。他看起來懂得很多,但一點都不驕傲,半點沒有看不起寨裡的下人們,跟他們同吃同住,一起上山幹活,苦活累活也搶著幹,半點不推辭。”

“人品看下來是很不錯的。一天幾天可以說是裝的,但這都好幾個月了,聽說他一直這樣。我聽他說過他家裡沒人了。以後叔和嬸也不用擔心青柳姐會跟你們分開。”

蘇大虎說完,蘇青媖發現蘇青柳偷偷鬆了口氣。

其實就衝著韋福昌家裡沒掛礙了,蘇青柳將來不會受婆婆的苦,也不會遠嫁,就這一點,蘇父蘇母就挺滿意他的。

哪怕是女兒,他們也不想跟女兒分開。

現在時勢這麼亂,交通又不方便,要是外嫁出去,都不知要多久才能見上一面。

就像蘇青松一樣,也不知何時才能見面。

再見面時沒準孫子都長大了。

蘇大虎說完,青楊也點頭:“我覺得韋大哥挺好的。”

蘇母看了看蘇青柳,再看看依偎在她腿邊安靜地吃著東西的丫丫,一陣心疼。

“不知道他會怎麼對我們丫丫。畢竟不是親生的……”

蘇青媖忙打斷她。

衝著青杏使眼色:“杏兒你帶著丫丫和小寶到庫房,再抓一籃子板粟堅果來,這都要被大家吃完了。”

青杏看懂了她的意思,忙站起來招呼小寶和丫丫:“小寶,丫丫,來,跟小姨去拿吃的。這次我們拿多多的。”

“好,拿多多的!”

小寶什麼都不懂,高高興興地起身。

見丫丫坐著不動,還伸手去拉她:“姐姐,我們去拿多多的。”

“好。”丫丫見弟弟拉她,也順勢牽了小寶的手,三個人便出去了。

人走後,蘇青柳眼神一直跟著丫丫小小的背影,眼神複雜。

蘇青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蘇父則衝蘇母皺起眉頭:“你說這種話,也不怕你外孫女難過。丫丫現在五週歲了。她什麼都懂了。”

蘇母便抿了嘴不說話。

蘇青柳低著頭小聲道:“如果他對丫丫不好,我就不嫁了。以後我就跟丫丫兩個人就在山裡過活。”

蘇母哽咽著拍她:“你說這種話是在剜我和你爹的心!你還年輕,一個人帶丫丫過,以後丫丫嫁人了呢?而且咱家沒人了嗎?讓你一個人帶著丫丫過活?”

蘇青柳不說話,心裡複雜難辨。

大家也都沉默。

蘇青柳還年輕,十五歲就被繼祖母嫁出去了。現在也才二十二歲,正是大好年華。

如果有好的男人,蘇青媖也想她嫁出去,過有人疼有人寵的日子。

蘇青柳和她不一樣,她一個人也能把日子過下去。

但蘇青柳是真正的賢妻良母型的,內秀型女子,需要有男人幫她撐起一個家。

蘇青媖看了看大家,便說道:“我先跟韋福昌聊聊吧,看看他有沒有別的想法。”

“如果沒有別的想法,願意跟我們一起住在山裡,咱們這一大家子以後還是住在一起,和和樂樂的。有爹孃和我們看著丫丫,她會有很多人疼她。以後姐姐也不用跟我們分開。”

蘇青柳聽了還是不住地說道:“如果他接受不了丫丫,我就不嫁了。我一個人能帶大丫丫的。”

蘇青媖看向她,道:“行,我知道了姐,我會問他的。”

次日,蘇青媖跟著去隔壁的山上看白蠟樹的分佈情況,特地找上了韋福昌。

韋福昌可能也知道她的來意。

先開口:“我是真心想娶你姐的。”

“真心?”

韋福昌點頭:“一開始我只是覺得我和你姐一路上共過患難,獨處了一路,壞了你姐的名節。”

“可是後來,我病了,起了死志,但你姐並沒有放棄。她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只為了給我求藥,到醫館門口給人磕頭,懇求人家給我治病,又出去給我掙吃食……”

“從來沒有一個人為我做過這麼多,不圖什麼,只想要我活著。”

“所以,你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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