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這頓飯吃得跟打仗一般,平時比較虎的幾個人,對上劉家的人就是小兒科,那碗碟比之蝗蟲過境還要乾淨。

讓一家人目瞪口呆。

一桌子沒幾滴油星的菜愣是被劉家人吃出了瑤池仙宴之感。

蘇父蘇母暗自慶幸自家幾個孩子沒有跟他們擠在一處吃飯。沒見連最護崽的鄭氏都沒能給有富有貴多夾上兩口菜嗎。

太可怕了。

最後老蘇頭說多給五兩銀子,嫁妝也不要求。就這劉家人還不肯,非要五十兩!被王氏跳著腳罵,直言要退親!

劉家人這才走了。

走時,還把廚房裡的雞蛋,晚上要煮的菜都拿走了。又拎著麻袋上菜園薅禿了一大塊菜地的各種菜帶走。

廚房的罈子裡的裝的各色雜糧,黃豆綠豆黑豆等,也被倒走了大半。

王氏氣得直搓胸口,恨不得上前跟劉氏再幹一場。

人走後,又對著馮氏罵了整整一個時辰,不帶歇的。說她定得這樣的親家,都不夠丟人現眼的。

而蘇又文在劉家人走後,回來了。

站他娘身邊只幫著說了一句,說劉家女是王氏找的,就被王氏指著鼻頭罵了半天。

蘇又文這個親親大孫子平時在她心裡是有些份量的,但此時王氏氣不順,噴著沫子,把娘倆一塊罵了個狗血淋頭。

嚷嚷要退親。

被老蘇頭和眾人勸住了。這沒幾天蘇又文就要走了,上哪找一家合適的?

就算有,這臨走找的,就不怕人家獅子大開口?

蘇青媖帶著雙胞胎關著門躲在屋裡聽了半天,直道精彩。這罵人原來也是一門藝術啊,嘖嘖。

看兩個小東西一邊怕怕,一邊趴門縫往外看,把蘇青媖看笑了。

怕汙了兩個小東西的耳朵,把他們拉回床上,揉搓了半天。

姐弟三個才鬧了一會,蘇父蘇母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屋外王氏已歇了嘴,眾人如同大赦,紛紛逃回各屋。

蘇父這才有機會跟蘇母講起那五兩銀子的事,把蘇母驚得嘴張老大。

“這怎麼還拿蘇大爺的銀子了?”

蘇母跟蘇父一樣,老實人,沒想清楚裡面的關節。

蘇青媖就又跟她解釋了一遍。這搞不好是頭一份,將來他家用這個點子做了別的傢俱那都是獨一份的,搞不好他家的家庭作坊能走進中大戶人家,那時候得的銀錢就多了。

蘇母聽完,這才鬆了口氣,喜滋滋地把五兩銀子摸了又摸。這可是銀子啊,都沒機會見過。多年攢的二百個銅板,夜裡都能摸上好幾遍。

這五兩銀子能換多少個銅板啊!

荷包都裝不下了吧,要打匣子裝才行。

摸夠了又把五兩銀子全推給蘇青媖:“這都是青媖賺的,都給青媖。咱們在鄉下,也沒有用錢的地方。你在鎮上,什麼都貴不說,那呂家是什麼樣的,咱都不知道,手裡有點錢,做事也便當一點,爹孃也放心。”

蘇青媖心裡感動,見蘇父也是一臉贊同,笑著又把錢推了回去,從裡面拿了二兩。

道:“我拿二兩傍身就行,剩下的爹孃留著。奶奶是個摳的,你們留點錢在身上,也能防著有不湊手的時候。”

蘇父蘇母推了一番,沒拗得過蘇青媖,只好把錢收了。

蘇青媖舒了口氣,這倆老實人,想在王氏眼皮底下攢銅板,難度太大。倆人平時也沒什麼心機,蘇青媖不想到需要用錢時,讓這倆老實人到處去求人。

賺銀子,她比他們便利。

歇過晌,蘇父蘇母下地了。而蘇青媖則留在家裡,她現在馬上要出門子了,王氏倒是沒有要求她要跟著下地。

家裡一下子空了,幾個小的,也跑外頭玩去了。

蘇青媖便帶著雙胞胎在家裡等來了蘇木刨。

蘇木刨親自來的,帶著他的兩個兒子,大桌和三凳。

幾個人打了招呼,蘇木刨便帶著兩個兒子進屋量尺寸。

蘇青媖在蘇木桌帶來的紙頭上,用炭筆畫了她想做的隔斷示意圖。

“門要做這麼大嗎?這不是我們尋常的門吧?”蘇大桌問道。

蘇木刨帶著蘇三凳量好尺寸也看了過來。

“是的,我要做的是移門。隔斷比牆體矮兩尺,往上接房梁的地方做成縷空的,利於通風,門體做大點也是利於裡面的房間通風。不做尋常的木門改做移門是便於利用空間。房間太小,如果還把門的位置空出來,更顯小了。”

蘇青媖說道。

裡面的隔繼間是給小青杏用的,門的位置會放兩人的五斗櫃,五斗兩排雙抽屜,足夠雙胞胎用了,到時再在外間給小青揚做張桌子就夠了。

床靠牆放,做小一點,一米二也夠睡了。

床也不做現在的木架加鋪木板,而是做成箱體,床板拉起,可以在床箱裡放冬日的厚被子和厚衣服,再收納一些小的東西。

房間小,放不了很多箱籠,就只能多利用床的空間上下做收納了。

蘇木刨不妨蘇青媖又給了他驚喜。移門給了他靈感不說,床的空間也利用到了極致,就是他娘他婆娘都還鑽床下刨土藏東西呢。

不然就是往床底下塞各種東西,罈罈罐罐,找時要趴床下扒拉不說,還容易積灰。

“青媖啊,你這個床利用得好啊。”蘇木刨看著圖紙嘖嘖稱歎。

蘇青媖搖頭輕笑:“這要不是房間太小,我可不會這麼利用。我還是喜歡床下面能通風透氣的。”

蘇大桌蘇三凳也對著圖紙讚道:“這床太能收東西了,冬被厚衣服都能塞進去了,屋裡也不用做櫃子箱籠了。你沒看房間小的擠了一堆箱籠,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還顯亂。我回家也照著做一個。”

蘇木刨聽了連連點頭,連誇了蘇青媖好一陣。

蘇青媖都不好意思了。

而兩個小東西倚她腿邊仰著頭一臉的與有榮焉。

“這個隔斷和兩張床叔也不收你的錢了,將來別人家有需要,叔也這麼設計了。”蘇木刨捏著圖紙說道。

蘇青媖笑道:“不值當什麼,刨叔儘管拿去用。這錢就算在我的嫁妝裡,反正我爺爺給錢。”

蘇木刨笑了起來。

他決定回去跟他爹商量把家裡那套給別人做的全套嫁妝給青媖,反正那家人時間還寬裕,一家人再緊著另做一套就好。

次日,是楓亭鎮的大集,橋頭村很多人都要趕集。蘇母今天要上鎮上給蘇青媖置辦嫁妝,怕人多,村長家的牛車坐不上,天還沒亮就叫蘇青媖起床了。

要往常蘇母也捨不得兩個銅板的車錢,但孩子要出門子了,也捨不得她走路,能讓她輕快點就輕快點,孩子在家也呆不了幾日了。

蘇母心裡充滿了惆悵。

蘇青媖迷迷糊糊地被蘇母半抱著坐在牛車上,一路晃晃悠悠,直到她睡飽了一覺,才到了鎮上。

睜眼一看,天剛露白。

但鎮門口,已是人來人往。趕車的,挑擔的,趕路的,拖兒帶女的,嘈雜又熱鬧。

在鎮口附近下了車,蘇青媖隨著蘇母往鎮裡走,一路貪看這鮮活的一幕。

覺得很是有趣。

正走到鎮口,發現有目光投在自己身上,抬眼去看,就見呂博承那廝正站在城門口踮著腳,引頸朝她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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