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生的相貌在衚衕裡是數得著的,不然徐玉珍當初也不會嫁給他。

而且這人能說會道,說起話來讓人莫名的感到親切。

但這都是對待陌生人才有的效果。

對他知根知底的人明白,這是個花花腸子,而且見利忘義。

程觀禮和老關頭都算是知道陳金生底細的人。

因此一下就猜出了大概。

如今陳金生已經被媳婦掃地出門了。

從當初主動淨身出戶去了滬市,到現在被迫淨身出戶回到首都,總共也就用了三年的時間。

這次之所以被掃地出門,還是犯了偷吃的老毛病。

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

陳金生的媳婦懷孕了,而他在廠裡剛剛升任了生產部主任,可謂是家庭事業雙豐收。

偏偏陳金生不老實,又跟下屬發生了不檢點的事。

他媳婦發現後並沒有聲張,也沒把他移交警方。

而是開了個條件讓他淨身出戶,當天便辦理了離婚。

由於陳金生去滬市是倒插門的性質,這次作繭自縛不但家庭沒了,也沒法繼續在老丈人的工廠上班。

只得灰熘熘的找住處謀生計。

正在困難的時候,程建文打來了電話。

“金生哥,在那怎麼樣,前段時間聽我爸說你高就了。”

陳金生強顏苦笑道:“害,也就那樣吧,程叔最近還好吧,上次他說讓我安排程觀禮在這邊成家,我都快打點好了,怎麼又沒信了呢?”

“害……別提了,出事了,我這次打電話就是給你說這個呢。”

“出事了?什麼事?”

“唉,你說怪不怪,程觀禮本來是個老實巴交,三腳踹不出個屁的人,偏偏插隊四年後,跟變了個人一樣,得寸進尺、心狠手辣、心胸狹窄、小肚雞腸、陽奉陰違……”

“行了行了,建文老弟,我知道你文采好,別跟我說個沒完,你就說他怎麼了?”

“唉……這小子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和建武攆回了後院,然後又算舊賬把我爸氣病,我跟建武找他理論,嘿,你猜怎麼著?他跟個惡霸一樣把我和建武打了,還誣陷我爸裝病,又說貪汙了他的撫卹金,這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啊,我爸就這樣被拘留了仨月,過年都回不來!”

“啊?這……有這事?”

“何止啊?這個觀禮兒,現在貪得無厭,吃相太難看了,下三濫,呸!”

“怎麼了?你這麼恨他?”陳金生還真感到好奇。

“我是替你陳家感到不值啊,是,那房子雖然是他家的祖產,但集體制的時候就被街道辦收走了,然後重新統一分配給了街坊鄰居,已經不是舊社會的程家大院了,中院東戶一明兩暗的三間房,當初是分到了我陳大爺的名下,是陳家的房子,如今可好,這觀禮兒一回來,先是給老關頭灌了迷魂湯,然後跟徐玉珍不清不白,他是惦記著祖上的房子啊!”

“嘶~這,有這事?”

“可不是嘛!你說他要是跟徐玉珍成一家,你家的房子可就是他的了,別說你弟弟了,就是你女兒小杏,以後都住不了!”

陳金生皺眉道:“我的戶口都已經遷出首都了,還說那個幹什麼,那院裡的房子愛給誰給誰,我真管不了啊,唉……”

程建文現在只想收拾一下程觀禮出氣。

便想盡一切辦法攛弄著陳金生加入自己的陣營,哪怕讓陳金生遙控指揮弟弟陳銀生也行。

可陳金生知道自己理虧,也有點懼怕徐玉珍的強勢,根本不想回去趟渾水。

見對方這種態度,程建文心中有些失望。

“那,那好吧,也對,金生哥在大滬市剛剛晉升了生產部主任,沒必要回來蹚渾水,對了金生哥,我弟弟被程觀禮害的丟了工作,在首都找不到上班的地兒,天天當街熘子也不行,你不是生產部主任嗎?能給他安排個工作嗎?最好是個領班之類的,不然他不往外面跑,你給安排好了,弟弟我請你一頓大的!”

陳金生一聽,更是欲哭無淚,苦笑道:“兄弟啊,給你說實話吧,我栽了!”

跟程建文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陳金生便把自己的遭遇說了。

“兄弟,我還正找工作呢,到哪給咱弟弟安排啊!你另請高明吧!”

程建文一聽弟弟出不去,略微有些失望,但隨即眼睛一轉圈,便勸起了陳金生。

“我說金生哥,你既然沒了工作,家庭也散了,乾脆回四九城吧,還回你的老根據地,現在是個機會,你要是能把徐玉珍攆回孃家,這房子就還是你的,你再找個工作或做個生意什麼的,不比一個人在外漂泊好嗎?”

這話陳金生聽一半信一半,畢竟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回去後不一定能把徐玉珍攆走。

“建文老弟,你說徐玉珍跟程觀禮不清不白的事,別人信了我都不信,我知道徐玉珍是什麼樣的女人,強勢,自以為是,還守著可笑的正義,我就是受不了她才離婚的,如果他真對程觀禮有意思,早就攤開說出來了,不會偷偷摸摸的。”

程建文是連親弟弟都能坑的人,坑陳金生算什麼。

本來就是瞎編個藉口想著讓陳金生趕緊回來,回來好幫忙對付程觀禮。

只要陳金生回來了,多少總得跟程觀禮鬧一頓,便是隨了他的心願。

被拆穿後也不慌,反而笑道:“害,我那是順口就說出來的氣話,不過這種事傳出去,愛嚼舌頭的街坊鄰居們肯定會瘋傳,他們不在乎事實真相,純粹為了過嘴癮而亂傳,到時候咱們就贏了一步,只要能把徐玉珍給攆走,金生哥你不就回來了嗎?”

陳金生還是有些猶豫,他聽得出來,程建文的目標是程觀禮,而自己只是個局外人。

如果能回去輕易的要回房子,那當然是好事,但就怕徐玉珍絕情。

程建文聽電話那頭不吭聲,便笑道:“金生哥,不說了,這國內長途也貴,我得掛了,你考慮考慮吧,反正一個人在滬市不好發展,不如回來,你弟弟銀生也好,我跟建武也罷,都聽你的。”

掛了電話後,陳金生想了又想,雖然知道程建文想利用自己,但還是覺得應該回去看看。

他當然不會聽程建文的餿主意往徐玉珍的身上潑髒水,而是去看看能不能挽回點什麼。

他是受夠了倒插門的氣,不想,也沒臉再求滬市的媳婦原諒。

於是他便收拾收拾回到了首都。

一進四合院就喊徐玉珍,緊跟著就在院裡叫程觀禮,他這就是要先釋放一個訊號。

自己是程建文叫回來的,以後有什麼矛盾了,程觀禮你去找程建文算賬,跟我沒關係。

不得不說,他跟程建文都是自私自利,坑隊友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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