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怎麼破了?”

閬天城外的一處山坡,日冕馬和青雀二人,一臉擔憂的看著城池,正被無數法士湧入城中。

這座宏偉的城池彷彿是不設防一般,被來襲的綠衫法士騎著巨獸破城,城內的元嬰修士做出了一些反擊,可也被蝟集而至的上師們圍攻,隕落了十人之後城內信心破滅,所有修士都開始亡命的突圍起來。

先前,將力量派遣出去,以遊記小隊的模式突擊幕蘭人的弊端來了,閬天城中此時沒有可以和法士等同數量的高層力量,一旦外圍的堅固防禦被攻破了一瞬間城內攻防形勢就主客移位了。

可這也讓不少九國盟的上層想不通,這群幕蘭人是怎麼這麼快破防的?

“黃龍山防線沒有防得住嗎?”

日冕馬想起了前些日子看過的山體防線。

可謂是步步設防,層層有陣的防線,堪比修仙界馬其頓防線,沒想到一戳就被戳破了?

“怎麼辦?”

青雀的臉上閃過了擔憂。

前些日子,他們和韓立一起返回九國盟境內,剛準備返回天道盟的勢力範圍之時,卻發現青雀手腕上的白羽魂鐲有潰散的跡象。

兩人當即也不敢繼續遠行了,便停駐在閬天城附近修養。

在一番商討之後,兩人找到了穩固神魂的辦法,卻要停留在附近一段時間,以煉製一種能夠溫養神魂的靈液。

待兩人煉製好了靈液之後,將白羽的神魂穩固了之際,遠方閬天城卻升起了一縷狼煙,昨夜黃龍山防線徹底被擊潰,閬天城也被法士聯軍一擊即潰。

整個九國盟彷彿失了魂一般,不僅這場仗打的是一塌糊塗,就連最為緊要的兩道防線都丟了,整個天南的南部門戶大開。

幕蘭人已經不需要攻略任何堅城和防線了,只需分兵掠奪就可毀掉這些繁華國度。

“小心一點,先往北走!”

日冕馬思索了一下決定先逃。

九國盟與日冕馬沒有任何關係,雖然他僅僅是一具分身而已,但也沒有必要為這些修士拼命!

青雀也沒有意見。

此行只想好好護著姐姐的魂魄,準備一具身軀幫她奪舍重生。

兩人拿定了主意,也沒有絲毫耽擱。

將新開闢的洞府一招擊毀,看著落石掩埋了洞府之後,兩人收斂身形朝著北方繼續逃亡。

一路上,到處都是北逃的修士,身後也有一堆堆追殺的幕蘭法士。

因為幕蘭法士大多被閬天城吸引的緣故,來追殺殘兵的幕蘭法士數量倒也不是太多,但是攜著大勝之威的幕蘭法士卻都很大膽,一兩個修士就敢追著一群同階修士後面攆。

路上的倒屍,破碎的法器,閃動的靈光,嗚咽的悽嚎。

這一路逃亡而來,慘狀實在太多了!

青雀望著身後的煙塵,一臉內疚的說道:“這裡三百年內都恢復不了了……”

日冕馬的大部分記憶來自李素,對於這種大規模燒殺更是看不過去,不過也知道以一人之力難敵萬軍,也許只有正體來了的話,才有可能解決這些幕蘭法士嗎?

“我算是知道了,九國盟的修士,為何提及幕蘭人的戰爭,都是那麼一副生死仇敵的模樣……”

青雀看著悽慘的九國盟修士感嘆了一聲道。

日冕馬也暗暗點了點頭:“本地的修士和幕蘭人多年拉鋸戰之下結下了血海深仇,哪怕打的最後幾乎也沒有一個投降歸順的……”

方才在一邊遠遠旁觀閬天城之戰,只看見突圍的元嬰沒看見投降的!

“嗯,前方設有陣法!”

日冕馬眯起眼看著前方的一條大河,九曲河岸豎立著不少旗幟和營寨。

旗幟上大多寫著‘巨劍’、‘黃楓’、‘掩月’的名號。

河對岸的滾滾煙城之中,有不少修士巡邏身影。

日冕馬眉頭一皺,看見了不少修士,正在渡口上方,攔截北逃的修士。

“站住!”

河對岸一陣厲呵,有數道飛劍飛過,圍住了一個胖大中年。

“束手就擒。”

聽見飛劍上的修士厲呵,胖大修士油滑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高喊:“他們攔路搶劫啊,大家一起衝過去!”

逃難的人群聞言一陣騷動,尤其受後面的北逃修士,聽見胖大修士一陣鼓譟後,頓時有些人瘋狂向前衝。

飛劍上的數位修士頓時面色一變,其中一位白衣青年指著男人道:“爾敢妖言惑眾,我等受命巡查,防備幕蘭奸細,你定是奸細無誤!”

說罷,飛劍猛地襲來,朝著龐大男子脖子斬去。

男子眼見身份暴露,臉上閃過了一抹獰笑,將身邊一位瘦高老者,單手提著丟向飛劍方向。

飛劍一時躲閃不及,將瘦高老者刺了通透。

而龐大修士也藉此機會,鑽入了逃難人群揮灑符篆,雷電、冰刺、火球漫天席捲,大家一個不防就被這些符篆所傷。

頓時,不少人下意識掐起了防禦法決,一些修士也拿出了符篆開始反擊。

河岸對面一下子大亂起來,龐大中年潛入了人群之中,雖然被對面修士的神識鎖定了,但是也無法在人群中攻擊對方。

而且人群中應該也也不止一個幕蘭內奸,有一些人也在順勢鼓譟幫助中年脫身。

直到天邊飛來一柄月環,將鼓譟的修士統統斬殺。

數道無頭的脖腔噴濺出三丈熱血,淋在了眾人的頭頂後感覺一陣冰涼。

一位月袍女修踏著虛空而至,銀色月環轉了一圈回到手中。

掃視了一遍整個河岸道:“再有躁動,格殺勿論!”

人群中的修士被她這一眼掃的遍體深寒。

為首的白袍男修一臉通紅,慚愧的走到女修面前行禮:“南宮師祖,在下有錯。”

“嗯,此時乃非常時刻,便可行非常之事,殺伐果斷當為第一!”

南宮婉瞥了一眼這位掩月宗內的青年才俊開口叮囑道。

“可我方才看見了,人群中有九國盟貴胄,一些元嬰修士的嫡系親屬,若是這番辣手引起了騷動傷亡,我等的處境可就更難了……”

青年也是知道越國六派在九國盟內的地位的。

這些元嬰修士的親故,越國人一直都不敢惹,甚至要刻意討好才行。

乃至於,掩月宗的霓裳仙子,都想著用自家師妹南宮婉結親本地元嬰家族,可惜被南宮婉以參加交易大會潛回越國的理由給拒絕了。

這一次她返回北涼國,若非南宮婉實力大增,還得到了不少珍惜靈物,恐怕又要被師姐逼著結親了。

聽見青年所言,南宮婉哼了聲:“此時便是非常時刻,我等六派加入九國盟是為了存續,而並非是為了九國盟陪葬的,元嬰修士的血親家族亦然!”

“是!”

聽見南宮婉如此堅定,青年修士也答應下來。

河邊的營地被斬殺了數人之後,又被從中揪出了不少可疑之人。

等一切結束之後,河邊也漸漸穩定。

在越國六派修士的主導之下,一條條的渡船載著眾人過河。

“河邊設定了禁飛的禁制!”

青雀看了一眼越國六派的設定便也一眼明瞭。

十分高明的防禦技巧。

禁飛禁制並非無法破解,元嬰修士可瞬息破壞,可一旦破壞了河邊禁制,便也提醒了越國六派修士,有元嬰修士過來了!

若是不破壞禁制渡河,便只有走河船渡口了。

兩人商議了一番之後表明了身份!

立刻引來了數位元嬰。

“兩位是什麼人?”

令狐老祖一臉疑惑的問道。

“可參與了南方戰事?”

“在下青雀乃是鸞鳴宗長老,這位馬長老乃我外門客卿,我們都是來參加閬天城交易會的,因為一些事滯留在了閬天城外城,昨日才發現幕蘭法士竟然破了兩道防禦,已經攻入了閬天城之內了,我等眼見已經無力迴天了,便決定北返提醒宗門小心……”

青雀雖然不喜交際,但是智商情商再現。

很快就將自己來歷和處境說的清楚。

鸞鳴宗的令牌也是別人無法模仿的,越國六派的幾個元嬰修士檢查一遍無誤,也都相信了眼前這位女修的來歷了。

“青仙子?”

掩月宗霓裳仙子問道。

“可是青白二仙的青雀仙子?”

掩月宗因為門派功法比較特殊,對於天南貌美知名女修特別關注。

青雀和白羽自然落入過他們的視野之中的。

可惜,鸞鳴宗乃是天道盟第一大派,門派的高手如雲不是掩月宗能惹得起的,青白二仙更是鸞鳴宗培育的新一代種子,掩月宗也只是稍稍瞭解過兩人的資料而已。

“原來是青雀仙子……”

不少修士也都聽過青雀之名,雖然沒有直接見過她的容貌,但是也聽聞過她的不少傳聞的。

寒暄了一陣之後,幾人開始打聽南方戰事。

畢竟,青雀和日冕馬兩人,乃是真正親歷過閬天城戰場的。

“我等也只是旁觀而已,而且閬天城內有禁制,我們也看的不太清楚,但攻城的至少有二十位上師……”

一聽有二十個元嬰修為的大上師,這七個越國元嬰頓時有些臉色難看。

“不知可否有神師一起助戰?”

幕蘭人明面上一共有三大神師,統統可以等同為元嬰後期修士。

可以說,幕蘭一個部落便可和整個天南為敵,為何又與九國糾纏多年不分勝負呢?

皆因為幕蘭人的身邊還有一個‘突兀人’!

與幕蘭一般也都是遊牧部落,兩邊的習性和修行也差不多。

可突兀人喜歡供奉聖獸,與幕蘭人信仰上衝突了。

幕蘭之中的最強的‘金陽部落’常年必須駐紮在突兀人旁邊防備入侵。

與九國盟的修士們這邊的戰線,激烈程度壓根比不上突兀人的戰鬥!

“倒是沒有見到一位神師……”

日冕馬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越國六派的幾個元嬰對視了一眼,發現二人的情報與自己探知的相符。

但是他們幾個怎麼也弄不明白,閬天城是怎麼這麼快陷落的呢?

“兩位可知閬天城是如何陷落的?”

南宮婉思索了一下,斟酌著語氣問道。

“我等一直在閉關不太清楚,不過魏無涯應該已經死了……”

日冕馬道出了一個讓眾人五雷轟頂的訊息。

“魏無涯,他死了?”

令狐老祖一臉的驚愕道。

“怎麼可能?”

日冕馬露出一絲冷笑,不屑道:“深入草原,被數十個元嬰圍攻,說不定還有若干的神師助陣,魏無涯也並非天下第一,一時失手死在塞外有什麼奇怪的?”

越國的元嬰修士聞言,頓時頭皮上一陣寒意。

元嬰修士死傷都讓他們大為震恐了,元嬰後期修士的死訊更是驚天了!

“二位有什麼打算?”

巨劍門的白髮壯漢開口問道。

“閬天城失陷的訊息我們已經傳出了,就連天道盟鸞鳴宗也派了弟子去,很快就應該有修士來此地救援了……”

對方剛才聽到青雀說道‘回去報信’,也當即表示自己等人已經四處傳信了,同時也不斷朝著各方勢力派出求援信使了。

青雀聞言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意圖呢?

留下來!

“此事恕難從命,我還有要事在身,須返回宗門求援……”

青雀想到了白羽的魂魄便搖頭拒絕。

其他幾人也面色有些不好,卻也冷淡的語氣開口說道:“道友如此這般放棄抵抗北逃,一路上肯定會被幕蘭人追上,若不在此地設下抵抗的防線的話,最後誰也逃不了的……”

青雀知道幾人說的在理。

逃亡時把自己背部留給了敵人,這樣死亡的機率比正面迎敵還高。

可青雀卻又難事,實在是不敢耽擱。

“唉,看道友也有難處,但是我等設下了防線後,也不過只有這幾位元嬰能夠防守,簡直處處漏洞防不住幕蘭人突襲的,只希望道友能夠停留下三五日的時間,給我們收攏潰兵的機會如何?”

南宮婉嘆了一口氣,決定先留下三五日。

等南邊的閬天城戰事結束了,一些活下來的修士逃到北涼,人手足夠了之後就可放走兩人了。

青雀聽見對方如此說了,也知道三五日時間很短,便也無奈點頭應下此事,道:“好吧!”

“好好,多謝青雀仙子大義!”

越國六派的幾個元嬰當即大喜。

然後,幾人將兩人接入河岸另一邊,商討起整個防線的防禦理念和佈置。

青雀也盡其所能的幫助完善防線。

日冕馬則留在了河邊,輔助收攏南方的潰兵。

果然如南宮婉所料,這一兩日內的潰軍,一波一波的湧入了。

若是沒有一個元嬰修士坐鎮,還真壓不住這些北逃之人。

有一些修士明顯已經喪膽了,不過戰力倒是沒有什麼影響。

被日冕馬收攏之後,在河邊冷靜休整後,又迅速恢復了戰鬥力,帶來了不少戰爭訊息。

“城內的陣法核心被人破壞了,少門主魏離辰反水致使大潰……”

終於,一位閬天城逃來的核心金丹修士,帶了一個讓人所有九國盟修士咬牙切齒的訊息。

“原來是魏離辰叛變了!”

“怪不得,他能從幕蘭草原內逃出來,怪不得,黃龍山防線一觸即潰,怪不得閬天城一夜易幟……”

魏離辰的名氣瞬間在九國盟這群潰散修士中臭大街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般,明白了失敗原因,也就沒那麼恐懼了。

所有修士都將責任歸咎於魏離辰,也就襯托出他們沒有那麼不堪了,同時也都在北涼河畔重拾了信心,將北逃的心思收起持兵南向,準備等待幕蘭修士的下一次攻擊。

這一次,沒有內奸出賣的情況下,他們堅信自己能守住北涼河防線!

而越國六派的大殿之內,幾個元嬰又開始開會了。

“收攏了一共五位元嬰了,全部同意留下了阻敵了!”

“金丹修士一共二十三位,已經全部都被強制留下了……”

“築基修士已經按照計劃編組了,準備讓他們在河邊不斷出擊試探,也順便接應一下河南邊的修士過河,將我們在北涼的訊息散出去!”

“第一波求助回信已經到了,正魔兩道已經同意救援了!”

“天道盟也答應派出人手救援了……”

“唉,魏無涯已死的訊息已經擴散出去,誰也都想來九國盟這塊地方咬一嘴了!”

“龍夢老祖的聯絡如何?”

南宮婉突然提起了六派故地如今的所有人。

“龍夢……”

大家一陣沉默後,令狐嘆了一口氣:“已經聯絡過了,人不在越國,菡雲芝出的面,表示無力援助,但是會幫忙聯絡龍夢的。”

有人竊語道:“龍夢真的是元嬰後期嗎?”

“反正戰力堪比元嬰後期了!”

“這又什麼用,能打過神師?”

“好了,正魔兩道的虧還沒吃夠嗎,引入一個龍夢正好是三方勢力,也能幫助我們平衡正魔兩方啊!”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越國修士也逐漸明白,當年的所謂魔道入侵,就是正魔兩道的默契之下,瓜分了自家中間的緩衝地帶。

越國六派就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犧牲品!

現如今,又遇上了這種情況,他們肯定不願重蹈覆轍,便第一時間想到去邀請另一位天南巨頭龍夢老祖。

也只有龍夢老祖此人疑似能夠夠和正魔、魏無涯這等修士抗衡。

殿內沉默了片刻,令狐語氣沉重道:“一定要請來龍夢老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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