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的崛起,就像是一群人在爬山,不管他們最後攀爬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高度,可歸根結底,他們都是從山腳下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且不論他們攀爬的過程有多麼艱難,但是他們的身份和行事風格,都會隨著高度而產生潛移默化的改變,不管這種變化是生活的淬鍊,還是為了面子而裝出來的樣子,但是他們這些人,單從言談舉止和吃穿用度上看起來,的確比剛出道的時候像樣了不少,這種改變,讓他們更加沉穩,更加老練,也更像所謂的江湖大哥。

在這些攀爬出來的人群中,於志廣絕對是個特例,按理說,他的社會地位,應該跟劉寶龍是一個階層的,但是他卻從來沒辦過什麼上檔次的事,也沒接觸過什麼有用的關係,於志廣的心態,彷彿永遠停留在了剛步入社會那個年齡,相比於端著架子去做一個大哥,他更喜歡整天跟匡宏這個年齡段的人混在一起,並且為之樂此不疲,尤其是在受到那些人追捧的時候,他心中更是無比舒適,所以在一眾青年的奉承之下,他很快就喝多了。

酒過三巡後,於志廣喝光了易拉罐裡的酒,又晃了晃空蕩蕩的啤酒箱子,以及在診所老闆那要來的兩瓶白酒:“行了,中午的酒,就先喝到這,等咱們下午把事辦完了,晚上直接去漫漫包場,姑娘碼成排讓你們挑!”

“廣哥威武!”

一夥已經喝得眼睛發直的小青年,紛紛搖晃著起身,狀態十分亢奮的跟在於志廣身後,向門口走去。

“嘭!咣噹!”

於志廣這邊剛剛邁了兩步,病房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隨後人高馬大的羅漢第一個邁走進了房間內,堵死了去路。

“操!”

於志廣聽見踹門聲,下意識的抬頭望去,發現羅漢也在跟自己對視著,瞬間酒醒了大半,並且屁股上的刀口,還適時的跟著疼痛了一下,提醒著於志廣曾經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嘩啦!”

羅漢踹門之後,楊東單手撥開了棉門簾,也跟著走進了房間內,本來也是打算帶人去收拾楊東的於志廣,此刻看見楊東到場以後,卻莫名的感覺到了頭皮一陣發麻。

“艹你媽,這不是楊東嗎?”於志廣身邊的小青年們,並沒有見過破門而入的羅漢,但是卻一眼認出了被自己偷襲過一次的楊東。

“那還合計啥,幹他!”

“你媽B的!”

“……!”

一夥本身就無所畏懼的小生荒子,此刻憑藉著酒力,紛紛掏出卡簧刀,一窩蜂似的奔著楊東竄了上去。

“一群小兔崽子,上次我沒抓住你們,你們還真以為自己都成精了,是嗎!”楊東看見直奔自己撲過來的小青年,掄起手中的鋼管,對著最近一人憤然揮舞。

“咕咚!”

對面的青年被楊東在頭上砸出了一道青紫的淤痕,應聲栽倒。

“呼啦啦!”

隨著楊東打出第一擊,門外的劉悅和張傲等人紛紛湧進屋內,跟房間裡的人打做了一團,一時間,診所房間內喝罵聲四起不斷,震耳欲聾。

楊東上一次被這夥青年偷襲的時候,因為事發倉促,而且是赤手空拳面對六七把卡簧刀,所以顧此失彼之下,很狼狽的落得了下風,但他們今天明顯是有備而來,加上羅漢仗著身體優勢,幾乎一拳一腳下去,就能讓對面的人應聲栽倒,以最快速度給對方造成了減員。

“都他媽別亂!就奔著楊東使勁,他是帶頭的!”房間內,於志廣站在一夥小青年後面,還在扯著嗓子指揮。

“帶你媽啊!傻逼!”楊東聽見人群后面的喊聲,一鋼管放翻了一個身前的小青年,奔著於志廣就衝了上去,而對面的小青年看見楊東上前,也都咬著牙奔他使勁,兩夥人全都擠在房間正中,直接開懟。

診所狹窄的病房內,楊東一夥人面對剛剛喝完酒的於志廣一夥人,基本上形成了一場碾壓式的毆打,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房間裡的七八個小青年就倒下了一多半,但是這夥人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勇猛作風,別管怎麼捱揍,就是不跑,憑藉手中的卡簧刀和不要命的架勢,硬生生的攔在了楊東和於志廣之間。

“嘭!嘩啦!”

人群最後面,本想著衝上去動手的匡宏,看見楊東等人氣勢洶洶的狀態,抄起板凳對著窗上的玻璃就砸了下去,隨後也沒管別人,連滾帶爬的鑽出了窗外,等確認自己已經安全了之後,這才扭頭看著無力的於志廣:“大哥,咱們扛不住了,快JB跑吧!”

打群架這種事情,除非是面對槍口,否則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別管頹勢順勢,只要有人帶頭,那麼其餘的人肯定都會卯著一股勁的往上衝,但是一旦有人帶頭逃跑,把這股氣洩了,那麼這場鬥毆,也就算進入了尾聲,病房內的於志廣面對突然出現的楊東那夥人,只是最開始產生了一瞬間的慌亂,隨後就也準備上去跟他們拼了,可是掏出刀還沒等動手,隨後就聽見了匡宏的一聲呼喝,再一看見前面已經倒下了大半的小生荒子們,下意識的就向視窗那裡竄了過去,隨後單手扶著滿是玻璃碴子的窗臺,將一隻腿跨出了窗外。

“就他媽這兩B下子,你成天靠什麼跟我們叫囂呢?!”楊東剛剛擠過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正要翻窗逃跑的於志廣,在喝罵間兩步衝上前去,順手抄起了匡宏剛剛砸玻璃用的那把實木椅子,對著於志廣的後背就砸了下去。

已經將半個身子翻出窗外的於志廣聽見背後呼嘯的風聲,還以為是棒球棍或者鎬把砸了過來,所以本能的一低頭,但是作為著力點的胳膊卻無處可避。

“嘭!”

二十來斤的實木椅子貫著風聲,粗暴的砸在了於志廣支撐著身體的胳膊上。

“咔嚓!”

一聲脆響泛起,於志廣的胳膊頓時彎曲,以一個奇異的角度折向了一側,直接被砸折了。

“啊——!”

於志廣一聲哀嚎,大頭朝下的栽到了窗外。

“踏踏!”

楊東看見於志廣栽了出去,隨手扔掉了手裡的椅子,作勢就要翻出去追人,門外的匡宏看見楊東準備跳窗,抄起外面的拖布,對著楊東就懟了上來,楊東見狀,本能間向後躲了兩步。

“嘩啦!”

匡宏趁著楊東後退的空當,一把拽住了窗外的摺疊護欄,將窗子封死以後,動作極快的拿起窗臺上的鏈子鎖,把手伸進了窗內。

“嘭!”

楊東見狀,一腳踹在了匡宏伸進門內的手背上。

“嗷!”

匡宏疼的一聲哀嚎,但是嘩嘩淌血的手卻沒有抽回去,還是忍著痛將護欄徹底鎖死,隨後扶起於志廣就跑。

“媽的!”

楊東看見二人的動作,轉身就往門口跑去,此時羅漢他們也收拾完了其餘的小青年,紛紛跟在了楊東身後。

“踏踏!”

等楊東跑到診所正門的時候,伸手拽了兩下門,發現這道門也同樣被鎖死了。

“於志廣這夥人打架不行,但是要論跑路,全大L都找不到對手!”林天馳對著門上踹了一腳之後,咬牙開口。

“翻牆,快!”羅漢看了一眼診所的鐵門,轉身去了院子。

……

一分鐘後,等楊東等人順著院牆翻出診所的院子之後,於志廣和匡宏早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地上的斑斑血跡。

“媽的!又差了一步,眼看著就能抓到這個孫子了!”羅漢看著行人熙攘的街道,神色滿是憤然。

“上次於志廣被你紮了一刀,在這眯了一個月,今天他被我打斷了胳膊,三個月之內,絕對沒有行動力,他這一傷,呂建偉就指不上他了,因為就算於志廣把傷養好,呂建偉的工程也超期了。”面對這個結局,楊東的面色倒是沒有多少焦慮:“於志廣跑了是件好事,否則他如果落在咱們手裡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畢竟這種滾刀肉說出來的話,我也不敢信。”

“沒錯,今天於志廣被東子乾斷了一隻胳膊,算是徹底折了。”林天馳顯然也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現在他消停了,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呂建偉麻爪了。”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有事回去再說。”楊東看著附近幾家店鋪已經有人開始出來圍觀了,微微擺了擺手,很快帶著眾人消失在了街道上。

……

四小時後。

於志廣躺在另外一家黑診所的病床上,臉頰腫脹,而且臉色蠟黃,此刻他剛剛進行完接骨手術的胳膊,已經打上了一層厚厚的石膏,因為摔出窗外的時候,是臉先著地的,所以還缺了一顆門牙。

“大哥,你渴嗎,我給你倒點水喝啊?”匡宏今天罕見的在毆鬥中沒怎麼捱揍,所以心情還不錯的開口問道。

於志廣聞聲,沒有應答,只是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微微發怔,自打他在呂建偉那裡接下對付楊東這個活以後,除了在背後捅咕的幾件事之外,他總共跟楊東進行了兩次正面交鋒,第一次是在健身房樓下,他的人打贏了,但是他卻屁股中刀,在診所撅了一個多月,第二次他重整人馬,滿懷雄心壯志的打算一雪前恥,但是卻連病房都沒走出去,胳膊就再次讓人乾折了。

出師未捷且不斷捱揍,這讓一直以江湖大哥自我標榜的於志廣,感到很哀傷、很惆悵,也很委屈。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呂建偉出現在了於志廣面前,良久未發一語,腹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姐夫,人不可能總走背字,你讓我再養幾個月,等我這次把傷養好了,我肯定讓楊東徹底在大L混不下去!”於志廣這次說出的這句話,已經不再是出於敷衍呂建偉的態度,而是真的被打急眼了,他雖然是個不在乎臉面的老混子,但是連續兩次被人按在地上瘋狂摩擦,他即使再不要臉,也能感覺到,自己確實是有點丟人了。

“前一陣子,我讓你對付楊東,你卻始終站在暗處,捅咕別人去辦事,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躲躲閃閃的,我一直認為你是人品不行,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你其實是能力不夠啊,想指著你對付楊東,根本沒戲。”呂建偉習慣性的在包裡掏出兩萬塊錢擺在床頭,隨即語氣無奈的繼續開口道:“大廣,我已經看透了,楊東的命太硬,他就是我命裡的一個剋星,我鬥不過他……你歇著吧,我走了。”

“姐夫,你幹啥去啊?”於志廣咧著大嘴,說話有點漏風的追問道。

“我他媽還能去哪,我去跟楊東談,親自問問他,我得給他多少股份,才能讓他放過我!”呂建偉咬著牙,話語間充滿了屈辱和不甘,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邁步向門外往外走去。

“姐夫,你等一下!”於志廣看著呂建偉的背景,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舔著缺了一顆牙的牙床,開口挽留了一句。

“你還有什麼事?”呂建偉以為於志廣叫他留步,還是打算找他要錢,所以沒好氣的問了一句,此刻在他心裡,於志廣好像除了找他要錢,也沒什麼別的本事了。

“楊東這件事,我還有個解決的辦法,肯定能把你的難關度過去。”於志廣目光如炬的回應道。

“大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你繼續幫忙了,與其像現在這樣燒著錢的跟他鬥,而且越鬥越慘,我寧可向他服個軟,花錢買一份心安,你明白嗎!”呂建偉罕見的跟於志廣說了一句心裡話。

“你放心吧,我這個主意,絕對能把你的事辦妥,而且絕無失手的可能!”於志廣感受到呂建偉鄙夷的情緒,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一個保證,而且目光中充滿了自信,似乎還有一抹已經能夠預見的復仇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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