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言有問題!

眼見楚修言的反常,福寶又不傻,自然能看得出來這個情況。

本來嘛,她們是悄無聲息來到茂源縣的。

可她們這邊才進了客棧多一會兒,楚修言就帶著人趕了過來。這是妥妥地先收到了訊息,那麼,她一個茂源縣的縣令,哪兒來的如此靈通的訊息渠道?

再有,他既然說有一封信,為什麼這封信又不能經由蔡媽媽的手轉交給她?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蔡媽媽不可能對這封信做什麼手腳,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這封信不對勁。

以往的時候,蔡媽媽都沒有出來做這個事情,但這一次,蔡媽媽站出來,也就意味著,蔡媽媽發現了這封信的不對勁。

“蔡媽媽!”

福寶望向蔡媽媽,想聽聽蔡媽媽怎麼說。

蔡媽媽微微屈了屈膝,道:“小姐,這封信上,被下了纏絲蠱。”

“纏絲蠱,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蠱蟲,大唐開國時,太祖皇帝的那位紅顏知己便是受纏絲蠱所制,最終紅顏薄命。”

“無人知曉這纏絲蠱到底是何人說下!”

“但在之後,宮內屢見纏絲蠱,但一直都沒有找到纏絲蠱的主人。”

“……?!”

福寶瞪眼,居然不經意吃了這麼個大瓜。

太祖皇帝的那個紅顏知己,應該是那位雲家九小姐吧。

福寶也是多次聽到這一位姑娘的大名,卻是第一次知道她的死居然牽扯到了蠱蟲。

“蔡媽媽,蠱蟲到底是怎樣的啊?您又是從哪兒知道纏絲蠱的?”

“小姐,蠱蟲,只是普通的蟲子,並沒有世人傳說的那麼玄乎。但是,蠱蟲也有特別的幾種,對人的危害很是很大。”

“纏絲蠱,就是其中之一!”

蔡媽媽無疑是相當的博學,當場給福寶做了一番科普。而經過她的科普,福寶似乎明白了。

所謂的蠱蟲,應該就是一些寄生蟲。

成熟體的寄生蟲,被蠱蟲的飼主用特殊的法子掌控了。所謂的蠱蟲害人,其實就是讓這些寄生蟲的蟲卵落到了被害人的身上,等到蟲卵孵化,就在這被害人的身上開始繁衍。

因為沒有秘法壓制,這些寄生蟲自然是瘋狂繁殖,掉了一定的數量,便會讓人出現各種的問題,甚至是丟了性命。

這個時代,想要清除人體內的寄生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這個,人們才會談蠱蟲色變。

纏絲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寄生蟲,福寶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但是,楚修言手裡的信封上既然有這纏絲蠱,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楚修言跟那一次次在宮裡搞出纏絲蠱害人事件背後的人,其實是一夥兒的。

能在宮裡搞事情,又有如此靈通的訊息渠道,在福寶的認知中,只有“夜鶯”。

夜鶯,曾經是由太后和徐府老太君掌握的隸屬於皇族的隱秘勢力。但隨著徐老太君和太后的死去,大長公主掌權,這夜鶯,應該是已經落入了大長公主的手裡。

“楚縣令,你是大長公主的人?”

“或者,你是夜鶯的人?”

福寶望著楚修言,一下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楚修言本來還在想怎麼破局,沒曾想,他的身份底細居然一下被福寶給扒了出來。

只是,福寶猜測的答案,跟真相有那麼一點點的出入。

楚修言,先是夜鶯的人,然後才是大長公主的人。

他是夜鶯安排,投身大長公主陣營的棋子。

可誰又能想到,到現在,整個夜鶯都落入了大長公主的手裡。

“久聞縣主聰慧遠超常人,下官一直不信,今日一見,當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楚修言一番回答,算是承認了福寶的某種猜測,當具體是哪種猜測,他倒是沒有點明。

不過,福寶也不一定非要確定楚修言到底是屬於誰的人,因為不管是大長公主,還是夜鶯,都是他們一家子的對頭。

“德福縣主,奉大長公主懿旨,請您入京一見!”

“當然,您可以選擇不去。”

“但若是您不去,那麼,這茂源縣八千戶百姓,都將因為您的拒絕,跟這茂源縣,同歸於盡了!”

啥叫無恥?

福寶算是見識到了!

在她三哥的眼裡,楚修言還算是一個幹臣。

可現在,這位幹臣為了讓她就範,居然那茂源縣八千戶百姓做人質。

“縣主若是不信下官所言,下官可以讓您見識一下!”

楚修言目光十分平靜,彷彿再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當她這輕描淡寫的,可都是一條條的人命。

“我信!”

福寶絲毫不懷疑自家三哥對楚修言的評價。

這人,的確是一個幹臣,但他效忠的目標是大長公主,就意味著他做事,必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偏執的人,要做什麼事情,那基本上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甚至於可能撞了南牆,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而是一條道走到黑,哪怕是撞死在牆根下,也是在所不惜。

因為自己,害了茂源縣的百姓?

福寶是做不到的。

更何況,當初李敢在茂源縣城外,帶著城內的鎮軍拼死攔截了安泰公徐懷仁統領南下的北蠻騎兵,那些戰死鎮軍的家眷都在這城裡。

“小姐,不可以!”

蔡媽媽見福寶決定束手就擒,不由急了。

“蔡媽媽,你放心吧!”

福寶微微一笑,“既然是大長公主要見我,那麼,在見到大長公主之前,楚縣令是不會亂來的。”

“縣主所言極是!”

“只是,下官聽聞縣主天生神力,所以,還請縣主能戴上這寒鐵鐐銬。”

“畢竟,下官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楚修言,你別太過分!”

蔡媽媽怒喝一聲,“縣主就算是有一點力氣,你一個大人,身邊還有這麼多人護著,至於這麼過分麼?”

“蔡媽媽,小心駛得萬年船!”

“下官既然要將縣主帶去京城,那麼,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縣主以為呢?”

楚修言很平靜地望著福寶,並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感。

“楚縣令說的很在理!”

福寶能說啥?

人家不當人,她只能暫時認輸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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