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氣,消消氣,有啥事兒你說,我跟他們講!”

徐老爺子到了牛大力的跟前,陪著笑臉,“有啥事兒,看哥哥我的面子,先別發火,消消氣,咱們慢慢說。”

“徐大哥,真不是咱老牛雞蛋裡挑骨頭。你去看看那些人整的都是些啥玩意兒,就那水桶,用不了多久就得壞掉。”

“還有那水桶的能裝幾個水?”

“這水車要是按照他們這樣弄起來,那就是個樣子貨,中看不中用!”

“這是砸我招牌呢!”

不怪牛大力生氣,作為一個手藝人,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是不是能用,是不是好用。

即便其中有些部件不是他親自動手做的,但那是他督工。最終東西做出來,他不可能拿了錢就拍拍屁股走人。

而且這水車要是整孬了,這整個安順縣還有誰會認他牛大力這個手藝?

這已經不單單是砸招牌,這完全就是在砸他牛大力的飯碗。

他能忍著沒有動手打人,已經是看了徐老爺子的面子。

畢竟,徐老爺子是他認可的大哥,他是徐老爺子請來的,事情弄到不可收拾,最後為難的,還是徐老爺子。

因為牛大力完全可以不管不顧地甩手走人。

“兄弟,委屈你了!”

徐老爺子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明白牛大力因為他的原因,已經是在剋制了。

“這事兒,我來搞定!”

徐老爺子因為前朝餘孽的事情,心裡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如今,來到這裡又是這些個糟心的事情,這心裡的火氣就蹭蹭地往上漲了。

“關老九,就是你吧!”

徐老爺子遠遠走來時,已經看到了是誰在跟牛大力犟嘴。

關老九,是他們靈水村有名有姓的木匠手藝人。而他跟關老七還是一個爹媽生的,在這關姓為主的靈水村,作為族長的親弟弟,關老九也是很有牌面的。

然而,他的這個牌面到了徐老爺子這裡,完全不好使。

“收拾你的東西,滾!”

徐老爺子控制著自己的脾氣,沒有動手。

這是給關老七面子,也是給關老七和關老九他們早逝的老爹面子。

關老九直接被徐老爺子點名,也是愣了下。

因為,他跟徐老爺子的關係也是很不差的。

尤其是他小的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跟著徐老爺子到處亂轉的。只是後來長大了,成家了,關係就漸漸淡了下來。

但在關老九的心裡,自己跟徐老爺子可都是老交情,是牛大力這個外來人沒法比的。

“徐哥,不是,你聽我解釋!”

關老九站起身來,“我不是——”

“老九啊,你是什麼性子,我知道!”

徐老爺子抬手打斷關老九的解釋,“小時候,你經常跟著我。說句裝大的話,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都不過分。”

“今兒這事情,你別解釋,我也不聽。”

“你要還認我這個哥,那就什麼都別說,老老實實地收拾你的東西,走!”

要不是有當初的一段交情,徐老爺子是真不想給關老九留面子。

關老九打的什麼小九九,徐老爺子可是清楚得很。無非就是覺得修造水車這事兒,他也能玩得轉。

想要找藉口把牛大力擠走,他來做這筆買賣。可徐老爺子明白,這混蛋玩意兒就是個眼高手低的。這水車關係到一村人的生計,能兒戲嗎?

如果水車這麼容易造,整個安順縣出名的水車建造師傅不會就那麼幾個人。

雖然這世上有些人是名不符實的。

但手藝人,吃的是手藝飯。

盛名之下無虛士,在手藝人這一塊兒,基本是不會出現大的偏差。

“好,好,我走!”

面對怒而未發的徐老爺子,關老九很識時務地收拾東西,走了。

而處理了關老九這個刺兒頭,剩下的人不需要徐老爺子再敲打,也都明白在這裡幹活兒該聽誰的話。

“咋樣?多長時間能修好?”

徐老爺子在震懾了全場後,便拉著牛大力到了旁邊說話。

“只要都抓緊時間把手上的活兒弄出來,頂多五天,一準兒把這第一架水車立起來。”

“這就好,這就好!”

徐老爺子聽到這話,算是鬆了口氣。

“徐大哥,你別高興得太早啊!”

牛大力沒等徐老爺子高興一會兒,就給他潑了一瓢冷水。

“這要真的遇到二十年前那樣的大旱,桃花河的水面可是會一直往下落的。到那時候,水車吃不到水,也是沒用!”

“呃……”

徐老爺子苦著臉,“你小子就不能盼著點兒好嗎?”

二十年前的大旱,襄邑府的田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顆粒無收。若不是朝廷的賑災還算及時,那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即便是如此,依舊聽說有人家老人絕食而亡,只為了給家裡其他人多留幾頓口糧。

那一年,徐老爺子進山打獵,靠著野味和野菜,加上朝廷的救濟糧,一家人才算是扛了下來。

“大哥,說句心裡話,我也想老天下雨啊!”

“可這兩天在河邊修水車,以我的觀察,這一場大旱,免不了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我家老爺子的眼睛,真毒!”

“那還說啥?悄悄存糧吧!”

徐老爺子抬頭望了望頭頂一碧如洗的碧藍天空,別提多糟心了。

“盡人事,聽天命啊!”

從河邊回來,徐老爺子瞧見在院子裡逗著福寶玩耍的自家媳婦兒,臉上的苦悶瞬間散去,換上一副笑臉,笑呵呵地到了近前。

“爹的小福寶,有沒有想爹啊?”

“啊!”

福寶側頭望了望跟她打招呼的老爹,眼睛微微眯了眯,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家老爹這個微笑這麼假呢?

“回來了?”

“水車修的咋樣了?”

徐老太太望向徐老爺子,表情微微有些嚴肅。從徐老爺子說要大旱那天開始,她也在注意這天氣。

有些事情,你不注意它,就什麼感覺都沒有。

可一旦你將注意力瞄過去,就會發現哪兒哪兒都有問題,都不對勁。

如今的徐老太太也是堅信了這天要大旱。

“頂多五天時間,第一架水車就能立起來。”

“只是,聽大力說,他們家老爺子覺得今年的大旱能跟二十年前那場大旱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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