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主使是誰?”

吳樊抬眸看著陸一珩,笑容頗有一絲挑釁的意味,“幕後主使?什麼意思,我不知道啊。”

陸一珩沒有再問他,他走出審訊室,給周妧發了條資訊,問她那邊的情況。

周妧還在醫院,於楓肩胛骨縫了十多針,又睡了過去,周妧拿著手機站在窗前,給陸一珩回覆資訊。

這時,微信挑出一條新資訊,有人加她。

周妧點進去一看,名字就一個簡單的s,頭像空白,她猜到是誰,就不想理會,可過一會,新增資訊又發過來了。

他真是執著,不知道屁股的傷好了沒有,周妧眸光幽深,點了接受。

剛新增成功,沈淮臨的訊息就發了過來。

“你在哪裡?”

周妧手指上下滑動了一下,看著最上方那個“對方正在輸入”有些失神。

她想起很多年前,沈淮臨也為她擋過一刀,那時,他正中胸口,差點沒命。

她是心軟過的。

“咳咳咳咳……”身後病床上,於楓輕輕地咳了幾聲,周妧走過去一看,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神情有些病怏怏,嘴唇都是乾裂的。

周妧把手機收了起來。

“喝水嗎?”

於楓微微點頭,“要一點點。”

“好,等一下,我去打水。”

周妧走出病房,於楓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有些沉。

周妧接了熱水回來,於楓看著她抱歉一笑,“周總,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家吧。”

“我們同輩,不必帶敬語。”

於楓靦腆地點點頭,“好,只是天色不早了,周總,你真的沒必要在這裡陪著我。”

周妧搖頭,“我已經讓人送晚飯過來,你現在只能喝湯吃點清淡的,忍一下。”

“那就麻煩了。”看周妧如此固執,於楓笑了笑,沒有再糾結。

然而,圓圓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沈淮臨。

周妧審視地看著沈淮臨,他有些心虛,別開目光,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沈淮臨臉色突變,直接捏住周妧的手腕,把她拽了過來。

“他是誰?他怎麼在這裡?”

周妧看他又要發瘋,一把甩開沈淮臨的手。

“不要動手動腳,沈總,你來這裡有事嗎?”

沈淮臨呼吸一滯,很多年前,他做過一個夢,夢裡,周妧不顧一切去了南方,不顧家裡阻撓,和一個家庭非常一般的男人結了婚。

可她並不幸福,婚後三年,她經歷背叛,家暴,各種傷害。

直到她心灰意冷,想要自殺,她最後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就投了江。

周家人趕到時,見到的是被打撈上來後的一具冰冷屍體。

此時,那男人拿著周妧賺的錢,在外面養了一個更年輕的姑娘。

在夢裡,他清楚地看到那個渣男的臉,他揪著周妧的頭髮,使勁往牆上撞。

他帶著小三花天酒地,周妧在角落地舔舐傷口。

當然,渣男最終死得很慘。

也就是那個噩夢,讓沈淮臨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周妧,可是事與願違,他雖無意,卻一直間接性傷害她。

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噩夢,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和夢裡那個渣男長得一模一樣。

時間過去了六年,他從未忘記過這張臉。

“周妧,回答我,他是誰?”

如此凶神惡煞的沈淮臨,讓周妧有些害怕。

她退後一步,看到她眼裡劃過的驚懼和厭惡,沈淮臨心口一陣鈍痛。

“別怕,我……”

“他是我公司的員工,今天為了救我,受了傷,沈總現在可以走了嗎?”

沈淮臨目光瞥向於楓,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他氣場實在強大,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衝向於楓。

他瞥了眼周妧,捂住嘴咳了起來。

“我叫於楓。”

“你來自哪裡?幾歲?”

“沈淮臨,你夠了,你在調查戶口嗎?他是我公司的員工,不是犯人,而你,更不是警察。”

沈淮臨沒有理會,他就這麼盯著於楓,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會張開嘴巴撕咬可憐的小白兔。

“我是w省人,今年二十四。”

w省,在南方。

“大學在帝都上的?”

於楓搖頭,“在老家讀的大學,半年前才來帝都。”

“為什麼來帝都?”

於楓一直溫和禮貌,對於沈淮臨的質問,也是從容回答。

“趁年輕,我想出來闖一闖。”

這個回答,沒有什麼紕漏。

沈淮臨收回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周妧繞過他走到於楓床前。

“於楓,你先吃飯吧。”

圓圓一直盡力讓自己縮小存在感,還是被周妧抓了過去。

“喂他。”

圓圓不解,“妧姐,他的手沒事,不需要喂。”

“右邊肩胛骨受傷,右手都動不了。”

圓圓撇撇嘴,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小白臉不像好人。

但是老闆發話,她只能照辦。

周妧拉著沈淮臨出了病房,她覺得,有些話需要講清楚了。

兩人站在走廊上,周妧看著沈淮臨,心情複雜。

“你到底什麼意思?”

“周妧,還記得五年前你出事那天嗎?你問我喜不喜歡你,那天我的回答是喜歡,現在也一樣,喲喜歡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喜歡,我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你討厭我,我非常清楚,可我寧願你討厭我,也不想你喜歡別人。”

周妧聽得一陣懵。

“我喜歡誰了?”

“那個於楓,你不要喜歡他,可以嗎?”

周妧氣笑了,“他只是為了救我受傷的員工,沈淮臨,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就當我胡說八道吧,周妧,我希望今天受傷的那個人是我。”

“你有病?”

“我沒病。”

周妧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記得五年前我怎麼說的嗎?我說,我和你訂婚,就是為了報復你,讓你成為笑柄,當然,你沒有成為笑柄,反而我成為笑柄。”

沈淮臨沉默了下來。

“罷了,不提過去,我現在只想圖個安生,可以嗎?”

“周妧。”

她轉身要走,沈淮臨叫住她。

“我願意付出代價。”

“你說什麼?”周妧沒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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