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宗璽左手撐傘,傅縉頤站在她左側,兩個人的背影漸漸融入夜色。

陸沁臉色陰沉,手指甲掐到肉裡都不自知,眼底的陰狠越發濃郁,看著遠處化為黑點的身影,她冷冷一笑。

二樓,夏穎已經站了十多分鐘,她沒想到陸家還有這種陰私,不小心撞破秘密讓她心驚膽戰,她捂著胸口,想慢慢挪回屋子,可剛轉身,就和樓梯口的陸沁四目相對,她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一聲,差點摔倒在地。

陸沁的臉色已經恢復溫柔,她急忙上前把夏穎扶起來,眼底的關切不似作假。

“抱歉,嚇到你了嗎?有沒有摔到?”

夏穎擠出一絲微笑,有些侷促,往後退了一步。

“沒有嚇到,是我沒站穩。”

陸沁笑了笑,“那就好,不過,你是?”

夏穎嚥了咽口水,臉色有些不自然,“我……”

“你們在聊什麼?”陸一珩突然開門出來,眯眼看著兩人,陸沁特別怕他,眼神有些閃躲。

“大哥,吵到你了嗎?對不起,我看到這位姑娘站在這裡,就有些好奇,她是咱們家的客人嗎?”

陸一珩微微挑眉,目光掃過兩人,“她是二叔在外面的女兒,剛回來,行了,各自回屋,有好奇的,可以去問爺爺。”

陸沁徹底傻眼,不過作為演員,她表情管理極好,很快就恢復平靜,還熱情里拉住夏穎。

“原來是妹妹,你好,我叫陸沁,你呢?”

夏穎手心都是汗,她現在反而覺得整個陸家最好相處的人可能是陸老爺子。

她的手上都是老繭,和陸沁白嫩修長的手指握在一起,視覺衝擊很強,夏穎想縮回手,可是陸沁的力氣卻特別大。

“我叫夏穎,你好。”

陸沁和她相互認識後,還交換了微信,夏穎抬頭偷看她,彷彿在確認剛才在樓下歇斯底里的女人和她是不是同一個。

陸沁突然衝她笑了笑,夏穎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

傅縉頤的車子停在外面,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意思,電閃雷鳴的夜空,總讓人莫名恐懼和心慌。

傅縉頤身側的衣服已經溼了,鞋子和褲腳實在不成樣子,唯有宗璽,身上依舊乾淨整潔,右手提著的燈泛著金光,傅縉頤沒有細看,鼻腔裡全是宗璽身上的冷香。

“你自己開車?”

“沒有,司機在外面。”

宗璽“嗯”了一聲,“給他打電話,讓他走吧。”

傅縉頤低頭看著她,“那我們?”

宗璽沒說話,傅縉頤沉吟幾秒,拿出手機。說了兩句就掛了,他身上快全溼了,明明下著暴雨,空氣還是有些悶熱,宗璽不喜歡帝都的氣溫,她在想,冬天的時候,人們豈不是要裹得像熊一樣厚重?

“我讓他回去了。”

宗璽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把右手裡的燈遞給傅縉頤,“提著,有點重。”

傅縉頤接了過來,這才看明白這盞燈長什麼樣子。

燈籠外面盤著一條龍,應該是玉石雕刻,手柄也是一根青白色的玉,上面有宗璽的體溫,傅縉頤覺得手掌心有些癢癢的。

他還在神遊天外,宗璽突然握住他的右手,傅縉頤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和宗璽已經回到六號公館,宗璽的臥室。

嫋嫋的薰香,還有屋外的暴雨,傅縉頤手裡的燈已經消失不見,宗璽把油紙傘收了起來,就放在書架上,傅縉頤眼眸一閃,傘居然幹了?

“宗璽,我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宗璽笑了笑,去桌子上把倒扣的茶杯拿出來,保溫壺裡還有水,她倒滿後遞給傅縉頤一杯。

“想學?”

傅縉頤接過水杯,熱水霧氣蘊繞。

“我能學嗎?”他雖然不抱期望,不過卻勾起好奇心。

“學不了。”

傅縉頤……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溼漉漉的衣服褲子,還有地面被他的鞋子沾上的一灘水,有些尷尬,西服褲子緊緊貼在大腿上,他身材很好,修長的雙腿筆直有力。

宗璽瞥了一眼,眼底滿滿都是揶揄。

“去換身衣服吧,你身嬌體弱,別感冒了。”

她是好心,傅縉頤卻覺得撩火,他過去二十八年,也算恪守禮節,可在宗璽這裡,卻成了毛毛躁躁的小子,一陣無力感讓他挫敗,可看著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喝水的女孩,他的喉嚨忍不住動了動。

她永遠優雅,暴雨都會避開她,傅縉頤肯定,即使不打傘,她也不會淋溼。

傅縉頤離開宗璽的屋子,房間裡少了男人的氣息,宗璽走到陽臺把兩盆花拿回屋子,看了眼黑沉沉的夜空,她眉頭微皺。

過了半個小時,房門再一次被敲響,宗璽已經換了浴袍洗好澡,還沒有全乾的頭髮披散在後面,一張白淨的小臉素面朝天,臉頰紅潤,能看清細小的絨毛。

宗璽把門開啟,傅縉頤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夜宵和牛奶。

“我猜你不喜歡薑湯,就讓王叔準備了牛奶,熱的,還有夜宵。”

宗璽側身,讓他先進來。

“你喝薑湯了嗎?”

傅縉頤搖頭,“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他溫和有禮,進退有度,把名門世家的禮節做到極致。

“夜宵你吃吧,你今晚沒吃飯。”

傅縉頤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猜的,準嗎?”

他勾唇一笑,如清風拂面。

“很準。”

兩個人面對面坐下,宗璽把收音機按下,九十年代的粵語歌曲緩緩播放,傅縉頤抬眸看了眼宗璽,她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暴雨肆虐,不過他心情卻平靜了下來。

“傅縉頤,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呃,你說。”

宗璽揚眉,“我還沒說你就答應,不怕我提出過分要求?”

沒想到傅縉頤垂眸思考了一下,過了一會,鄭重其事答道,“沒關係,只要我能做到,再過分我都會去幫你完成。”

宗璽忍不住輕笑,他真有趣。

“放心吧,不做壞事。”

她揶揄的目光,讓傅縉頤的心跳有些加快,他想伸手摸一摸胸口,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我想請你,幫我弄一張身份證,真實有效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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