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再次去鴿子市

周平安真的想當官嗎？

屁嘞，別看周平安說的時候豪氣萬丈，但是性格決定命運，上輩子他就是個隨遇而安之人，這輩子更不可能進入體制之內。

說當官，也只是想在軋鋼廠裡謀個不大不小的清貴職位，本意是想借軋鋼廠，這張虎皮安穩的度過這十幾二十年而已。

但在軋鋼廠選擇後勤類工作倒是真的，也是周平安經過深思熟慮的。

選擇採購，是因為周平安有神秘空間打底，在這個物資貴乏的時代，只要利用空間多多養殖牲畜，絕對可以成為“先進工作者”。在這個年代，只要本職工作做好了，升職加薪絕對不是夢。

當然，為了能讓肉食的來源合理化，周平安已經在做準備了，比如門頭溝就是其中的一個“原產地”。

選擇宣傳，憑藉後世腦海中的那些紅歌，周平安絕對能秒殺現在的眾多文藝工作者，但不是自己的東西畢竟不是自己的，萬一“江郎才盡”就完蛋了，而且以後文藝界也是風暴的重災區，有點危險。所以這只是備選而已。

選在做安保，周平安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做準備，這個工作可以團結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萬一在風暴時被刮到，也可以保證人身安全，實在不行，打不過就加入唄。他就不信一幫學生能打的過一群退伍和專業的。

在這三個選項中，採購是周平安的第一選擇，做採購不光可以讓他構建屬於自己的關係網，也能讓他合理合法的收集資源，完善空間。做採購有工廠背書，輕易不會惹人注意。

這三個工作，跟當官有聯絡嗎？

說有也有，因為紅星軋鋼廠屬於工業部直屬單位，廠裡的領導是有級別的，也可以調任地方或者其他部門。所以能在軋鋼廠任職，即便是在社會上也會讓人高看一眼。

說沒有關係吧，那還真沒有，畢竟周平安志不在此，他只想在風暴時期活的安穩一些，自在一點兒，然後風停之後，再大展身手。

不過，事情的發展真能如他所願嗎？讓我們期待著吧。

回頭說到周父，在聽完周平安的話之後，他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到廠子裡打聽一下，看看今年的招工部門有哪些。如果後勤有招人計劃的話，我就給你走走關係，安排上。”

周平安點點頭，“如果沒有也沒關係，到時我再想辦法。”

周平安的辦法很簡單，送禮唄，連送給誰他都想好了，看過四合院劇集的人都知道，李副廠長那可是出了名的“誠信為本”，只要錢到位，保證把你的要求安排到位。

“duang，duang，duang”掛在牆上的掛鐘表明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周平安看了看對面床上的周順利，小傢伙睡覺不老實，現在已經頭朝牆面趴著，嘴角的口水橫流，時不時的吧嗒倆下，眼下睡的正香。

將衣服送進空間後，周平安也瞬移進來，不在外邊穿衣服是擔心弄出動靜吵醒家人。

來到斧頭，鐮刀兩隻狗子面前，發現烤魚還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兩隻狗子還是沒有醒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周平安覺得兩隻狗子變得有點和以前不一樣了，毛色好像鮮亮了許多。

周平安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它們的鼻子，發覺呼吸、體溫還很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現在外界已經是深夜，但是空間裡依然亮如白晝，周平安從水潭邊收割了一些蘆葦，然後切得碎碎的餵給了雞鴨，一半沒切的又添給了那幾只野兔。

水潭裡的浮萍、水藻、水葫蘆等長勢很是旺盛，以此為食的魚因為不缺食物，這幾天也都紛紛長大了許多。

今晚，周平安打算偷摸去黑市出售一些2斤左右的鯉魚、草魚，順便找機會買點李副廠長的最愛“小黃魚”。

送禮嘛，不寒顫。寒顫的是都不知道收禮的人喜好些什麼，就瞎送。

出了空間，離開房間之後，因為擔心驚動閆埠貴一家，周平安並沒有從四合院的大門離開，而是悄悄的從院子的西牆爬了出去

老BJ人都知道，BJ的春季持續時間很短，氣溫回升的也快，是晝夜溫差最大的季節。

而現在就是BJ春季的尾巴了，乾燥的空氣中略帶寒意，讓剛從溫暖如春的空間裡出來的周平安感到鼻子一陣發癢，忍不住的想要打噴嚏。

街上現在一片寂靜，就連勤快的環衛工都還沒有出現。周平安趕緊揉揉鼻子，又在牆外的陰影處停了一會兒，讓眼睛適應下現在的環境。

然後順著模湖的街道直奔東直門外邊的鴿子市。

這個年月的東直門還是城郊結合部，門外不遠處就有一個小型的市場，雖然國家也在打擊投機倒把，不過暫時對這種小型的自發性市場還是較為寬鬆的。

50年代，國家專門設立了農副產品收購站，開展農副產品採購業務。到了56年生豬、三鳥（雞鴨鵝）、蛋、塘魚（野生魚不算）都歸屬於國營商業收購，供銷社採購業務擴充套件到蔬菜水果，土特產等，除了設立收購站和臨時收購點之外，還組織隊伍下鄉收購。

這就使得定量之外的物資更加難得，特別是肉類、魚類。

這也是為什麼周平安選擇賣魚的主要原因：賣野生魚不扎眼啊，這是意外所得，沒有破壞國家政策啊。

遠遠看到星星點點、朦朦朧朧的燈影憧憧，周平安停下了腳步，他走到一旁的一條小衚衕裡準備一下，拿出自制的頭套帶上，省的被人認出來或者被人記住，然後揹著一麻袋魚，胳膊夾著一麻袋魚，然後裝作蹣跚的樣子走了進去。

到了地界，找了個空地將麻袋放下，開啟，然後點上從地窖裡翻出來的馬蹄燈。

很快，周平安的身邊就圍過來一群人，魚肉也是肉啊，這年頭，有肉吃就不錯了。還要啥腳踏車啊！

事先也都提醒了，論條不論斤，一條1塊，每條魚都是2斤左右。

菜市場上的鯉魚現在基本上都是3毛5一斤，買過的人也都知道。

因為誰都知道行情，所以對周平安給出的價格沒什麼意見。

重量方面更沒得說，說2斤左右，其實都是2斤多，大家一掂量就知道了，大差不差的，夠數。

其實鴿子市也有公道稱，不過那是收費的，一次二分錢，賺的就是個巧兒。

不過，已經說了按條賣，那就吃虧佔便宜都是自個兒的了，也沒人會真的去稱量。

買賣的速度很快，誰都知道，你不買？後邊大把大把的人等著呢，再說了，萬一賣沒了呢？這年月想吃口肉，不容易。

這次賣魚還是跟上次一樣，一邊賣，一邊從空間往麻袋裡偷渡，反正黑了咕冬的人來人往的也沒人注意。看著只有兩麻袋的魚，其實周平安賣了三麻袋都不止。

一個小時左右，周平安就收穫了420塊錢，天色慢慢變得矇矇亮了，周平安也見好就收，賣完麻袋裡的魚就不賣了。

見天色還早，把麻袋一卷，架在胳肢窩下邊逛了起來。別說，還真讓他發現了好東西。

一個賣小麥的的，粒粒碩大飽滿，估計應該是種糧。也不多，10斤多不到一兩，要價一塊二，沒有講價，全部買下，吃白麵多香啊。

還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大爺，正在賣兔子，兩隻大兔子，帶著一窩6只小兔子，說是野兔馴養的。正好和昨天才抓到的野兔放一起繁殖，免得近親繁育影響產量。8只兔子花了12塊錢

緊挨著大爺的是一個癟嘴老太太，賣雞。

一公一母兩隻雞，也不知道餓了多久，乾巴瘦，上手一掂量毛重3斤多點有限，要價十塊錢。

菜市場一隻雞，需要一張副食品票再加2塊錢。即便不要票也不過4元一隻，怨不得沒有人要呢。

周平安上前講價，不嫌瘦，8塊，反正也不急著吃，放空間養著唄，到時候雞生蛋，蛋孵雞，子子孫孫無窮盡。

最後，老太太點頭，周平安付錢，買下。

雞和兔子分別裝在麻袋裡，也不重，單手就能拎的動。

接著在鴿子市晃悠，走到一個角落裡，嚯，賣玉器的，賣瓷器的，賣字畫的，賣古籍的，看了一圈也沒人換“黃魚”，連賣黃金首飾的都沒有。

蹲在賣玉器的攤位面前，無聊的拿起一個牌子，問了下，說是正宗XJ和田羊脂白玉，宮廷手藝。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門道。

要價20，嚯，一聽這價格，再想想後世羊脂玉的行情，周平安頗有種“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拿啥啥便宜，買啥啥賤”買了就是賺到的感覺。

不過在想想現在豬肉的價格，周平安瞬間冷靜下來。一番你來我往，還是20塊錢，不過攤主同意買一送一，買玉牌送羊脂玉平安扣。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至於瓷器，就算了，一個是攤主把價格要的賊高，再一個周平安真的不懂。他想著以後有錢了再去文物商店裡買，最起碼保真。

字畫，對於周平安來說，沒有署名唐伯虎或者祝枝山的，他都不要。感謝星爺的《唐伯虎點秋香》讓他知道了唐伯虎和祝枝山的字畫有多值錢。其餘的名家？對不起，不認識。

花了幾十塊錢，眼見天色就要大亮，周平安連忙從字畫攤前起身，準備走人。

今天的收穫，周平安很滿意，雖然沒有買到“小黃魚”，不過沒有就沒有吧，他也不失望。正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的心態一向很好。

快要出了鴿子市，看見一個滿面灰塵，破衣爛衫的中年人正著急忙慌的往裡走，手裡還牽著一輛驢車，車上放著一隻竹籠，籠子裡還裝著兩隻半大的小豬，正哼哼唧唧，大概是餓的。

“嘿，這不是巧了嘛”周平安也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攔下，一問，嘿，這位還真是打算去鴿子市的。說是，家裡遇到難事了，不光賣豬仔，驢也賣。

得，周平安正好還想整個坐騎呢。驢也行啊，百公里才消耗青草一捆。

驢要價200，2只半大豬仔100。

雖然自己還有380多塊錢，但是不能不講價啊。最終，280元成交。

錢貨兩清，各奔東西。

看著中年男行色匆匆，如釋重負的離開，正在往驢車上放麻袋的周平安突然覺的哪兒有點兒不對：這年月，私人能養驢嗎？

我艹，不會買到賊贓了吧，這要是萬一因為這被抓，小爺我就倒大黴了！

思量間，周平安趕緊將新買的二手“寶驢”趕到身邊的衚衕裡，見周圍沒人立馬將其瞬移到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