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翡翠
得到好心戰士的提醒，周平安這才恍然大悟。
果然，一個初到寶地的外鄉人，在沒有高、百地圖，在沒有度孃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找得到正確開啟方式呢？
咳，真懷念後來的瑞麗啊，那時候整個城市都是巨大的翡翠交易市場，不管是走到哪兒，都可以買賣。
當然了，那些翡翠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假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送走臨檢的公安戰士，周平安算是想明白了，這樣滿大街找翡翠是不現實的，瑞麗本身不產翡翠，全部都是從緬店運過來的，普通人見不到，那就要找當地人帶路才行了。
晚上休息的之前，周平安想起當初買水果時，心中冒出的主意，又仔細思量了一番之後，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平安又開始神清氣爽的遊蕩在瑞麗的大街之上。
想到古城供銷社為了創收賣蜂蜜，連臉都不要了的事情，周平安覺得，這次購買翡翠的事情，最終還得落在瑞麗供銷社的身上。
特別是現在這個關鍵時期，邊境地區到處都是戰區。周平安擔心如果自行行事的話，萬一被集火了怎麼辦。
還不如，以合作社的名義，尋求當地供銷社的幫助。即便是被扒一層皮也無所謂，反正，空間裡的人民幣，出去之後也花不了。
當週平安來到瑞麗是供銷社之後，他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愣住了。
這？真的是一座縣級供銷社？
要不是門口掛著一塊供銷社的牌子，和寫著“發展經濟、保障供給”的條幅，周平安還以為面前的六間木板房就是一座普通民居呢。
走進供銷社，裡邊的擺設和其餘地方供銷社的擺設一般無二，靠牆處擺放著高高的架子，銷售員都面無表情的站在玻璃櫃的後邊。
唯一不同的是，裡邊的物資品種少的可憐。
“您好，同志，請問咱們領導在嗎？”周平安微笑著，客氣而不失禮貌的對穿著一身民族服飾的小阿妹問道。
“……&*……**……*&”小阿妹的聲音宛如百靈鳥一般清脆婉轉。
可惜的是，周平安他一句也沒有聽懂。
“你會說普通話嗎？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周平安擠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看著周平安清秀白皙的臉龐，小阿妹的臉上慢慢泛起一片羞紅，撐起勇氣又地裡咕嚕了幾句。
嗯，跟唱歌一樣好聽，可惜的是，周平安還是聽不懂。
只能面色無奈的與那位小阿妹默然相對。
一種叫做‘尷尬’的氣氛，油然而生。
就在這時，一個50多歲的瘦小老頭從裡邊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看到明顯不是本地人的周平安後，愣了一下，然後客氣地問道“您好，同志，請問有事嗎？”
“哦，您好，同志，我來這裡是想找你們領導。”周平安回應道，“只不過，剛剛，我沒有聽懂這位女同志的話。”
“哦，呵呵，您好你好，不好意思，我們這位售貨員剛剛上崗，還沒有學會普通話。”小老頭走了出來，來到周平安的跟前，伸出右手，“我自我介紹下，我叫楊玉貴，正是這家供銷社的負責人。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您好，你好，楊社長，我是周順利，是豫省鎮平玉凋合作社的採購員。”周平安立馬熱情的和這個小老頭握了握手，然後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和介紹信。
這年頭陌生人見面一定要第一時間掏出工作證或者介紹信，對方也可以從工作證上面知道你的身份和檔次。
是的，就是要看你的級別檔次，再決定以什麼態度來對待你，官本位思想在哪個時代都很嚴重。
“哦，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檢視過周平安的工作證之後，楊社長客氣的問道。
都是縣級下屬單位，雖然含金量不一樣，但是天南海北的，也搭不上什麼關係，所以，也難怪楊社長會變的冷澹。
“嗯，方便到您辦公室裡坐坐嗎？”周平安看了下四周，兩人正處在供銷社的大堂裡，於是，面帶為難的問到。
“哦，好好，哎呀，不好意思啊，怠慢貴客了。”楊社長也反應過來，這裡的確不是個談事情的地方。
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間簡陋的木板房，裡面除了一張辦公桌，兩張椅子和一個檔案櫃之外，也沒有其他傢俱了。
“請坐，請坐，周同志千里迢迢來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也是辛苦啦。”
進來辦公室，楊社長一邊嘴裡招呼，一邊親自去泡茶，不過當周平安看到他抓出一把黑色的茶葉粉末時不禁嘴角直抽抽。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為人民服務嘛。”周平安也客氣的寒暄著，“況且，咱們瑞麗也算是一方寶地啊。能到這裡見識一番，也不枉此生啊。”
周平安的姿態放的很低。
“冒昧前來打擾楊社長，也是想請您給予一些幫助。”
“哦啊哈哈，周同志，你說的也太客氣了。”楊老頭頓了下，將衝好茶水的的茶杯端到周平安面前，客氣的問道“我也就是個人微言輕的糟老頭子，能有什麼幫到你的啊？”
看著笑眯眯的楊老頭，周平安也知道，這又是位老奸巨猾的主，索性直接亮出底牌。
“是這樣，楊社長，我受鎮平縣玉凋合作社委託，專門到貴地，打算採購一批翡翠回去。”
“翡翠？這我知道，都是老緬那邊過來的，這都是有錢人玩的東西，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藥用，一點價值都沒有。所以，我們供銷社裡沒有這些東西啊。”
楊老頭慢慢的啜飲一口茶水之後，羊裝出一副沒有聽懂周平安的話的樣子。
“嘿嘿，以前沒有不要緊，畢竟以前也沒人和貴社合作嘛。”
周平安笑道，“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啊。我們合作社打算從貴地採購翡翠。我覺得，這個事情可以交給貴社來辦。楊社長，您覺的呢？”
“哈哈哈，周同志的提議，我覺得可以考慮考慮。”
聽明白周平安話裡的意思之後，楊社長哈哈大笑起來。
“只不過，不知道周同志這次打算採購多少翡翠啊？量少了的話，那價格可就高了啊。”
楊社長的話裡，別有深意。
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被分到瑞麗這個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來當社長，楊主任的心裡也明白，自己這是被髮配了。既然，官場無望，那自然只能在錢財方面動動心思了。
這也是為什麼周平安提出到他辦公室裡詳聊的時候，他會痛快答應的原因。
大家也不要覺得這個時期的人都是講究無私奉獻的好人，其實，自私自利的壞人比比皆是。
要不然後世也不會出現那句“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的名言了。
“數量上，楊社長還請放心，這次，我是帶著不限量的任務來的。”周平安平靜的看了有些癲狂的楊社長一眼，心思毫無波動。
後世，像楊社長這種人見多了。可能前半生都在兢兢業業的追求自己的理想，但是，到了後半生，卻變的慾壑難填。
而且周平安也能理解楊社長的變化，畢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被貶斥到連個鄉鎮都趕不上的縣城裡，手下竟然還是個連普通話都不會說的生瓜蛋子，任誰恐怕也會產生極大的心裡落差啊。
至於周平安是從哪兒看出來的，呵呵，看看楊社長的打扮就能分析一二。身上的衣服，布料高檔，嶄新板正沒有一個補丁，手錶是勞力士的，腳下的皮鞋鋥光瓦亮。這一切，又豈是現在的瑞麗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所應該有的嗎？
“哦，那周老弟的意思是，有多少要多少了？”楊社長驚訝的看著周平安，問道。
“呵呵，只要價格合適，那就是有多少就要多少”周平安嫌棄的抿了口苦澀的茶水，抬頭對楊社長別有意味的笑了笑，說道，“畢竟，這東西都是合作社要的，價格方面，我們自己可是說了不算啊。”
“啊？”聽到周平安說不能在價格上讓步之後，楊社長湖塗了。
難道，周平安來找他不是想借機撈一把嗎？
呵呵，如果周平安知道他的這個想法，怕是大牙都得笑掉了，呵呵，難道這天底下還有自己給自己回扣的事情？？
周平安找楊社長的最大原因，就是想借供銷社的這層虎皮而已。
“楊社長，冒昧的問下，您覺的你們這裡的農民最缺什麼？”
楊玉貴被被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
“最缺啥？啥都缺呀。缺吃的，缺喝的，缺衣服，缺日用品，缺藥，尤其是姐告公社，那邊是邊境，種田都種不太平。所以自古以來那邊都是特別窮，呃，好像我們瑞麗就沒有富裕的地方。”
說完，楊玉貴的臉上浮出一個自嘲的表情。、
這下，周平安的心裡有底了，既然他們什麼都缺，那說明對生活物資將會是非常渴望的，到時如果自己用錢買不到的話，那是不是可以以貨易貨的方式來和他們交易？？
“那，楊社長，您認識些那手上有翡翠人的商人嗎？”
楊玉貴想了下，說道：“你還真別說，我還真就認識幾個翡翠商人，在姐告公社有一個村，裡面全部都是從事翡翠加工的村民，這幾個人都生活在那裡。其中一個人，就是我們供銷社設在姐告代銷點兒的負責人。”
姐告公社其實是一塊飛地，單獨在瑞麗江的對岸，被老緬三面包圍，面積不到2平方公里，這裡有一個對緬的口岸。
大發展要到兩千年以後，隨著國內經濟發展，翡翠行也蓬勃興起，姐告口岸就成為了一塊炙手可熱的地方，每天因為翡翠交易而產生的流水都是幾億，幾十億的。
不過現在嘛，姐告還是標準的大農村，只有一條破破爛爛的土路伸向邊境。
既然供銷社在姐告有代銷點，那就更好辦了。
於是，周平安和楊玉貴，一番極限拉扯，最終兩人達成一個協議。
楊玉貴出面收購翡翠和翡翠原石，事後，周平安會根據翡翠和翡翠原石的好壞，多寡，來給予楊玉貴最少一千，最多五千的辛苦費。同時，保證每塊翡翠或者原石都會給瑞麗供銷社1毛錢的利潤。
這個時期，這種邊疆小地方，少數民族的政策還是讓他們自己管理自己，頭人都是世襲的。
所以，這些頭人們都有錢，但這個有錢是指“固定資產”，真要有現金則未必有多少。
那些錢都要拿去換糧食、布、鹽等生活必須品，所以整個寨子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儘管，有些寨子世代都做翡翠生意，但他們的心目中真的從來沒把翡翠當過什麼好東西。
對他們傣族人來說，價值不如換回來的大米，漂亮的布，治療救人的藥品實惠呢。
所以，在周平安的建議下，楊玉貴出面用供銷社裡的物資跟他們換取翡翠，期間不管供銷社花費了多少物資，事後都由周平安花錢平賬。
同時，周平安藉著把收來的翡翠運走的機會，也將空間裡庫存的蘇國花布和四九城收來的瑕疵布，螞蟻搬家似的投放到了瑞麗縣周圍的村寨當中，給他換來了更多的翡翠。
隨著各種品質的翡翠，被毫不吝嗇的周平安，一卡車一卡車的送進空間裡吞噬掉，空間的面積變的越發廣袤起來。
給周平安的觀感就是，再來兩個一千二百萬人也照樣給人地廣人稀的感覺，真要與外界相比的話，那就只有XJ+內蒙兩地之合，才能與之媲美。
雖然，依舊沒有衍生出周平安需要的各種礦產資源，但是，空間裡動植物的繁衍速度卻變的快了許多。
就連原本生活在裡邊的人類，現在也紛紛恢復了原有的健康體魄。以前因為飢餓、過度勞作等原因造成的暗傷，也都消失無虞。
可以這麼說，空間裡的醫院，將是很長一段時間裡最清閒的部門，額，除了婦產科之外。
可以預見，當空間裡的人類身體恢復健康之後，第一代的嬰兒潮，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