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場?!什麼養殖場!”

就在周平安對大家解釋範主任提起的養殖場的時候,主管後勤工作的聶副廠長和供銷處的王處長不約而同的追問道。

“現在養殖場的雞蛋已經進入量產階段了,但是豬還不行。根據我的估計啊,最起碼還要等上三個月,養殖場的豬才能大規模出欄。”

周平安面帶微笑的跟大家解釋道,“其實,從咱們廠的額定物資被削減之後,我就已經考慮到現在會遇到的窘境了。”

“所以,在一開始,我就以軋鋼廠特事科的名義,跟城東郊區還有門頭溝的幾個村子合辦了十幾家養殖場,主要是養雞和養豬,羊也養了一部分。”

呵呵,雖然,期初周平安跟四九城周邊山村合辦養殖場的最初目的,只是為了能給空間產出的物資提供一個明面上的出處而已。

但是,現在,將這件事兒拿到明面上說,也不妨礙他的目的,同時,還能給在場的眾人以更大的信心。

“辦了十幾家養殖場?!”眾人驚呼。

“平安,你當時是怎麼想著要合辦養殖場的?”有人疑惑的問道。

“呵呵,你們不是幹採購的,所以對這方面信心的敏感度就不夠。”周平安跟大家解釋道,“去年上級下達新政策之後,咱們四九城周圍的農村,那一天裡少的接待三波採購員,多的那就不用說了。誇張點兒說,那時候,咱四九城幾百家各單位,上千號採購員,差點沒把周圍農村裡的草都給薅禿嘍。哈哈”

“呵呵”眾人聽到周平安的描述,也被腦海中浮現出來一群人薅草的畫面給逗樂了。

“有道是,僧多粥少啊。再加上咱們廠以前手上級部門重視,吃喝不愁的,對額外物資採購這塊兒不重視,所以,也搶不過人家。”

“趕巧,那時候城東郊區的劉村長,說是村裡有幾頭小豬崽子養不起了,要賣給我。但是,買下來之後啊,我就犯愁了。殺吧,沒多少肉,不殺吧,城裡沒地方養,而且咱也不會養,索性我就花了點錢,讓劉村長他們呢,繼續養著。我給供應飼料。”

“呵呵,但是,讓他們養吧,又牽扯到一個集體與個人的問題,說以,乾脆,我就以特事科的名義,跟他們村合夥養。就這麼著,養殖場就越開越多,越辦越大。”

周平安其實說的也是一部分實情,所以大家也都相信了他的話。

“不對啊,平安,我記得,從特事科成立,廠裡除了給你們支付過採購款,也沒給你們撥過其餘專案的款項啊?!”財務處的李處長疑惑的問道。

作為廠裡的大管家,他對廠裡的每一份支出,都瞭如指掌。

“呵呵,當初,我把這個專案報給老楊的時候,被他否決了。理由是,不務正業!”

“所以,養殖場雖然是掛在特事科的名下,但是從始至終,直到現在都是我自己掏的錢。花費單據什麼的,我也在特事科留下存檔了。”

“現在老楊不在了,養殖場也該歸還軋鋼廠,不過,各位領導,咱們親兄弟明算賬,你們可不能在這方面虧待我啊。哈哈哈”

把養殖場歸還軋鋼廠,也是不得已為之啊。現在國內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了,市場上的肉類供應更是成為一紙空文。

周平安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和村裡合辦的養豬場說不得哪天就得被徵用。

所以,還不如趁現在交給軋鋼廠,一方面給廠里人吃顆定心丸,一方面也能挽回自己的損失,同時也可以將那些跟著自己的工人們名正言順的轉到軋鋼廠當中。也算是一舉三得吧。

也許有人會好奇,當初楊廠長開會敲打周平安,想趁機收回養殖場,周平安不是拒絕了嗎?怎麼現在還主動上交了呢?

呵呵,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在周平安的概念裡,我的東西,只有我才有處置權。就是說,我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強要。

說完了養殖場的事情,大家的心裡也都有底兒了,擺在全廠人面前最大的難題已經解決了。

在聶副廠長的一句,吃飯時不談公事之後,飯桌上的氣氛,慢慢變的熱鬧起來。

雖然平時難得一見的美食當面,但其實宴席並沒有持續多久。

原因也很簡單,周平安準備的都是肉食,這玩意兒要是平時解饞還行,但是當飯吃,實在是太頂飽了。

就連廠裡有名的大肚漢,鍛工出身的王主任,平時一頓飯能吃三斤窩頭的主兒,在旋了一隻炸雞,半斤羊肉,半斤牛肉和半斤驢肉之後,也只能腆著肚子癱坐在椅子上,眼睜睜的瞅著盤子裡剩下的大半個肘子,而無動於衷了。

用他的話說,不要和他說話,這肚子裡的肉啊,都已經頂到嗓子眼了。

呵呵,見餐廳裡的大部分人都停下來快子,周平安連忙讓宋倩帶領琪琪格她們將早就熬好的山楂水,給大家端了上來。

每張桌子上都給放了一大壺,告訴大家,想喝了就自己倒。

呵呵,要是沒有這山楂水幫忙解膩助消化,周平安都擔心這幫人,明天還能不能做到正常上班。

喝了一會兒,甜滋滋酸熘熘的山楂水之後,大家慢慢開始聊起了今後的工作問題。

說來也怪,也不知道是因為餐廳裡輕鬆愜意的氣氛的問題,還是大家覺得禁錮他們思想的楊廠長已經不在了,所以,大家說起話來,絲毫沒有在廠裡開會時的那種拘束,對各自和彼此部門之間存在的問題,暢所欲言。

自己掀蓋子,掀別人蓋子的,被別人掀蓋子的,雖然討論過程有些亂哄哄的,但是,奇怪的是,在場的人並沒有因為掀蓋子或者被掀蓋子而生氣。

你掀我蓋子,好,那我就追著問,你有沒有辦法解決,沒有?那不行,今晚必須幫我想出來。

我掀自己蓋子,大家都聽見了是吧?那好,都別光看熱鬧,幫我想辦法吧。

哈哈,大家難得一見的放下了以前的一些芥蒂、矛盾,開始了‘互相傷害’。

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被周平安和聶副廠長許出的各種利益下,大家已經把‘禁錮’自己能力發揮的楊廠長都推翻了,這以後要是再做不出點兒成績來,那豈不是說明,自己這些人本身就沒能力?

所以,為了證明自己以前都是懷才不遇,大家就暫時只能抱團取暖,共同對著一個目標前進。至於以後,呵呵,那就以後再說。

見大家討論的問題越來越多,牽扯到的部門也越來越多,旁聽的周平安一看,這樣可不行啊。

因為,牽扯的部門越多,到時候,出效果的時間就會越長。

而,軋鋼廠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因為,誰也不知道楊廠長的靠山,大領導,究竟會什麼時候回來。

一旦他回來,那軋鋼廠的事情會不會出現反覆,誰也不知道啊。

於是,周平安和身邊也察覺到這個問題了的聶副廠長對視一眼之後,周平安站了出來,拍拍手掌,打斷了餐廳當中如火如荼的討論。

雖然,明面上周平安只是廠裡的一個小小幹事員,但是,在場已經見識過他手段的人,都知道,過了今晚之後,周平安必將是軋鋼廠裡的‘影子宰相’,所以,都紛紛停止了討論,將各自的目光投向了他。

見眾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之後,周平安開始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知道大家都想在短時間內做出改變,做出成績,但是,我們首先得明白,我們的基礎在哪兒?”

“基礎?”眾人不解。

“對啊,我們的基礎,”周平安環視一週之後,說道,“很簡單啊,我們的基礎就是咱們廠裡的工人師傅們。說句不好聽的,沒有了工人師傅們的支援,咱們這些人,就是個屁。”

話糙理不糙,眾人哈哈大笑。

“所以啊,咱們先從改變、提高、改善工人師傅的待遇做起。”

“改變工人師傅的待遇,得由咱們的房管科、勞資科、工會一起出手,主動走訪困難家庭,幫他們解決實際困難。想什麼住房問題啦,家屬治病難的問題啦,孩子上學問題啦,等等。只要咱們哪怕只能解決一小部分問題,那對那些有需要的工人師傅們來說,都是大問題。”

周平安根據後世看到的一些經驗,再結合此時的實情,說道。

“對對,的確是,特別是住房問題,現在有些工人家裡十幾口人就擠在一間屋裡。平時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可是,現在全四九城都面臨著住房緊張的問題啊,我們對於這個問題也只能求助於當地居委會,但是他們也面臨著無房可租的問題啊。”

“對啊,還有看病,最難的就是醫院裡都缺藥啊”

“可不是·····”

在座的三個部門的領導,聽到周平安的建議之後,開始各自訴說自己遇到的苦楚。

其實,這個時代的領導們真的很負責任,雖然有時候會因為這個時代限定的原因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但是,他們對於工作的態度,確實很認真。

“呵呵,大家先聽我講”

“其實啊,咱們四九城並不是真的沒有空餘的房子了,呵呵,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我們經常會在一些衚衕裡,看到一些已經房倒屋塌的房子啊?”

“但是,那也不能住人了啊?”

“對啊,對啊。”

“咱們可以派出維修班、房管科的同事,到那些地方轉轉,要是有維修價值的咱們就找當地居委會把他買下來唄。正好充實一下房管科的固定資產。”

其實四九城裡被廢棄的房屋還是很多的,只不過因為修繕成本的問題,限制了當地居委會對它們的租賃利用。

“當然了,沒有維修價值的,咱們也別當沒看見,把那些能用的轉頭瓦塊石頭之類的整理出來,到時候請運輸隊幫忙運回來,省的咱們以後要修繕房子的時候,還得去求磚廠裡的那幫孫子。”

周平安說道這裡的時候,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周平安,你這注意太餿了,這不是讓我們去撿破爛了嗎?”

“哈哈···”眾人鬨笑。

“呵呵,甭管這主意餿不餿,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是不是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

其實,周平安這是打算給軋鋼廠以後的發展留後路呢。不說別的,如果房管科,真的聽周平安的主意,大規模的購買那些有修繕價值的四合院的話,那等到改開以後,軋鋼廠別的不說,光是靠拆遷款,就能活的滋滋潤潤的。這也算是周平安留給軋鋼廠的一份香火情吧。

讓房管科,勞資科、工會以後再討論之後,周平安有講道,“提高待遇這塊兒咱就不必拿出來討論了,以後,我保證能讓咱廠得到充足的物資供應。”

“至於改善待遇這塊兒,其實是最能讓大家看到的地方。比如說,食堂”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咱們的食堂,就是工人師傅們最關心的地方。”

“咱們萬多人的大廠,現在只有五個食堂,平均起來,每個食堂有近五千人打飯,但是,食堂裡在建立之初,並沒有考慮到咱們廠規模擴大的問題,因此只有六個打飯視窗。”

“平均一個視窗,近千人排隊,夏天等的一身汗,冬天來的晚了只能吃涼了的飯菜。同志們,對待自己的工友、兄弟姐妹們咱們可不能再視若無睹了。”

“所以,咱們第一步就是要增加打飯視窗。”

“而增加打飯視窗,也是最能見到成效的改變。無非就是維修班到食堂那裡多鑿幾個窟窿而已。但是,卻能讓我們的工友們,不必再在吃飯的時候,苦等,久等,對不對?”

“所以說啊,大家也都想想,如何用最低的成本,最快的時間,來改變我們的工作。”

聽到周平安列舉出的惠而不貴的方法之後,大家也都開始茅塞頓開,紛紛開動腦筋,想著如何轉變思路,從一些小處改變自己部門的行為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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