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收拾劉海中

戊戌年的除夕夜，四合院裡的眾人在周父的組織下，紛紛暫時拋棄了彼此之間以往的隔閡與恩怨，成功的舉辦了一次全院過大年、吃年夜飯的活動。這也標誌著，四合院，由此進入了周大民時代。

“大家夥兒，快起來啊，周大爺上報紙啦”

“都快來看啊，咱們院裡的周大爺上報紙啦。”

“周大爺，周大爺，快，快看啊，您上報紙啦！！”

正月初一的早上，周平安還賴在被窩裡的時候，就被屋外傳來的驚呼聲給驚醒了。

“這就上報紙了？”周平安有些納悶，因為昨天夜裡的場面實在太過熱鬧，所以周平安也沒有留意院裡是否有外人出入，更不知道，其實在巡夜的民警當中就有一名報社的記者同志在隨行暗訪。

而昨天周父組織的全院集體過除夕的舉動，正好貼合了當時社會的主旋律，所以，順理成章的，周父端著酒杯在人群當中說祝酒詞的畫面，也就成為了民生新聞版面中最醒目的存在。

先前也說過，在這個崇尚集體主義的時代，個人的榮譽往往都是與集體掛鉤的，而能被報紙報道，那絕對是平民百姓能想到的最高榮譽，所以，當院裡的人得知周父被報紙報道了之後，頓時都激動起來。

“丁小兒，你別喊了，先趕緊給大夥兒念念！”院裡有人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丁小兒，四合院裡困難戶裡的一員，今年也是剛滿十六週歲，父母早已離世，現在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三人住在四合院的跨院裡，因為沒有工作，平時就靠爺爺奶奶給街道湖點兒火柴盒，和小丁出去打零工的那點兒收入，清湯寡水的苦捱著，雖說餓不死，但是也絕對吃不飽。

昨晚的那頓年夜飯，可以說是爺孫三人這輩子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飯，當然了，對於其他困難戶來說，也是如此。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即便是年初一，小丁也沒敢閒著，而是早早就出去找活幹了，碰巧遇到給報社裝車的活計，當他看到自己敬重的周大爺上了報紙之後，連錢都顧不得繼續賺了，而是跟人求了一張報紙之後，撒腿就跑回了四合院。他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院裡的所有人！

“昨天的除夕夜，對於南鑼鼓巷xx號四合院裡住戶們來說····所以，我們不僅要對周大民同志這種視鄰居親如一家，對生活困難的同志主動幫扶，並且不求回報的無私奉獻精神提出表揚，還要向他表示崇高的敬意。”

聽到院裡傳來的讀報聲，躲在家裡門後的易中海，終於頹然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他知道，自己再也成不了一大爺了，以後，在四合院裡，他，就是個普通老頭子了。

而，住在後院的聾老太太，現在也不聾了，傾著耳朵，仔細聽完院裡傳過來的報紙上的內容，她的臉色也變得複雜起來，最終長嘆一聲，忍不住的喃喃道，“這周大民算是成了氣候嘍。咳，我可憐的小易子啊！”

己亥年的正月初一，即西洋歷59年的二月八日，周家在新的一年裡得了個頭彩。

對於上門拜年的，上門道喜的，周家也沒有吝嗇，慶林春的茉莉花茶管夠，空間出產的粒粒飽滿的瓜子、花生管飽，奉天那群人販子貢獻的海濱煙管抽。

上過門的街坊四鄰，無不在事後，對周家的接待紛紛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贊上聲，“周家人，局氣！”

隨著事情的擴散，居委會、街道辦、軋鋼廠的領導們也紛紛趕到周家，對周父的無私奉獻精神進行了表揚和肯定。

熙熙攘攘半個月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與周父生活息息相關的四合院和軋鋼廠，還在偶爾提及這件事之外，市面上關於周父的事情的熱度也漸漸消散了，畢竟，對於老百姓來說，柴米油鹽醬醋茶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漸漸的，四合院裡的生活也恢復了往日平靜，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四合院裡以往的一些壞習氣也漸漸消失不見了。

最明顯的就是，三大爺閻埠貴竟然從四合院的‘門神’崗位上離職了。這變化，讓熟悉劇集的周平安一時之間都感覺有點彆扭。

“爸，啥事啊，你還得專門讓人通知我回來？”這天晚上，回到四合院的周平安看著一臉愁榮的周父，不解的問道。

“居委會發通知了。”周父說道，“說是因為糧食供應不足，定額糧食按照百分之九十的量發放。”

“哦。然後呢”周平安一臉平靜的問道。這事兒他早就知道了，別忘了，他現在可是居委會王主任手下的一枚小密探啊。

“要是這樣的話，咱院裡吃高價糧的那幾戶可就扛不住了啊。”周父沒好氣的看著周平安說道。對於自家好大兒的態度，他早就習慣了，悲天憫人的時候跟佛陀在世一樣，但是大多時，都像剛才那樣鐵石心腸。

高價糧，顧名思義，花大價錢購買的糧食。

此時，糧食部門每月會根據居民家庭人口和工種定額髮放糧票。因此，糧票也充當了一部分貨幣的作用。所以，如果糧票不夠用了，那就只能想辦法從別人手裡買糧票，或者知道到不正規的地方花高價買糧食。

“你的意思是？”周平安問道，其實他的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因為，再過段時間，別說是買高價糧的那幾戶，就是院裡的有足額糧票的其他人也得挺不住！

“當然是讓你想辦法給弄點兒，糧食回來啊？”周父理直氣壯的說道，誰讓這小子有門路。

“地窖裡的地瓜幹都用完啦？”周平安好奇的問道。那可是幾千斤啊，怎麼會這麼快就沒了。

“給，這是那批地瓜幹換來的糧票。”周父先把一沓糧票放到周平安的面前，然後說道，“咱們院裡就一百多號人，再加上廠裡走的比較近的幾家又是二十多號人，你覺得幾千斤能夠？”

“行，我知道了。明天晚上給你安排。”說著，周平安漫不經心的把眼前的這些糧票收了起來。“那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啊”

“你不在家吃飯啦？”周父看了一眼廚房裡，周母正在裡邊做飯呢。

“我晚上有事兒，走了啊。媽”跟周母招呼了一聲之後，周平安就疾步走了家門。

“平安哥，你等我下。”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叫喊聲。

周平安回頭一看，原來是劉海中家的老二，劉光天，從月亮門裡跑了出來。

“有事麼，光天？”周平安好奇的問道。因為劉海中的關係，周、劉兩家基本上往來很少。

“平安哥，你能不能也給我找份活幹啊？我要的不多，能讓我吃飽飯就行！”劉光天一臉悲苦的說道。

看著他臉上，脖子上和手上剛剛出爐的青紫色傷痕，周平安知道，這劉海中又拿他撒氣了。

將自己最近的計劃，想了一下，周平安看著劉光天一臉期盼的眼神，問道，“我手頭卻是有份活，管吃管住，工資也有，但是，需要你長期在外邊，不能回家。怎麼樣？能幹嗎？”

按照周平安的計劃，他打算這幾天到門頭溝的山溝溝裡再開闢一處獵場，好掩護空間裡的野豬、野兔、野雞等野物的出處。

從他接受王主任的任務之後，周平安就開始到處佈置倉庫了。短短三個月，他已經在門頭溝、密雲、東郊、昌平、新各莊等地，佈置了不下十處倉庫，以掩護自己從空間裡偷渡出來的物資。

“我能幹！”劉光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行，能幹就行，你回家取幾件換洗衣服吧，我現在就帶你走。”周平安說道。

“額···”劉光天猶豫來一下，沒有動彈，臉色變得有些難為情，過了一會兒，期期艾艾的說道，“我沒有其他換洗衣服了······”

“呵呵，沒事，沒有就沒有吧，到時我給你發新的。”周平安聽到劉光天的話之後，心裡對劉海中的人品更加看低幾分。

“哥，哥，平安哥，你們帶著我一起吧。”這時，躲在大門後的劉光福，也站了出來，臉上的淚痕都還沒來得及擦掉。

“你也想去？難道你不上學了嗎？”周平安好奇的問道。

雖然，周平安沒有在意劉光福的年齡，但是從他的身形來看，應該比周順利大不了幾歲。

“我不想上了，整天飯都吃不飽，還上什麼學啊、”劉光福一臉委屈的說道，“再說，我二哥要是跟你走了，那我爸以後就光打我一個人，我，我”聲音中帶著悲憤，又帶著恐懼“我怕被他一不小心就打死了。”

“呼~~”周平安看著眼前的這兩兄弟，無語的搖搖頭，說道，“我要是把你兩都領走了，你爸還不得瘋了啊？”

“這樣吧，你倆回家跟你爸媽說下，要是他們同意的話，我就帶你兩走，要是不同意的話，我也沒辦法。”周平安一臉為難的說道，畢竟劉海中的破壞力太大了，“我到門口的車上等你們五分鐘。五分鐘一到，我就走了。”

說完，徑直走出了大門之外。

劉光天和劉光福一臉懼怕的對視一眼之後，相互點點頭，然後拉著手跑回了家裡。

具體他們是怎麼和劉海中溝通的，周平安並不知道，但是，遠遠的就能聽見劉海中氣急敗壞的咆孝聲，以及劉光天兄弟兩個西斯底裡的哀嚎聲。

就在，周平安打算發動車子走人的時候，滿臉血汙的劉光天揹著人事不省的劉光福跑了出來。

“平安哥，你救救我們吧，嗚嗚嗚~~”劉光天，哭著對車子裡的周平安喊道。

“怎麼了這是？”周平安見狀，連忙下車，這才發現，不過劉光天被打的頭破血流，就連劉光福的腦袋上也被打的裂開了兩道口子，正汩汩不停的往外冒血。

“我擦，你爸怎麼下手這麼狠、！”周平安見狀，連忙藉著車篷的掩護，從空間裡取出一個急救包。

就在四合院的大門口，先給劉光福頭上的傷口做了消毒處理之後，又撒上止血粉之後，用紗布包裹起來。

“我先給你兩消毒止血，一會兒，帶你兩先去醫院。”說著，將劉光福放進了車裡，

正在給劉光天做包紮的時候，怒氣衝衝的劉海中手裡握著一根小臂粗細的木棒，從月亮門裡衝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正打算勸阻他的，大院裡的其他鄰居。

“周平安，是不是你攛弄他兩來和我斷絕父子關係的？！”

看到周平安正在救治劉光天，還未跑到跟前兒的劉海中就怒不可遏的吼道。

抬頭撇了一眼看似強硬，實則色厲內荏的劉海中之後，周平安又低下頭，繼續給劉光天的傷口做消毒處理。

同時，暗地裡，在劉海中過來的路徑前方，放出精神力悄悄將一塊地磚抬高了兩指。

“彭！”

“啊呀，啊”

果然，在周平安的意料中，在眾人的意料外，劉海中被翹出地面的地磚一下子給絆倒在地。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了個惡狗搶食。

周平安懶得搭理趴在地上‘哎幼哎幼’呼痛不已的劉海中，對著聞訊趕來的周父、閻埠貴的等人說道，“爸，閻老師，你倆來的正好，劉光福被劉海中打暈了，劉光天也有腦震盪的跡象。我現在先帶他倆去醫院。”

“至於劉海中虐打光天、光福的事情，我建議你倆也不要小事兒化了了，最好還是報警處理。”

“行了，該怎麼處理他，我會和你閻大爺商量的，你先趕緊把人送醫院吧。”周父一臉嚴肅的對周平安說道。

其實，周父也被劉海中的暴虐行為給刺激到了。

老話都講了，老虎再毒還不吃自己的孩子呢？！

怎麼到他這兒，竟然連個畜生都趕不上。

厭惡的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劉海中，周父和閻埠貴對視一眼之後，也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正好藉此時機先把劉海中從管事兒大爺的位置上趕下去，然後再好好收拾他！

於是，周父對正在看著劉海中幸災樂禍的院裡人揮揮手，“解成，你跑步去派出所，解曠你去居委會，其他人，把劉海中扶回大院，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