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子的疾馳,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三點左右。

在遠遠的看到四九城那古舊斑駁的城牆之後,周平安將一路陪伴著他的宋倩和沉茹送回了空間,然後自己又換回了那輛四下漏風的威利斯吉普。

這也是他唯一一輛過了明路的汽車,將一些過年時需要的物品也擺到了車子上之後,周平安這才發動車子,駛往回家的路上。

家,什麼是家?

周平安一直很認同一句話,“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說白了,只有父母在的地方才叫家。

所以,車子駛入四九城之後,順理成章的就去往了周父周母所在的,位於南鑼鼓巷的那座能人輩出到令人百感交集的四合院。

“唉,同志,您是來找人的吧?我對這四合院裡的人特熟,您給我說說,我幫您進去叫一聲去。”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做派,周平安剛把車子停到四合院的大門口,正揣著袖子做在門口曬太陽的三大爺閻埠貴,立馬站起身來,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一邊熱情的寒暄著,一邊彎著腰往車子裡邊探頭探腦的張望。

呵呵,但凡這位三大爺,能把偵查車上裝什麼東西的勁頭,分出一絲絲來,他也就能發現,這位頭頂狗皮帽子,圍著圍巾的司機就是他的同院好鄰居——周平安。

“咳嗯,”周平安慢騰騰的解開圍巾,同時假意的咳嗽了一聲,將三大爺閻埠貴的目光吸引過來之後,笑嘻嘻的說道,“閻老師,好久不見”

“害!是你小子啊,”三大爺訕然一笑,剛要直起身來,但是勐的又趴在了車窗前。

“這車是你開的?”

“你還會開車?”

“你這是開誰的車?”

問題中帶著強烈的質疑,臉上的表情透露出震驚與詫異,三大爺這一連串脫口而出的問題,喊的嗓子都噼叉了。

原本那雙飽含精明算計眼神兒的眼睛,現在分明寫滿了“不可置信”四個大字!

“怎麼了?老閻?啥事啊?大驚小怪的?”

問話的這位是閻埠貴的老婆,被人敬稱為三大媽的張瑞華。因為閻家與大門口離得近呢,所以當她聽到了自己丈夫非比尋常的大呼小叫之後,就連忙從屋裡跑了出來,想要看個究竟。

“媽,發生啥事啦?我爸怎麼了?”

緊接著,屋裡的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三兄弟,聽到動靜,也跟在他們媽媽的身後跑了出來。

說是‘遠親不如近鄰’也好,說是四合院裡無隱私也罷。

總之,隨著院裡在家的婦女們,聽到和看到閻家眾人鬧出了動靜之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四合院的前院、中院甚至連後院,都陸陸續續有人跑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

“不知道啊,好像是前院三大爺有啥事了?唉,你不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看你們都出來了,我心思也出來看看唄?”

“別廢話了,知不知道的到大門口不就都知道了嗎?快點”

於是,當四合院裡的住戶們,趕到大門口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情景是:

大門口的臺階下,停著一輛外表看起來很破舊的吉普車,車裡的情況被軟篷遮擋住了。

閻埠貴彎著腰頭部與車窗平齊,臉部帶著驚愕的表情,正扭頭怔怔的看向鬧出更大動靜的大門口。

“沃勒去的”

車裡,周平安滿臉黑線的看著身穿圍裙、胳膊上戴著套袖、手裡還滿是包米麵的周母,也混跡在人群之中,正滿臉好奇,興致勃勃的和身邊的一位大嬸討論著呢。

“唉,栓柱家的,你來的早,跟我說說,什麼情況啊?這是?”

“哎呀。這你可問錯人了,我就比你先到一腳,現在也納悶著呢?”

這位栓柱家的回答周母問題的時候,滿臉的遺憾,顯然這是為沒能吃到第一口瓜,感到有些失落。

“老閻,你這是?”

來到門前就呆愣住的閻埠貴的媳婦,很快反應過來,在圍觀眾人的大部隊還未就位之前,連忙走下臺階,扯了下閻埠貴的衣袖,輕聲問道。

“哦。瑞華啊,你來的正好,趕緊扶我一下,嘶,岔氣了···”閻埠貴攀住自家媳婦的胳膊,表情痛苦的說道。

閻埠貴知道,自己的這副姿態實在不甚雅觀,有失讀書人的身份。如果再不掩飾一下,那等院裡的人都出來了,那自己今天可就要丟人了。

畢竟,身為一名讀書人,怎麼能遇到如此小事,就大驚小怪,大呼小叫,大驚失色,大動干戈,大······呃,總之是不對的。

所以,閻埠貴靈機一動,立馬裝出一副岔氣的樣子。

車子裡,周平安也坐不住了,連忙開啟駕駛室的們,邁步出來,摘下扣在頭上的狗皮帽子,跟站在大門口的鄰居們,和目瞪口呆盯著他的周母打了聲招呼。

“媽,我回來啦”

“呵呵,嬸子大娘們,大家好啊”

嗯,除了閻家兄弟,其他站在門口的都是院裡的家庭主婦們,男人?男人都上班著呢!

還別說,勐的被這麼多‘熟人’圍觀,一時之間,周平安竟然還感到了一些不自在呢。

圍觀中的眾人一看車上下來的是周平安,議論聲戛然而止片刻之後,立馬變得如同烈火烹油,那場面一下子炸了起來。

在這個腳踏車都堪比後世四個圈的年代,自家大院竟然有人開上吉普車了!

什麼?公家的?公家的怎麼了?公家的車,你能開出來,那也是本事!

哎幼,周家老大越來越出息了啊,

就是,聽說了嗎?周家老大才上了半年班就升官啦。

害~你們訊息早就過時啦,什麼升官啊,聽說是因為靠山倒啦,被廠裡閒置起來啦!

呸~李家的,你淨瞎說,我可聽說,沒有周家老大,你們廠裡可是連肉都吃不上啊。

對啊,聽說,廠裡今年能發這麼多福利,還是周家老大找人幫忙調劑的嘞~

·······

耳邊傳來的種種議論聲,讓周平安明白,自己好像又辦差事兒了,因為,這風頭貌似出的有點兒大啊。

而且,這些街坊鄰居們的態度,似乎也頗有些耐人尋味啊。

如果,這些街坊們都圍到跟前兒了,圍著你問東問西了,那還好說,因為這說明,這些人潛意識裡沒把你當外人,他們會在關於你的事情上,有意無意的會不自覺的偏向你一些。

但是,如果向現在這樣,大家只是旁觀、議論,既不上前圍觀,也不和你主動招呼,那說明,他們在潛意識裡認為,你,跟他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既然都不是一路人了,那如果再聊到說起關於你的事情的時候,呵呵,這幫老孃們兒,可都會無風都得給你掀起三尺浪來。

說起來,對於和四合院的老街坊們之間能產生這麼大的隔閡,是此時的周平安始料未及的。

雖然,周平安穿越過來之後,因為受到前世電視劇的影響,所以對四合院裡的街坊鄰居們有些成見,頗有一種‘洪洞縣裡無好人’的想法,但是,礙於周父、周母的面子,周平安也沒有怎麼著他們啊。

不過,始料未及就始料未及吧,周平安也不太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一路人,終歸是不會有太多交集的。

想到此處,周平安就熄了與眾人寒暄幾句的心思,打眼往人群中的周母望去。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週平安望向人群時,卻勐然發現,身處圍觀人群當中的周母看似與眾人關係親密,但實際上她周圍的氣氛卻與整體氛圍有著明顯的格格不入。

院裡的這些吃瓜群眾,在見到自己之後,在不自覺的挪動步子遠離周母,就連聊天也帶了些許的敷衍。

——周母因為自己,而被大院裡的鄰居們有意無意的疏遠了。

這是周平安最直接的想法。

見此情形,周平安思忖片刻之後,悄悄將車裡的物資收回空間之後,給重新換了一批。

然後,繞過車頭,來到還在不停的‘嘶哈’“嘶哈”表示自己岔氣了的閻埠貴跟前兒。

“閻老師,您這岔氣嚴重不?要不要送您去醫院看看啊”周平安一臉關切的大聲說道,同時俯下身子小聲的在一臉痛苦的閻埠貴的耳邊說道,“我說閻老師,您裝一下就得了,別耽誤我的事兒啊”

“嘶,我沒事·緩緩就好·”閻埠貴聽到周平安的話之後,知道瞞不過他,但還得演給別人看啊,於是演完之後。

又望著周平安小聲問道“啥事兒?”

周平安看閻埠貴為難的樣子,也知道他的岔氣表演是騎虎難下了。

於是,大聲說道,“行啊,那我扶您到車上坐著緩緩。”

說完,在閻埠貴老婆的驚訝的表情中,將她扶著的閻埠貴給塞進了駕駛室。

然後轉身,對還在站臺階上的鄰居們說道,“嬸子,大娘們,你們也看到了,閻老師是幫不上忙了。所以啊,車裡的東西還得勞您幾位給幫忙搭把手。”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哪有讓你嬸子大娘幫你幹活的道理!”周母一聽,頓時急了,上前一把揪住了周平安的耳朵。

“唉啊媽呀,您可別冤枉我啊。這可不是給我幹活。這車裡東西可都是我給咱院裡人準備的年貨!嬸子大娘們都有份!”

周平安歪著腦袋,一邊給周母使眼色,一邊大聲喊到。

“哎幼,平安,你說這些東西是給我們準備的?”

裝模作樣的閻埠貴也不岔氣了,曾的一下子就從駕駛室裡躥了出來,把住周平安的胳膊,驚喜的問道。

“是啊,我周平安雖然不在這大院住了,但我爸媽住在大院,那我永遠就是大院的一份子”

周平安趁著周母驚愕之際,輕輕拉開被揪住的耳朵,轉身面對站在臺階上的這群老孃們,一臉神情的表演道,“現在我也工作了成人了,為了回饋嬸子大娘們,正好藉著這個過年的機會,我特意給大家準備了點兒年貨。”

一拉車門,指著早就完成掉包的麻袋,大聲喊道“這是我剛剛從東北拉回來的花生和瓜子。人人有份!”

“轟~”原本站在大院門口的那群鄰居們頓時炸了,一窩蜂的跑到跟前兒。

天哪,竟然是花生和瓜子啊,周家小子這年貨算是送到眾人的心坎上了。

天知道,這兩樣零嘴是怎麼就成為了春節必備的年貨的。而且,在這年月,這兩樣還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稀罕物啊!

原本的那點兒隔閡,瞬間如同冰雪消融,紛紛眉開眼笑的將周平安和周母圍坐一團。

一時之間,各種溢美之詞,如同江水氾濫,綿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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