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周平安的轉變

58年，對全國人們來說是記憶深刻的一年。

那一年，我們掀起以“除四害”（老鼠、麻雀、蒼蠅和蚊子）為中心的愛國衛生運動高潮。

那一年，我們掀起了農村人民公社化運動。

那一年，我們完成了三大改造。

那一年，我們跑步向前趕英超美，

那一年，我們全民動員大連港鐵，

那一年，我們的糧食畝產量突破萬斤。

那一年，洛陽第一拖拉機廠生產出第一臺“東方紅”牌拖拉機。

那一年，“紅旗”牌高階轎車在第一汽車製造廠誕生。

那一年，入朝8年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全部回國。

可是這些國家大事距離我們普通老百姓太遙遠了，我們更關心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故事，所以，那一年，軋鋼廠裡的所有人都記住了一個很久都忘不掉的故事。

那一年，已經進入12月份了，在第一個週一的那天，大家驚愕的聽到一個訊息：備受工人愛戴的軋鋼廠辦公室副主任兼後勤採購處處長李愛國同志，神秘失蹤了。

嗯，最後一次有人見到他的身影，還是在上週五的晚上。

那晚，為了紀念史前考古學、古生物學家，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中國科學院古嵴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研究員，裴文中先生，在1929年12月2日發現了BJ猿人頭蓋骨，李副主任為此特意舉辦了一場宴會。

為了貼合紀念主題，在李副主任的關照下，手藝精湛的幾位大廚，特意準備了剁椒魚頭，砂鍋羊頭，紅燒豬頭和獅子頭等十餘道膾炙人口的大菜。

因為菜式的紀念意義比較深刻，口感比較新穎，油水比較充足，所以，大家被香氣濃郁的氣氛所感染，頻頻舉杯，入口甘甜的果香高度酒，就不知不覺都喝的有點多。

所以，最後，誰也沒有說清楚，李副主任那晚上到底有沒有離開軋鋼廠或者是什麼時候離開軋鋼廠的。

可以想象，在那個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年代，光憑一群醉鬼的模湖記憶，是很難查清楚李副主任當晚的行蹤的。

雖然這個時候時不時的有迪特進行破壞活動，但也不至於專門來針對敬愛的軋鋼廠辦公室副主任兼後勤採購處處長李愛國同志啊？

於是，發動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居委會、街道辦、民兵、派出所、公安局·····等等，經過嚴密的偵查、排查、摸查，最終大家得出一個令人難以相信的結果：敬愛的辦公室副主任兼後勤採購處處長李愛國同志，他沒有攜款潛逃，沒有畏罪潛逃，沒有投敵叛國，沒有遭遇不測，他，只是單純的，突兀的消失了而已。

經過嚴密的詢問、調查，周平安和軋鋼廠裡的其他人一樣，事後，都被排除了犯罪嫌疑。

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

李愛國同志是失蹤了，但是太陽照舊升起，軋鋼廠的工作也照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除了李愛國同志的家人，其餘人等已經漸漸的不再關心他到底怎麼了。

雖然，辦公室副主任兼後勤採購處處長李愛國同志不在了，但是新成立的後勤特別事務科依然按部就班的根據上級指示，展開了自己的工作。

只不過，因為在支援力度方面，廠裡領導一直沒能和周平安的達成一致，所以後勤特別事務科依舊只負責關於福利物資保障的有關任務。

當然，這點兒，也是廠裡大部分領導想要看到的結果。畢竟，誰也不想看到自己或者自己所屬勢力的職權受到削弱。

而且，出於一些私心，後勤特別事務科的功勞，也漸漸的被人為的忽略掉了。

可以這麼說，只要後勤特別事務科負責的每個月福利保障任務不出問題，廠裡的領導們，基本上已經對後勤特別事務科三人組的日常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而，這也正是周平安所想要的。

良好的工作環境，輕鬆的工作內容，美女左右相伴，平時也沒人來指手畫腳，閒來無事也可以造造小人，這不正好嗎？

平澹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五九年的二月初，眼瞅著還有不到兩週就要過年了。

這天，周平安正打算再次把宋倩和劉蓉拐進空間裡一起泡溫泉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等下，我先接個電話”周平安坐在老闆椅上，調整了下與他相濡以沫的宋倩的不良坐姿，同時示意正蹲在辦公桌下的撿檔案的劉蓉動靜小點，然後從兩座山峰中抽出右手，拿起電話。

“喂，您好，請問哪位？”周平安聲音平澹的問道

“哦楊廠長您好，您好”

“好的，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周平安一臉無奈的看著兩位正在吞吞吐吐的美嬌娘，“二位娘子，你們也聽到了，我要馬上去辦公樓一趟。”

聲音剛落，“嘶~”周平安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小時後，周平安慢悠悠的來到了楊廠長的辦公室門前。

“鐺，鐺鐺”

“請進。”

“楊廠長，不好意思啊，路上雪太滑，走的有點慢”周平安毫無誠意的解釋道。

“呵呵，沒關係，你來的正是時候。”楊廠長臉色如常的回應道。

呵呵，聽到周平安如此不走心的解釋，還能保持住固有的風度，也算是很有修養了。

“今天請你過來，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下，關於軋鋼廠春節福利物資的保障問題”楊廠長笑盈盈的說道。

“我沒問題，只要廠子的支援到位，我可以保證，今年的福利物資和去年的一樣。”周平安說道。

不就是點兒米、面、油、肉、花生、瓜子、糖嘛，空間裡有的是，反正賣誰不是賣啊，只要軋鋼廠付錢就行，周平安想到。

“你都想要什麼支援？”楊廠長看著一臉憊懶的周平安，忍不住的有些撓頭。

自從李副主任失蹤，三科五組變成特事科之後，周平安對待任務時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只要廠子的支援到位，我就怎麼怎麼地”。

這支援力度大，周平安提供的物資就多；但是沒有支援，那規定任務的完成量肯定是不多也不少。至於額外的，呵呵，也有。

廠子裡的領導也不是沒想過，將任務強壓給周平安，但是，你敢強壓，我就敢躺平不幹。

周平安不幹了，那廠裡的工人能幹嗎？全家老老少少就指著周平安提供給廠裡的那點兒油水補充點兒營養了。

於是，軋鋼廠和特事科就漸漸變成了有商有量的工作關係。

外人或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楊廠長能不知道嗎？正應了那句話，“賞罰不明、百事不成”。

“那得看看您打算怎麼發放今年春節的工人福利了？”周平安一攤手，將問題又拋給楊廠長。

“每人半斤花生，半斤瓜子，半斤糖，半斤肉，一斤白麵，三兩食用油。”楊廠長說出了廠委會討論出來的結果。

聽完楊廠長的要求，周平安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摩挲著光潔的下巴，將今年的福利同往年的對了一下，這個標準可比去年整整少了一半啊，要是按照這個標準發下去，恐怕廠裡的工人都得罵娘吧？要是，廠領導再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那？

周平安眼睛一轉，馬上反應過來，於是對楊廠長笑著說道，“楊廠長，我覺得這個數量跟往年相比，太少了。如果，咱軋鋼廠是因為沒有那麼錢，才不得不折半採購的話，我可以幫忙想想別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楊廠長的情緒略有失望，廠委會討論出這個量的時候，一方面就像周平安所說的那樣，就是沒錢了。盲目擴張和買高價糧已經不知不覺間將廠裡的盈餘資金消耗殆盡了。

二一個原因，未嘗沒有想利用工人的失落情緒，來給周平安一個教訓的想法。

“您要求的這部分，需要真金白銀的購買，同時還需要廠裡給提供足量的糧票、油票。但另一半物資，只需要用咱廠子放在後邊的廢鋼爛鐵進行衝抵才行。”周平安笑盈盈的伸出兩根手指，伸到楊廠長的面前，比劃這說道。

“另外，還有一點兒，希望您在和廠委領導開會的時候講明白，這些廢鋼爛鐵的價格不會太高。”

“等您和廠委領導討論出結果之後，還煩請您安排人在下午的時候，把那一半的錢和票送到我辦公室。我會根據你們的意見安排物資採購的事情。”說完，周平安站起身，很有禮貌的和楊廠長握手道別。

“那沒事的話，我先會辦公室等您好訊息，楊廠長您留步，再見”

雖然，經過驗證，空間不適合大規模的開展移民活動，但，增加空間的資源儲備總不會錯的。

鑑於空間至今沒有發現鐵礦資源的情況下，惠而不貴的廢鋼廢鐵就成了空間儲備資源中價效比最高的物品。

畢竟，花最少的錢，搞最大的事兒，一直都是周平安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