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安對周碩所說的,將商品掛在別的單位名下的方法,毫無興趣。

法蘭西的法政之父羅卡提出一個定律,簡單表述為:犯罪行為人只要實施犯罪行為,必然會在犯罪現場直接或間接地作用於被侵害客體及其周圍環境,會自覺或不自覺地遺留下痕跡。

而咱們國內則經常有人說的老話叫做,‘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周平安對此深以為然,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做呢。

但不做吧,又不甘心。

所以周平安才拾人牙慧的選擇‘調劑’,‘調劑’嘛,不寒磣。

此時,咱們國營工廠的生產,包括資源的分配,包括生產什麼、生產多少,都是由政府計劃決定的。

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啊,生產過程中必然會有殘次品或者多餘產品的出現,但是因為政策或者其他方面的限制,這些殘次品或多餘產品是不能流入市場的。

但是這個計劃外的產品或者叫‘額外物資’也不能浪費啊,於是就產生了,單位與單位之間根據自己的需求互換交換“額外物資”的的行為,也就是‘調劑’。

‘調劑’過程中,因為不牽扯到‘錢’這種貨幣,那就不存在‘以買空賣空、囤積居奇、套購轉賣等手段獲取利潤’的行為,按照現在的法律,沒有這些行為,就不能界定為‘經濟犯罪’。

所以,周平安在以‘四九城軋鋼廠七級採購員’的身份交易物資時,一般都採取“調劑”的方式進行。或者說是打著‘調劑’的名號進行的,畢竟,有時候,‘錢和票’也可以算在是‘額外物資’嘛、

這樣即使被暴露,也可以假託是給人中間牽線,而隱瞞物資的出處。特別是他先前在四九城的那段時間,給全班27名同學的單位,城郊的五六個村子,還有好幾個同學的單位都做過一對一或者一對多的額外物資調劑,這就讓他經手過的物資的出處變的更加複雜,更加難以朔源。

這種複雜的物資交易過程,就給他的空間物資提供了很好的掩護。

讓他的空間物資,魚目混珠的摻進這個過程當中去,而這些空間物資到最後,或者換成更稀缺的商品存入空間,或者是少量的換成錢。

也許會有人疑惑了,你換那麼多物資幹嘛,換成錢多直接。

呵呵,錢也要,只不過,為了能更好的保護好自身的秘密,錢基本上都是周平安隱瞞身份之後,到黑市上出貨換錢。

這樣做的話,既保證了自身的安全,又能憑藉調劑來的物資賣更多的錢。

簡單來說,周平安明面上只做‘調劑’,只有變換身份之後,才會賣貨換錢。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對周碩說,自己不想和他做生意。

無他,麻煩而已。

不過,因為有奉天百貨、奉天物資局、奉天供銷社等幾家單位作掩護,周碩要的那點兒酒也就不算什麼了。

原本是想透過周碩打聽下奉天這邊的黑市情況的,但是見他諱莫如深的樣子,周平安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既然,黑市這麼亂,那是不是自己就有了‘替天行道’的藉口啦。周平安癱坐在椅子上,仰望著屋頂,嘿嘿的痴笑。

最終,周碩在周平安這裡下了200箱的訂單,4000瓶,共4000塊錢。

這個價格差點沒讓周碩蹦起來,要知道,現在M臺的銷售價,一瓶也不過才兩塊七毛三分錢而已。

在周平安擺出一副你愛要不要的姿態後,周碩屈服了,畢竟在這個時代,即便這酒的包裝就只有一個光瓶,但入口甘甜,果香濃郁,度數高,口感還好的酒,真的很少見。

婉拒了周碩留宿的建議,周平安以已經定好房間為由,開著車走了。

嗯,的確是定好房間了,就在他的空間,現在到了晚上,周平安基本上都睡在空間浮島上的樓閣當中,或者是到空間‘獅子巖’的大四合院裡休息。因為,空間裡不僅生活條件舒適,而且還能給他以安全感。

回到空間,周平安喝了幾杯參茶,調製了下身體和精神狀態之後,又泡到溫泉裡休憩了一會兒。

直到身上的酒味完全消散之後,周平安這才又出了空間。

今晚,他打算去趟趟讓周碩都不願提及的奉天黑市!

按照有錢人多,交通方便,隱蔽性好、易於監視,方便逃跑,空間大等黑市通有的特點,周平安將腦海中的奉天地形圖仔細檢視了一遍,然後直奔鐵西北方的碑林舊址跑去。

盛京碑林,緊靠鐵西區和皇姑區,這兩個地區的經濟狀況都不錯,而且也符合交通方便(大道、小路都有),隱蔽性好(樹多、有殘存建築)、易於監視(四周建築物少,且內有高塔),方便逃跑(前方有河,後方荒地),空間寬闊(嗯,很大)等特點。

從鐵西到碑林方向,一路上,周平安見到了還幾個鬼鬼祟祟、影影綽綽的身影也在往那個方向走去,心中一定,情知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於是,閃進空間,換了一身裝扮,上身黑色皮衣,下身藍色馬褲,腳上換了一雙黑色皮靴,然後又戴了一頂自制的只露出眼睛部分的黑色土匪帽。

出來後,再帶上一副羊羔皮的薄手套,發動烏拉爾邊三,打亮車燈,然後正大光明的往盛京碑林的方向駛去。

也幸虧此時的奉天,進入深夜之後氣溫變得很低。不然的話,就周平安的這身打扮,非得悟出痱子不可。

摩托車開了沒一會兒,就遠遠的看見河對岸,隱隱約約的有幾十盞豆大點兒的亮光在碑林舊址上搖曳,即似鬼火飄零,又像狐火招搖,在一片漆黑的夜裡,顯的格外詭異,讓不明真相的人看的心裡直發毛。

雖然對這處黑市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但有道是‘不教而誅之,謂之虐’,周平安打算先進黑市自己親自摸摸底再說。

於是,在過河之前,周平安先找了一處僻靜地兒,將烏拉爾摩托收了起來,然後背上一個大揹包,走向了一座通往盛京碑林的木橋。

“朋友,可是老海?肘還是挑啊?”一名站在橋頭望風的黑市成員主動問道。

能混江湖的,眼力一般都不差,特別是這種被安排到外圍望風的這種,不僅得有眼力,腦子還得好使,不然讓條子混進去了,或者放進去別有心思的人,那這黑市還幹不幹了。

周平安一出現,這人就看出異樣來了。

第一,這人身上的衣服太出挑了,想當年的小六子穿的也不過如此吧?

第二,眼神兒不對,太冷靜了,按道理來說,到黑市的人,都有種心虛或者膽怯的表現,但這人的眼神兒太鎮定了,似乎還有點看不上我的感覺?

第三,這人穿的太嚴實了,這從頭到腳的,就露出一雙眼睛啊,一點兒給人認出的機會都不給啊。

黑市的這人,看著周平安,心裡開始犯滴咕,所以主動從藏身之地走了出來,離得老遠就主動開口詢問。

而周平安一聽望風的人張嘴說的是‘江湖黑話’,心裡也算是知道周碩為什麼對這些人諱莫如深了:這個黑市的幕後組織者很有可能是以前就存在的黑道組織!

黑道組織嗎?周平安心存疑問,但也沒表現出來。

反而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用羞惱的語氣說道。

“你這哈慫,說的都是錘子話嘛,額一句都麼聽懂”翩翩公子的裝扮,西北大漢的口音,這種違和感,可把望風這人給膈應壞了。

“額,朋友是從陝西來的?”

“對,額是西安人,咋,來這兒,還問戶口得似。”此時,周平安說著一口能把正宗西安人聽哭了的西安話,沒好氣的懟著眼前這黑市的人。

嗯,反正,東北人也應該聽不出西安話正宗不正宗吧?

“哈哈,朋友您說笑了,我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望風這人,也被周平安這口硬氣的西安話給懟的懷疑人生了。

這倒不是周平安在找事兒啊,而是西安話說出來就那個味兒。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西安話的發音特點:咬字重,中氣足,加上濁音多,所以聽上去像吼,氣勢洶洶,“一出口就能砸個大坑”。被人戲稱:說話唱戲都好像是在“打槍”“放炮”一樣。

“你問個錘子問,額現在能進去不?”周平安瞪著大眼看了人一眼,問道。

“能、能、能,進、進、進。您請進”這人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了。

“你這哈慫,淨耽誤額時間麼”,周平安瞥了他一眼,嘴裡都囔著,邁著大步走了進去。

“這山炮!簡直就是個炮仗啊!”望風這人在周平安的背後沒好氣的說道。

“平子,問出來了嗎?這人啥來頭啊?”望風這人回到橋頭不遠處的一處陰影處,他的一名同伴好奇的問道。

“問個錘子。”這平子話一出口,瞬間反應過來,瑪德,口音都被這老陝給帶偏了。

輕咳一聲,然後輕聲跟同夥解釋到。“來的是個老陝,可能是來咱這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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