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郭二山離世
一個月後。
二叔還是走了，在半個月前的一天早晨，在這個年代肺癌晚期並沒有很好的治療辦法，郭二山也不想去醫院苟活幾個月，雖然這年代職工住院看病是不用花自己錢的。
二叔對郭豐年說，自己這輩子太苦了，不想人生的最後階段還在醫院度過。唯一的牽掛就是一雙兒女，現在侄兒過來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郭豐年尊重二叔的選擇。
郭豐年來四九城的第二天，在街道辦同志和院裡三位大爺的見證下，二叔把自己的三間房屋和一雙兒女託付給了自己。
由於五八年末已經有了物資供應緊缺的徵兆了，所以街道號召各院紅白喜事一切從簡。
所以二叔去世並沒有大操大辦，由於郭二山除了一雙兒女和郭豐年外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只能在軋鋼廠和街道的幫助下簡單的火化葬入公墓。
事後軋鋼廠還派人送來了二百塊錢的慰問金和一些生活票據，並表示郭豐年隨時可以進廠接郭二山留下的崗位。
只要郭豐年去接二叔在軋鋼廠的班，就能把戶口遷過來，眾人看來這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郭豐年並不想進軋鋼廠，如果不是考慮到弟弟妹妹，自己甚至都不想留在四九城。
“還要好好打算一番，反正進廠是不可能進廠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廠。”
郭豐年心中暗暗腹誹。
“大哥大哥，三大爺喊你去開全院大會。”
郭明玉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後面跟著哥哥郭明磊，五歲的小孩對死亡還沒什麼概念，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加上郭豐年每天好吃好喝哄著，兩個小傢伙逐漸開朗了起來。
郭豐年摸了摸郭明玉的頭：“知道了。”
跨步走進中院，只見院子中間擺著一張方桌，三位管事大爺圍桌而坐，一大爺易中海居中，每人身前放著一個搪瓷杯。四周稀稀拉拉或站或坐有十幾個男男女女，有些看著面熟，是郭豐年來了二叔沒再隱瞞病情後探望過二叔的。三位大爺都帶著東西來過，院裡一些住戶知道訊息後也來了一些，不過都是寒暄幾句就離開了，郭豐年也沒過多交流。
“豐年來了！你先找個位置等等，人還沒到齊。”
看到郭豐年到來，跟他最熟悉的三大爺閻埠貴招呼了一聲。
看這情況，郭豐年大約也知道今天要說什麼事了，遂找個角落一靠，百無聊賴的打量起了四合院的住戶。
“到底是真實的世界，三個大爺跟電視劇上長得完全不一樣，周圍哪個是傻柱?哪個是秦淮茹？”
郭豐年思忖間，陸陸續續有四合院住戶過來。只見易中海站起來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各家各戶人差不多都來齊了，這天挺冷的，我就長話短說了，今晚上就一個事兒。”
易中海停頓了一下組織了下語言接著道：“大家都知道，前院的老郭，郭二山前些日子病重去世了，如今年景不好再加上上面的檔案宣導，院裡就沒有大操大辦。現今老郭已經入土為安半個月了，老郭的侄子也在咱們九十五號院有段時間了，我們三個大爺就商量了一下，開個全院大會讓老郭侄子跟大家見個面，以後就算正式成為咱院裡一員了。”
“小郭，跟大傢伙打個招呼吧。”
郭豐年一看該自己出場了，於是走到院中間對周圍拱了拱手說道：“各位老少爺們兒，阿姨大媽，我叫郭豐年，承蒙各位以前對我二叔和弟弟妹妹照顧，我在這先謝過了。”
郭豐年對周圍鞠了四個躬接著道：“以後我就跟弟弟妹妹相依為命了，後面的日子裡如果有冒犯各位的情況，還請街坊四鄰多多擔待。”說完又對三位大爺拱了拱手，回到了自己原先的角落。
易中海看郭豐年說完了，看了一眼劉海中道：“老劉，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劉海中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來，先是清咳了一聲，然後開腔：“這個，該說的一大爺剛已經說過了，小郭大家也認識了，以後大家作為鄰居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這個，呃，根據上面檔案指示。。。。。。。。”
“得得得，二大爺，您貧不貧吶，大傢伙可都在這凍著呢，趕明兒感冒了誰負責。”
劉海中沒說兩句就被打斷，郭豐年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面相老成，穿著灰色棉襖坐在板凳上的男人，兩手插兜對劉海中抱怨。
“傻柱！這是全院大會，你給我嚴肅點！”劉海中臉漲的通紅對何雨柱大聲說道。
“嘿，你跟我這打什麼官腔。。。。。”何雨柱還想說話。
易中海一拍桌子：“何雨柱，你給我閉嘴。”看何雨柱不再說話，於是看了下閻埠貴。
“三大爺有沒有要補充的。”
閻埠貴心想該說的和不該說的你倆都說完了，我還說個啥。於是衝著易中海搖了搖頭。
易中海習以為常的一擺手說：“散會！”
見大家正要各回各家，郭豐年上前幾步朗聲道：“各位稍等，等我回屋拿點東西。”
眾人不明所以，郭豐年快步走回前院屋裡拿起早就準備好三個包，又回到中院，把幾個包往桌上一放，對四周一拱手說道：“諸位鄰居，我二叔的事雖說礙於政策沒請各位的席，但是禮法上咱不能短了，這裡有些糖果和花生瓜子，一會勞煩三位大爺給大家分一分。”
眾人一看那三包東西怕是有二十來斤，紛紛喜笑顏開的誇起郭豐年來。
“這小夥子，一看就是地道的四九城爺們兒。”
“局氣。”
“仗義。”
“嘿，這小子有前途。”
“趕明兒我把我外甥女介紹給小郭。”
“。。。”
郭豐年走到桌前低聲說道：“三位大爺一會散會後麻煩等等，我有事相商。”
三個管事大爺互相看了看，對郭豐年點了點頭。
郭豐年找了個地方一靠，看著眾人分東西。
有人提出按戶分，有人提出按人頭分，最後三位大爺一致決定應該按人頭分。劉海中和閻埠貴家裡人口眾多，是支援按人頭分的，易中海屬於無所謂，不缺這點東西。
吵吵鬧鬧的分了快半小時，要不是易中海從隔壁院借了一杆秤過來，閻埠貴怕是能把花生瓜子按個數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