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對自己這個愛徒早已放棄治療了.

他這麼說也是有根據的,雖然左竹義重跟他學劍兩年,幾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底子,但老頭那成為劍聖的絕招----秘劍:一之太刀,左竹義重卻怎麼也學不會.

老頭對左竹義重並沒保留,他已經在左竹義重面前演示了數次秘劍一之太刀,並詳細講解了在使出這絕招時的心得體會,但左竹義重就是學不會.

很簡單的原因,秘劍一之太刀是老頭成為劍聖時的關鍵領悟,這絕招只能意會不可言傳.老頭也是機緣巧合才領悟了這一絕招,這才晉身為劍聖.

按照老頭的說法,秘劍:一之太刀是覆生歸一,卻又遁去其一的劍法,是超越了招數的劍道究極境界.在使出這一劍時,感覺整個天地的一切盡在你的劍的支配之下......

這是一種無法用諸文字描述和記載的劍道絕招,它沒有固定的架勢,不象別的劍招那樣有先手,起步這些詳細的身體動作要求,而是完全隨機和任憑感覺的,讓人不可捉摸.

無論老頭怎麼用言語講述這秘劍一之太刀,都覺得無法準確形容.老頭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言傳讓你入門,再刻苦修煉等待領悟的時機.

領悟了秘劍:一之太刀,那麼在對敵時就會感覺敵人的一舉一動盡在你的掌控之中,無論對方是人多還是人少,你會感覺敵人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甚至能清晰的察覺到對手的心裡變化......

所以老頭更願意將秘劍:一之太刀稱之為劍道究極境界,在左竹義重看來就是類似於領域的存在.

當然,秘劍:一之太刀也不是天下無敵.擁有空間距離感天賦的左竹義重能夠很敏銳的判定其最大的威脅區域範圍有多大,大不了我不進入這個威脅區域,所以老頭自然拿他沒辦法.

而左竹義重無法學會秘劍:一之太刀的主要原因就在於底蘊不夠.老頭認為他如果沒有十年以上投身於劍道苦苦修行的那種磨練,是很難去領悟這一絕招的.

只有在經歷了長時間的全心全意的劍道修行磨練後,領悟到類似秘劍:一之太刀這樣的劍道究極境界,才能最終晉身為一個真正的劍聖.

左竹義重幫老頭翻譯了一下,就是老頭認為劍聖應該擁有類似秘劍:一之太刀這樣絕招的劍道領域,沒有這個領域的,就算擁有劍聖的劍術水準,也成不了一個真正的劍聖.

而左竹義重做為左竹家的少主,自然很忙,還有家業等著他去繼承,所以他不會如老頭所想的那樣投身於劍道修行.

這樣一來瑣事纏身的他根本無法領悟秘劍:一之太刀這樣的劍道究極境界,這也是老頭斷言他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劍聖的緣由.

倒是劍豪將軍聽老頭說了左竹義重的另一個身份有些驚訝:”左竹家,關東地區常陸分國的守護大名家嗎?”

看來劍豪將軍已經知道左竹家前來京都進奉朝廷的事了,否則他根本想不起來常陸是哪個偏僻疙瘩.

畢竟小小的日本還分出六十六國,就讓左竹義重報出這些分國的名稱也最多隻能報上一半.誰沒事去記這玩意啊,能把自家周邊幾國先擺平了才有興趣去關注別的分國.

“是的,將軍大人,這次某奉父命前來京都,就為覲見將軍和向朝廷進貢,以表左竹家一片忠貞之心.”

左竹義重向劍豪將軍行了個武士禮,這會不是正式場合,將軍大人還打著赤膊,身上隨便披著一件外衣.如果左竹義重大禮相見,反而會讓劍豪將軍感到難堪.

劍豪將軍哈哈的大笑起來:”左竹家的忠心本將軍和朝廷自然看在眼裡.身在敝鄉,仍不忘進奉朝廷,這才是真正的忠臣啊......

我記得你們左竹家是屬於源氏血脈的嫡傳吧,說起來你們家和本將軍也屬於親戚關係,雖然比較久遠,但幾百年前也算是同一個祖宗.

這樣吧,你隨本將軍來,和我說說關東和陸奧這兩個地區目前的形勢,還有你們左竹家目前的實力和狀況......”

很顯然,將軍大人又打上了左竹家的主意,他想引左竹家成為幕府的奧援,卻忘了左竹家可是在常陸,遠隔千里之遙,就算左竹家答應也是鞭長莫及.

左竹義重還沒想好待會該怎麼去回絕時,老頭已經上前一步:”將軍大人,今天來到此處的只有小徒,而不是左竹家的少主.小徒到來也只為劍術比試,而不是與將軍大人會晤......”

劍豪將軍一下子醒悟過來,這時候與左竹義重會晤可是不合朝廷章法.二條城各家眼線眾多,一旦劍豪將軍私下會晤前來進奉朝廷的左竹家少主的事傳了出去,肯定會遭到三好家的指責與非難.

所以劍豪將軍只能惋惜的點點頭:”老師您說的對,今天只是見證了您的愛徒在劍術比試中連敗十七名劍道好手的事蹟,相信明天令高足必然會成為京都的新傳奇......”

老頭這時也笑臉如菊花,不管左竹義重是怎麼贏的,反正今天這戰績傳揚出去,他這個做為師父的劍聖聲望只會更高一籌.

人們會說,他只教了左竹義重兩年的劍法,就能讓左竹義重在將軍面前連敗十七名劍道好手.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這個老師有真本事啊,才能教出這麼天才的徒弟......

如果左竹義重不是左竹家少主的話,那麼或許老頭會留在二條城,和劍豪將軍一起為左竹義重的比試戰績大肆慶祝一番,接受剩餘那些劍道好手的恭維和祝賀.

對老頭來說,聽那些別人對自己說的吹捧言語,可是一件很享受的事.雖然他心知肚明,別人說的這些恭維話並不是其本意,可至少聽著過癮不是......

可惜就因為左竹義重那個左竹家少主的身份,老頭只能向劍豪將軍告辭,準備回去再慶祝了.

劍豪將軍也知道避違,所以就沒強留,眼睜睜的看著老頭帶著左竹義重三人離去.

晚上設宴慶祝的人只有四個,老頭,三男,左竹義重和真壁氏幹,那八個親隨侍從是沒資格上席,而有資格上席的十二個倒黴蛋因為胳膊還沒消腫無奈缺席,所以氣氛有點冷清.

菜餚也很簡單,一條清蒸海魚,一盤紅燒河魚塊,一盤嫩豆腐蘸醬油,一盤燉蘿蔔,還有一大碗海帶味增湯和一盤小魚乾,以及三串炸鵪鶉.

這三串炸鵪鶉是特地為真壁氏幹準備的,這也是老頭唯一允許上桌的除魚類之外的肉食.因為這是京都的特色小吃,稱做酥炸天羅.

上了一天課回來的真壁氏幹還很驚奇,老頭今天晚上怎麼會設下這麼豐富的宴席,很快他就知道了左竹義重的比試戰績.

結果真壁氏幹不服氣的說:”讓我去我也能一棒打趴下一個......”

老頭那個氣啊,心說自己別的徒弟都使劍,惟獨這個不省心的小子偏愛棍棒,自己可是劍聖,以後也不想被人稱做棒聖,那名稱得有多傻.

不行,琢磨那個重劍劍法的事得加快些,非得把這小子的臭習慣給改變不可.哪怕他拿個門板狀的太刀,也比拿那個什麼狼牙棒好看些,最起碼他使的還是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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