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屋租住的院子,蜂須賀小六已經回來了,可長野業盛卻不見蹤影。一問,才知道這傢伙在某個居酒屋和兩個侍酒的遊女情投意合,晚上應該是不打算回來了,而是直接在居酒屋留宿。

洗漱一番,左竹義重就直接入睡了,明天還要去找那個荷蘭的普羅修斯商會訂購捕鯨船,沒空去管長野業盛的風流韻事。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和蜂須賀小六在院子裡進行了一番早練,指點了一下他的劍術修行。用過了早餐之後,眼看天色大亮,左竹義重變和峰須賀小六帶了四個親隨侍從,往西洋和南蠻商會聚集的那條南洋街行去。

荷蘭的普羅修斯商會可比葡萄牙的卡斯托爾商會好找一些,南洋街上最大最氣派的紅磚房子就是其駐地。除了大門邊懸掛的那個繪刻著商會名稱的白銅牌子外,旁邊的窗戶還被隔成了展示窗,裡面擺放著一艘艘西洋帆船的船模......

從這些展示的船模就可以清楚,荷蘭普羅修斯商會的主業務應該就是造船,只是左竹義重不明白的是,在日本做這個造船業務他有生意嗎?除了自己,應該不會再有日本人前來訂購船隻了。

不過時間還有點早,商會還沒開門。倒是門口有五六個西洋人在等候,看他們的樣子,不象是船長和水手這些在海上做事的人,反而應該是某些商會的辦事人員。

倒是旁邊一家商會開了門,出來幾個僱員,搬出了幾張小桌子和椅子,直接在道路上擺開。然後那些等候的西洋人紛紛坐了過去,不一會兒,他們的面前就多了杯咖啡和一個三明治。

好嘛,這家商會還真是會尋找商機,這是開路邊咖啡館賣早餐來著。不過一杯咖啡加一個三明治就需要一個小銀幣,這價格應該也算貴了。但想想這裡是日本,這些西洋人想嚐到咖啡和三明治也不容易,貴點也就無所謂了。

左竹義重突然心血來潮,問蜂須賀小六和四個親隨侍從:“你們想嚐嚐西洋人的飲料和食物嗎?”

沒等他們回來,左竹義重就直接走了過去,坐在了一張空桌子旁邊。蜂須賀小六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過去,坐在了左竹義重的下首。而四個親隨侍從不知所措,最後站在了左竹義重身後,左竹義重便命令他們在旁邊的一張空桌子邊坐下。

一個侍者匆匆過來,似乎想驅趕左竹義重他們。但左竹義重直接用英語問道:“會說英語嗎?”

那侍者一愣,驚訝的看了看左竹義重,結結巴巴的用英語回答:“會,會說幾句......”

左竹義重直接一指旁邊的白人:“照他那樣子,給我們都上一杯咖啡和一個三明治。聽明白了嗎?”

說完取出一個金小判放在桌上。

“明明白,一杯咖啡和一個三明治,所有人都一份......”那侍者收了桌上的金小判,離去前又看了左竹義重幾眼,畢竟他還沒見過有日本人操著英語到這裡點餐的。

或許是左竹義重此舉讓這些西洋白人也大開眼界,連這個咖啡館的老闆也挺著大肚子出來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和左竹義重攀談了兩句。左竹義重這才發現,敢情這個老闆開的不是商會,而是西洋餐館,還是這條南洋街上唯一的一座法國餐館。

難怪這個法國老闆會開路邊咖啡館賣早餐,這是法國的特色啊。老闆說自己從小就嚮往神秘的東方,所以後來就當了船上的廚師。結果他的那艘船來東方後遭遇了海盜,雖然他倖免於難,可三分之一的船員在與海盜的搏殺中喪生,因此他厭倦了船上的生涯,便在界之町這裡開了個法國餐館。

左竹義重很想告訴他,他嚮往的神秘東方應該指的是明國,而不是日本,他跑錯地方了。

六杯咖啡和六個三明治被送了上來,法國老闆還很實誠的找了左竹義重六個小銀幣。一個金小判兌換十二個西班牙小銀幣,確實是界之町的兌換價格。

只是峰須賀小六喝了一口咖啡就直接吐了出來:“什麼玩意,這是西洋藥茶嗎?這麼苦......”

左竹義重指了指桌子中間的糖罐:“你可以加點白糖,這叫咖啡,不是西洋藥茶,喝的就是這種醇香......”

於是蜂須賀小六和四個親隨侍從每人都往咖啡里加了四五勺白糖,才算把手裡的咖啡喝完。

“主公,你不加白糖能喝的下去嗎?”蜂須賀小六好奇的問道。

“當然,這是咖啡的原味,我喜歡喝原味的。”左竹義重回答。

“你們在說什麼?”在旁邊看西洋鏡的法國老闆好奇的問道,畢竟六個日本武士在他店裡喝咖啡吃三明治,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新鮮事,可以當一年的話題和別人嘮嗑了。剛才蜂須賀小六他們拼命的往咖啡裡勺白糖就讓他看得樂不可吱。

“他問我為什麼不加白糖,我說我喜歡喝原味的咖啡。”左竹義重用英語解釋道。

法國老闆直接伸出了大拇指:“你是位內行人,知道怎麼品嚐咖啡的醇香,加了白糖就沒那種味道了。”

左竹義重嚐了口三明治,同樣衝老闆伸出了大拇指:“不錯,老闆,這培根很地道。”

老闆很驚喜:“你知道培根?”

“當然,很長時間沒吃過這麼地道的培根了。”這很長時間左竹義重指的是自己沒穿越前。

這時,隔壁那個荷蘭普羅修斯商會的大門開了,那些坐在旁邊喝咖啡吃三明治的西洋白人紛紛起身走向商會。

“老闆,我也得去你們隔壁這個商會了。”左竹義重準備和這個法國老闆告辭。

法國老闆奇怪的看著左竹義重:“抱歉,冒昧的問下,你去那裡有什麼事要辦嗎?”

“哦,沒什麼大事,聽說他們這裡可以訂購捕鯨船,我想訂購兩艘。”左竹義重回答。

“訂購捕鯨船?”法國餐館老闆古怪的看了左竹義重幾眼:“你不知道這個荷蘭商會不做日本人的生意嗎?”

“啥?不做日本人的生意?那它怎麼把商會開到我們日本?”左竹義重表示莫名其妙:“我手裡有兩個捕鯨船長的推薦信,應該可以讓他們承接我的訂購業務了吧?”

法國餐館老闆搖了搖頭:“這我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去試一下,如果他們不肯承接你的訂購業務,你想擁有捕鯨船的話還有別的辦法。”

雖然左竹義重很想知道這個法國餐館老闆所說的別的辦法是什麼意思,但這個法國餐館老闆還是堅持讓左竹義重先去隔壁的荷蘭普羅修斯商會試試,萬一他們接受左竹義重的訂購呢?

只是讓左竹義重沒想到的是,他在這個荷蘭普羅修斯商會受到了一場羞辱,正如隔壁那個法國餐館老闆所言,普羅修斯商會不但不願意承接左竹義重的訂購業務,裡面的幾個白人還指著大門讓左竹義重等人滾出去。

哪怕左竹義重拿出了兩個捕鯨船長的推薦信也沒用。

一個商會的白人還用英語譏諷道:“你們這些日本猴子還沒進化成人,就想學我們這些西方文明人去捕鯨,真不知該讚揚你們的勇氣還是該嘲笑你們的無知。回去騎你們的狗去玩打仗的遊戲吧,文明人的世界不是你們這些土著猴子能進來的......”

這是大意,後面說的一大段荷蘭話就不是左竹義重能聽明白的。

左竹義重氣得半死,出了門來到隔壁的法國餐館,又要了一杯咖啡。

法國餐館老闆一臉不出意外的表情,來到左竹義重的身邊說:“如果你要新的捕鯨船,那我沒有辦法。可如果二手的捕鯨船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直接帶你去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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