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布倫多船長三人送到那個後院之後左竹義重就離開了,他趕回棧橋碼頭,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處理。

沙灘上那頭鯨魚已經分割完畢,只留下碩大的骨架和滿地的血腥及那些不要的內臟和殘骸。

老頭和那個叫秋本信齋的神官已經跑過去從一堆的內臟中將那個胃袋找了出來,秋本信齋拿著胃袋神色激動的說著什麼,左竹義重過去一聽,發現他在抱怨那些西洋水手糟蹋了這個鯨魚胃袋,現在這個鯨魚胃袋只剩下三分之一擴充套件須彌空間的功效......

這個神官是個傻瓜,豬隊友。左竹義重確定了這一點,他轉身就走,不想和這個神官打交道。

他難道就沒發現,他拿著鯨魚胃袋那個激動的樣子已經引起了那些西洋水手的注意,他們正注視著他和他拿在手裡的鯨魚胃袋......

老頭倒是很敏銳的察覺到西洋水手看過來的那些眼光,制止了這個秋本信齋神官的抱怨,拉著他準備離開,但幾個西洋水手走了過來,奪下秋本信齋手裡的鯨魚胃袋,並厲聲喝問他拿這個東西想做什麼?

幸好雙方言語不通,否則這個秋本信齋神官早已把底都給洩了個乾淨。只是他越緊張激動,那幾個水手就越懷疑。

左竹義重只好走過去給他們當翻譯,他對這幾個西洋水手說。既然布倫多船長已經把這條鯨魚的鯨肉和鯨油都賣給了他,那麼他應該擁有這條鯨魚的所有權對不對?

這幾個西洋水手都點頭表示同意,並把手裡的鯨魚胃袋交給左竹義重。

左竹義重灌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將鯨魚胃袋甩給那個秋本信齋神官,然後對這幾個西洋水手解釋道,這個人想拿這個鯨魚胃袋去做個裝水的袋子,剛才那麼激動就是抱怨這個鯨魚胃袋上面破洞太多,做水袋要裁掉一大半,認為你們是糟蹋了好東西......

結果這幾個西洋水手一聽竟然要拿這個鯨魚胃袋做水袋,都哈哈大笑起來。

左竹義重一問,才知道西洋人也嘗試過用鯨魚胃袋製作儲水的袋子,結果發現水倒進去不到半天就會變得又酸又腥臭,難以下嚥,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改善水質,最後只能把鯨魚胃袋當垃圾一起拋棄。

見這幾個西洋水手用看傻子的眼光看那個秋本信齋神官,左竹義重連忙讓老頭帶他離開,免得在這裡礙眼。

左竹義重準備晚上找老頭嘮嗑下,這個秋本信齋神官怎麼這麼傻,差點就在這些西洋水手面前漏了餡......

這時蜂須賀小六過來請示,沙灘上那個巨大的鯨魚骨架該怎麼處理,和那些內臟殘骸一起丟海里嗎?

這次布倫多船長因為和左竹義重達成了鯨油協議,便大方的將這頭鯨魚的肋骨也送給了左竹義重,本來這些鯨魚肋骨也要收回去,這是西方人用來製作衣架和傘架的上好材料。

左竹義重盯著鯨魚骨架考慮了半天,便決定在鹿島之町的海邊找個空地,將這個鯨魚骨架做成標本,讓後來的人們看看海中的鯨魚有多大,同時也可以成為鹿島之町的地標,這樣方便使鯨肉成為鹿島之町的特產商品。

所以左竹義重讓蜂須賀小六負責,帶人將這個鯨魚骨架清理乾淨再重新連線成標本。至於那些內臟殘骸同樣收集起來,這兩天將其烘乾再研磨成粉末,加入稻糠豬草就成了上好的飼料,可以用來養豬。

可惜的是那些西洋水手在分割鯨肉時將鯨魚皮給弄得支離破碎,派不上用場。否則左竹義重還想試試鯨魚皮硝幹後的堅韌度和鹿皮相比哪個更好些,或許可以製作鯨魚皮甲......

一頭鯨魚在左竹義重的眼裡全身是寶,只是他和卡斯托爾商會達成的鯨肉協議讓主動權掌握在商會手裡,因為現在只有他們才能捕殺鯨魚提供鯨肉,左竹義重只能忍耐下去,等待時機的到來。

處理了棧橋碼頭的事情,左竹義重又回到市町去了月竹屋,問原山秀實把懸賞掛出去沒有?原山秀實回答說已經照辦了,左竹義重才鬆了口氣。

當鹿島之町的幾個商家代表市民前來詢問能否採買點鯨肉時,左竹義重靈機一動,就派人去找原山秀實,讓他釋出了兩個懸賞。

第一個懸賞就是三天後在市町裡舉辦一個鯨肉烹飪比賽,看誰能做出最好吃的鯨肉,前三名的獎金都是十貫錢。

第二個就是鯨肉的儲存和味道,只要製作出能長久儲存而且味道還不錯的鯨肉,同樣能獲得十貫的獎金,不管是風乾的還是烘乾的,都可以拿來試試,比賽時間定在一個月後。

這是左竹義重準備將鯨肉做為鹿島之町特產商品的第一步策劃,先在本地推廣開,讓鯨肉成為居民日常熟悉的食材,這樣才能將名氣傳揚出去,吸引外地的商人前來採購。

當這兩個懸賞在鹿島之町釋出後,去海岸碼頭購買鯨肉的市町居民數量多了近一倍,購買的數量也增加了不少。很多居民原本就買個一斤準備嚐嚐鮮的,結果都買了四五斤帶回去。還有些自認為廚藝不錯的,更是十來斤的採購......

“那個蠟燭匠通知了沒有?”左竹義重接著問道。

原山秀實回答:“已經派人去通知他過來了,不過可能需要三四天時間。”

左竹義重點點頭:“那你這兩天將蠟燭工坊和肥皂工坊安排妥當,等那個蠟燭匠過來我再教他怎麼用鯨油製作蠟燭,還有肥皂工坊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另外讓人負責。”

這時期的日本人已經學會製作蠟燭,但材料基本上是蜂蠟,同時也學會從漆樹的果實裡提取木蠟來製作蠟燭。因此蠟燭算得上是奢侈品,價格昂貴,日本皇室用不起蠟燭還真不是什麼新鮮事。

除了一些大商人之外,就是有錢的寺廟才能用得起蠟燭。就連左竹義重的父親左竹義昭,身為常陸國的大名,除了晚上必須要批公文時才點蠟燭照明,平常用的都是豆油燈。

月竹屋裡有一個蠟燭匠,為了取材方便把工坊開在山裡。原山秀實想讓他到鹿島之町,還得派人專門去山裡通知他。

回到住處天色已經不早了,新鮮的鯨魚肉已經送來了幾大塊。道場裡左竹義重也派人送去了五百斤,今天留宿在道場裡的弟子們可以大快朵頤品嚐鯨肉了。隔壁的冢原彥四郎家也沒忘記,左竹義重吩咐自己的親隨侍從裡送去了五十斤新鮮的鯨肉。

織田小公主和寧寧正圍著這幾塊鯨肉打轉,小籮莉還時不時的伸手指去戳鯨肉。她和寧寧下午倒是被真壁氏幹護衛著去了碼頭,只是時間有點晚,鯨魚已經被分割的差不多。

織田小公主受不了那血腥的宰割場面就和寧寧回來了,現在鯨肉被送來,她想起那巨大的鯨魚,又開始躍躍欲試,想嚐嚐鯨肉是什麼味道。

這要求自然得滿足,左竹義重先是弄了點生魚片,讓大家嚐嚐鯨肉的原味,接著就是清蒸,紅燒,亂燉,香煎,油炸,再加上燒烤,把能想到的烹飪方式都試了個遍。

吃了一個晚上,小籮莉和寧寧兩人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問她們哪種最好吃卻說不上來,只說都還行,反正你燒得都好吃......

問道於盲啊,左竹義重忙活了大半天,卻沒得到答桉,只好自己坐下來準備慢慢品嚐。

這時,親隨侍從前來稟報,木下小一郎,前田玄以和峰須賀小六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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