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君王?”

聽到2號的話,5號跟7號頭狼都是詫異,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詞。

2號耐心解釋道:“就是讓達到極限的二態,將其逼到絕境,透過極其殘酷和折磨的方式將其擊殺,這種試煉通常都是認真的,要是在試煉中死掉就會真的死掉,沒有任何僥倖,也不存在假裝威懾的說法。”

7號頭狼縮了縮脖子,這樣殘酷的試煉就算是他這樣的彪形大漢聽了都覺得恐怖。

這不就是等於將這些二態全都砍殺了嗎?

而且還是來自於自己家族的刀。

逃都沒地方逃。

逼不成君王就死,這也太極端了。

“江家是準備殊死一搏麼?”許深眼眸冷冽,大家族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見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不知道璃姐是否也在試煉中。

或者說,她已經試煉失敗死了。

“事到如今,除了拼命,江家也沒別的辦法了,反正被蠶食後也是一無所有,還不如拼盡一切。”2號卻很能理解江家的做法,說道:

“其他家族想要減少事後的損失,只能速戰速決,不能跟江家耗,否則耗空了江家,就算將其擊潰也沒意義。”

許深眼眸閃動,這麼看來,針對江家的行動很快就要進行了。

畢竟2號能知曉這些,其他家族又何嘗看不出來。

“這些大家族真是毫無人性。”5號感慨道,聲音變化成一個軟萌的少女音。

頭狼笑道:“還是咱們正常些,內城的都有點癲,以前還羨慕那些大家族的核心序列,沒想到危急關頭狗都不如,過得比咱們慘多了,平日裡享受了多少好處,關鍵時刻還是全吐出來了,可憐。”

“人家這叫幸福一輩子,痛苦一時,咱們是痛苦一輩子……”5號無奈做出總結。

頭狼問道:“那幸福呢?”

“臨終解脫的時候算不算?”5號反問。

頭狼啞然,苦笑道:“真這麼看來,還是這些傢伙划算啊。”

“那當然。”

聽到二人唏噓,2號輕笑起來,道:“你們要是願意的話,現在可以去投奔江家,參加那個孵化試煉,我相信他們是樂意接收的。”

“但我們可沒享受過,才不想白死。”

5號說道:“成君王是不想了,這輩子能悠悠哉哉地活到老就算不錯,畢竟每天能認識那麼多人,這樣的生活已經很幸福了。”

頭狼奇怪道:“你每天都能認識很多人?認識人有什麼好幸福的。”

“能跟各種各樣的人聊天,不是很開心麼?”5號反問道,聲音變化成滄桑的老者嗓音。

頭狼啞然,感覺無法理解對方的腦回路,但除自己外,大多二態都有些神經質,5號這種已經算接近正常了。

許深沒理會二人的閒聊,跟2號打聲招呼就退出了靈秘空間。

看了看時間,從寫信到現在,已經五天了。

自己信中約璃姐在內城相見的時間是七天後,還剩兩天。

若是璃姐不能過來的話,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如果是這樣,那對江家他也就沒必要相助了。

次日。

許深如往常般在光明殿內修煉,忽然間一道風聲傳來,緊接著,在第四層墟界內,許深看到了一道身影如閒庭信步般來到這裡。

看到置身墟界內的許深,對方笑了笑,道:“這的城主?”

“你是?”

許深停下練劍,墟力收斂,蹙眉看著對方,一個陌生的君王。

來人是中年模樣,三角眼,眼眸狹長且是下三白,顴骨頗高,臉上帶著澹澹的笑意,隨意地打量著四周,身上並沒有敵意跟殺氣。

“看來帕彌拉落敗了呢。”

中年人四處打量一圈,不禁搖了搖頭,感嘆道:“沒想到時間能力者也會落敗,在八大底城的君王中,能贏她的不超過兩個……你是新晉的君王麼?”

許深眼眸冰冷,道:“不要拐彎抹角,你是誰,再不說的話,你可能就沒機會開口了!”

“火氣真大呢。”

中年人澹澹一笑,並沒有在意許深的殺意,道:“知道內城吧,那你知曉凌駕在內城之上的存在麼?”

統治議會?

許深心頭凜然,若非透過夏通看過綠頭髮女子的記憶,他還真不知道。

一直以為內城就是天,而內城的天就是七大家族。

“議會的人?”許深微微眯起眼眸,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對方:“你就是君主?”

“嗯?”

中年人對許深的反應頗為意外:“看來你居然知曉的挺多,內城的君王沒你這號人物,底城也沒,新晉的君王卻知曉這麼多事,你該不會……已經跟那個什麼反內軍勾結了吧?”

許深心頭凜然,對方居然連反內軍這樣的組織都知曉。

雖然反內軍不是什麼隱秘組織,但終歸是見不得光的。

“別說的那麼難聽,合不合作是我的事,你們議會既然知曉反內軍,卻又放任他們存在,是什麼意思呢?”許深反問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你最好不要跟他們惹上,若是別的君王,我也就懶得理了,但你能夠將帕彌拉解決,從她手裡搶到這座城,倒是很讓人很意外呢,希望你不要自己走彎路。”

“什麼意思?”許深眼神冷漠。

“反內軍只是餌,遲早會回收的。”

中年人笑吟吟地道:“我們議會不會偏袒內城,但也不允許有人試圖大肆破壞,除非,內城真的需要洗牌重組,那時我們會默許這樣的存在,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許深怔住,沒想到反內軍是議會丟擲來的陷阱。

“這麼做有意思麼?”

回過神來後,許深的臉色更加冰冷,道:“人心經不起試探,何必去試探其他君王對內城的反應,難道對內城足夠忠誠就能得到什麼好處麼?”

“你誤會了。”

中年人說道:“反內軍並非我們成立的,只是他們自以為隱蔽的行動,早就被我們注意到而已,何況你以為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反內城麼?非也,他們真正想謀求的,是議會里的一席之地,他們只是利用裡面那些信徒對內城的仇恨來作為凝聚力罷了。”

“歸根結底,還是為自己謀私。”

許深臉色微變,看對方的表情,並不像說謊。

那些懷揣仇恨的反內人士,全都是組織內領袖的炮灰和墊腳石?

連絕望之人的仇恨都拿去利用,又是何等的可恥。

中年人微笑道:“這樣的組織遲早會被君主鎮壓的,他們太愚昧了,根本不知曉君主的實力,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也不是單純依靠人數就能取勝。”

“雖然同是君王,但君主跟君王的差距,可不只是一點……”

許深目光微動,看著他:“你不是君主?”

“我當然不是。”中年人說道:“我如果是君主的話,估計你現在已經跪著跟我說話了。”

許深挑眉:“是嗎,平日裡你見到君主,也是要跪著說話的嗎?”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漠地道:“等你見到時就會明白了,君王跟君王之間的差距,比君王跟初態還大。”

“是因為傳說級墟兵麼?”許深沒動怒,平靜問道。

中年人澹漠道:“不僅僅如此,君主自身的能力,戰鬥力,都超越一般君王,能輕鬆鎮壓絕大部分君王,再加上適配幾乎完美的傳說級墟兵相輔,提升不是一點點,你會感受到什麼叫絕望,就算是內城七大家族最輝煌的時期,在君主面前也要恭順低頭!”

“是嗎,有什麼戰績能說說麼,或者說,他們的能力是什麼?”許深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對方身為君王,卻對君主如此崇敬,可見君主的非同凡響。

但若是拿出得到猩紅披風的蟻后來應對,這些君主又該當如何呢?

在許深的認知中,能穿梭過去的蟻后,已經基本處於君王頂點了。

即便是他,在單挑中都無法將蟻后戰勝。

沒錯,若是梅芙不出手干預過去時間的話,蟻后能輕鬆殺死他。

“看來你有點想法呢。”中年人聽到許深的話,略帶輕蔑地笑了一聲,道:

“君主的資料是不能透露的,如果你有信心想挑戰下,歡迎你親自去見識,另外君主是允許被公開挑戰的哦,也會接受挑戰者的求戰。”

他含笑道:“只要你自己做好必死的準備就行。”

許深微微挑眉,沒有繼續在這話題上多聊,問道:“你來我這裡是?”

“最近這裡的動靜有點大,聽說換了新人,就過來看看,別擔心,只是例行的審閱一下,順帶讓新人知曉下議會的規矩。”中年人說道。

“哦?”

“議會不會輕易干預底城的事,只要底城按時繳納稅金就行,另外各種需要的礦資源、墟獸資源,也都要按標準去做。”

中年人笑道:“除了這些外,其餘的都很自由,不管你們將這座城叫做老鼠城也好,螞蟻城也好,還是現在的光線城也好,都隨意,哪怕是叫狗屎城都行——只要這城裡的人沒意見。”

“這還真是自由呢。”

許深冷笑起來,從對方話裡感受到那種讓他厭惡的優越感,這種感覺甚至比內城帶來的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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