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帕彌拉這樣的怪物出師未捷身先死,在梅芙的相助下被自己封鎖了。

否則換做任何人,帕彌拉都將碾壓,崛起無敵。

想到此處,許深心中唏噓,心思收斂回來,對夏通繼續詢問。

夏通為許深一一作答,墨乘風在這裡的確跟零主交手過,但被零主瞬間壓制,能力失效,無法使用,隨後被零主以絕對強力的姿態直接鎮壓。

自此,墨乘風再也不敢在零主這位“晚輩”面前擺譜。

許深猜測,零主的能力應該是禁用一類。

禁用一切能力。

先前被零主靠近,除了以小博大無法使用外,其他能力也被禁錮,這意味著不管他掌握多少能力手段,在零主面前都只剩下基礎的戰鬥手段。

對方的能力對他極為剋制。

在以小博大領域的壓制下,墨乘風依然能用出轉換,但在零主面前,能力被禁用,才導致轉換失效。

能力情報至關重要,這也算是意外收穫。

但除了零主自身的能力外,許深不知道這位零主手裡還掌握著什麼適配的墟兵。

眼前的墨乘風掌握記錄,搭配轉移,也算是相得益彰,那零主作為君主,手裡的墟兵不止一件,肯定找到了比較適配,或是完美適配自己的墟兵,將能力發揮到極致。

想到此處,許深頓時感覺到這些君主的不簡單。

僅僅是零主自身的能力,都讓他一時想不到破解的辦法,更別說隱藏的墟兵,還有那剛剛得知的半神精神力。

從墨乘風的記憶中,夏通找到了一些跟修神相關的資訊,精神力的異變,需要靠漫長歲月的累積,或是某種機緣巧合的衝擊。

至於具體的辦法,墨乘風也不知曉,但他在進行各種嘗試,目前正在嘗試的是自我精神力的錘鍊,將自身的精神力不斷壓縮,試圖透過精煉產生質變。

這也是普遍提升質量的辦法。

但墨乘風精煉了三百多年,依然沒能達到半神,頂多只是比一般君王要強大許多,堪比掌握精神類能力的君王。

在墨乘風的記憶中,在被困這裡前,議會的君主裡還沒有零主的存在,足以說明零主是後起之秀,但卻已經達到半神,可見是透過別的辦法。

至於如何讓身體也蛻變為半神,墨乘風更是毫無頭緒了,猜測也許要精神力先達到半神,再肉身毀滅,跟君王涅槃一樣,才有可能突破。

想要驗證這猜想,只有精神力先蛻變。

但許深覺得沒這麼簡單,否則零主應該也會想到,並且進行嘗試。

不管如何,他必須先跟零主一樣達到半神精神力,才能試驗。

而且,想從這裡離開,必須讓自己沾染神性才行,否則無法脫困。

等從夏通那裡瞭解到足夠的資訊後,許深也收起了對墨乘風的壓制,看著墨乘風在自己身邊復原,殘軀逐漸癒合完整,變成老者模樣。

“今後我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身邊伺候聽使喚,明白麼?”

許深對墨乘風說道。

“你就算能欺辱我老人家,又有什麼意義,咱們都會在這裡慢慢死去,或是瘋癲!”墨乘風臉色複雜,他居然敗在了許深手裡,他的內心無法接受,但不得不認清現實。

“你錯了,我想離開的話,隨時都行。”許深冷笑道。

墨乘風一愣,瞪眼道:“你在瞎說什麼,雖然你打敗了我,但不代表你能為所欲為。”

“你忘記零主了嗎?”許深反問道:“我如果用零主的人情,請他幫忙,他相信他願意帶我離開。”

墨乘風一愣,頓時瞠目結舌。

的確,零主若是願意出手,肯定能將許深帶走。

不過,這代價卻是一根完好的神兵作為交換。

“其實你也能出去,只是你沒捨得,但現在,交出來吧。”許深俯視著他,冷漠地說道。

墨乘風心頭一震,茫然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手裡的神兵!”

許深冷聲道:“這幾百年,你也找到了完好的神兵,你知道交給零主,能請求他將你帶出去,但你沒捨得,現在歸我了。”

“你!

墨乘風驚怒地看著許深,自己的一切都被窺探了,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惱羞成怒的憤怒。

最讓他心涼和生氣的是,這可是他用來作為退路的存在。

若是萬一他自己無法修成半神,還能用這件神兵跟零主做交易。

如今藏著掖著,卻免費給許深了,如何能忍?

“怎麼,想反抗?還是想死?”許深的話不好聽,十分直接。

墨乘風的憤怒卻被冷水澆熄,他臉色極其難看,腦海中思緒急速轉動,交神兵給許深保平安,自己再待幾百年,也許還能找到第二件完好的墟兵。

這裡是神兵冢,眼前這該死的傢伙剛來就找到了,自己也能再找到……想到這裡,他內心稍微平復了一些,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再待幾百年光陰,又有些崩潰。

殺意、憤怒,在墨乘風的心中翻轉,但被他壓制了,活下去最重要。

若沒有驚人的求生意志,君王也很難從涅槃中再生過來。

“別捨不得了,反正你也沒得到神兵的認可,連神兵都沒瞧上你,你還戀戀不捨做什麼?”許深說道。

墨乘風胸口中箭,感覺許深字字扎心,他咬著牙,從體內取出一件巴掌大的圓盤。

圓盤是黑色,看上去像黑漆漆的土塊。

但許深能看到圓盤內有暗金色流動,這就是完好神兵的象徵麼……

許深拿過圓盤,頓時便感受到一陣跟先前針扎般的刺痛感,本能有種想鬆手的衝動,但他忍住了。

這詭異的刺痛並非作用在身體上,似乎還直接貫穿在靈魂上。

“這神兵我已經將其啟用了,算是便宜你了。”

墨乘風忍著憤怒,但語氣卻有些酸熘熘。

“啟用?”

許深先前沒從夏通那裡問到這方面的事。

墨乘風冷哼道:“你以為神兵那麼好尋找嗎,很多神兵看上去跟普通的石頭差不多,包括你先前的那根腿骨,誰能想到那居然是一件神兵,而且還是啟用的。”

“一般的神兵都是沉寂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且神兵的啟用辦法各不相同,有的是用墟力,有的是用鮮血,至於別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聽零主說,他找到的一件神兵,居然是意外撒尿在上面啟用了,這也算是走運。”

許深挑眉,沒想到神兵啟用還有這麼多講究。

難怪墨乘風在這裡待了幾百年,才只找到一件完好的。

至於殘片倒是找到一些,但沒什麼意義,畢竟目前應該不存在能修復神兵的人。

“這麼說,加上剛剛的神兵,零主手裡有兩件?”許深問道。

“豈止,我又不清楚他的事。”墨乘風沒好氣道:“他隔三差五就會跑到這裡來,掌握了一扇通往這裡的緋紅之門,又隨時能出去,將這裡當後花園了。”

許深目光微微閃動,果然實力越強,獲取資源的辦法越多,這就是強者越來越強,難以被追逐的原因。

“你幾百年來,就沒試過用各種辦法將這裡地毯式搜尋一次?”許深問道。

墨乘風聽出許深的意思,冷哼道:“你以為那麼好找,目前咱們待的是這裡的安全區,在其他地方,有些神兵是處於開啟的狀態,一旦踏入,就會進行神兵考驗,有些考驗是致命的,而且有些神兵自帶領域和結界,一不小心踏足,還會被神兵攻擊。”

“你以為幾百年來,這裡就只有老夫進來了麼?”

許深微微挑眉,這裡果然是禁忌之地,危險跟機遇並重。

星君聽到墨乘風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先前他占卜過這裡有沒有生命危險,但結果只是有危險,卻並非絕境。

按現在的情況,被困在這裡,也屬於符合占卜結果。

“你看著他,我試試這神兵。”

許深對星君交代道。

星君的心緒卻在離開的問題上,臉色難看,若是自己也被困在這裡幾百年,回去的話,星愁城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我猜這神兵需要精神力異變到半神才能得到認可,你試了也沒用。”墨乘風酸酸地說道。

“你猜有什麼用,你以為你是誰?”

許深瞥了他一眼,對方幽怨的目光,就像自己心愛的人要被糟蹋一樣。

他沒理睬,轉身走到一旁,旋即將墟力跟靈魂力量引渡到圓盤神兵中。

很快,神兵在他手裡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這金光將他籠罩,與此同時,許深感覺自己的意識陷落到一個無邊的尖塔世界。

他並不擔心自己遭遇襲擊,一旦有人靠近到金光範圍內,就會一同接受神兵的試煉考驗。

此刻,許深站在一處尖塔上。

這尖塔如竹筍,是從大地上冒出的石筍,而在他眼前,是密密麻麻延伸到無盡的石筍。

在進來前,許深讓夏通將墨乘風進行神兵考驗的記憶分享給自己,看過墨乘風的考驗過程。

很快,許深看到頭頂的天空如鏡子般晃動,緊接著,天空中逐漸浮現出一道道的尖塔石筍,竟將大地倒映了出來。

天地都是尖石,如怪物咬合的嘴巴。

許深目光凝重,要透過考驗的辦法就是抵擋住接下來的襲擊。

而這襲擊有點非人,尤其是墨乘風這樣的能力,在這種考驗面前毫無意義,等同於白板,畢竟沒有能力給他進行轉換,他只能用墟兵中記錄的能力,但先前記錄的能力並非是攻擊型別。

在這裡,強攻系能力者反倒有希望透過考驗。

在許深戒備時,天上的石筍驟然間墜落了。

一根根,如懸掛在洞穴穹頂上的冰錐,掉落下來。

但每一根石筍都大得出奇,跟大地上的完全一樣,是一座座削尖的山峰大小。

轟隆隆!

這些石筍逐漸掉落,像受到吸引般,朝許深的方向落來。

駭人的聲勢傳導過來,石筍墜落的加速度和自身重量,遠勝導彈。

砰!

許深迅速施展強化和加倍,身體幾乎在瞬間奔騰成殘影,從自己所在的尖筍上跳開,落在數百米外的另一根上面。

這尖筍頂端只有一米左右的落腳點,而在他離開的剎那,原先所在的尖筍立刻被撞上,剎那間塵土飛揚,大地震動。

其他的尖筍卻如雨點般緊隨而至,將許深方圓數十里的區域全都覆蓋。

許深眼神凝重,以小博大的領域釋放,沒再跳躍到其他尖筍上躲避,而是騰空朝半空中的尖筍衝去。

嗖!

他側身躲過,腳掌踩在其他墜落下來的尖筍上,以小博大的領域起到效果,在他貼近的剎那,尖筍的衝擊力被極大程度削弱。

導致他能夠借力進行閃躲。

隨著一根根尖筍如雨點般落下,其餘的尖筍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有些尖筍冒出火光,就像是跟空氣摩擦生燃。

許深在這些密集到幾乎沒有縫隙的尖筍中閃躲,縫隙極小,他就像一粒塵埃,在裡面飄蕩搖擺,兇險無比。

若是被撞上,堪比接下君王一擊,而且一旦被撞上,就會被影響,隨之而來的就是狂風驟雨般的衝擊,直接打入谷底。

接連的閃躲,三種能力被許深同時施展,墟力急速消耗,但所幸有猩紅披風作為補充,給他提供了極大的能量輸出。

不知何時,掉落的尖筍漸漸減少了,直到消失。

許深輕輕落在其中一根大地上的尖筍上,抬頭看向天空,已經不見半根。

但許深沒有放鬆,這只是第一道考驗。

很快,他腳下的地面震動,許深早有防備,便看到眼前的尖筍裂開,地面升起一座高臺。

這高臺有數千米直徑,極其遼闊,在中央卻斜靠著一面圓盾。

這圓盾跟許深先前手裡的黑色圓盤有點相似,但不同的是,通體銀鐵色,盾的中央是一顆碩大的眼球,冷漠而毫無情感,注視著許深。

這眼球直徑有上百米,似乎是星辰幻化,帶著空洞、遼闊、深邃,直視著許深。

許深童孔微微收縮,有種渾身汗毛豎起的感覺。

儘管在墨乘風的記憶中見到此景,但直面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盯上了,跟看記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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