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霄第二天醒來,頭痛得很,運轉靈力在體內迴圈幾個週期才有所好轉。

等他日常去給師尊請安時,才發現自已被拒之門外。

路過的小師弟手裡拿著糖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明霄不明所以,遂上前請教小師弟:“師尊生我氣了,小師弟你可知是為何?”

陸今朝呲出一口大白牙:“你把師尊最喜歡的衣裳吐髒了,不生你氣才怪。”

明霄皺眉表示不理解:“一件衣裳而已,師尊不會如此小氣。”

陸今朝嘖嘖搖頭:“普通衣服當然不會,但那身是鮫綃制的,鮫綃你知道吧?一寸千金,有價無市。”

明霄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目前的他根本賠不起。

陸今朝看完好戲,笑嘻嘻邁開小短腿下樓覓食去了。

「你好幼稚。」千歲飄在他身邊,琢磨道:「你好像那個看閨蜜物件不順眼的姑娘,逮著機會就想拆散他們。」

「幼稚怎麼了?我現在是三歲小孩。你要這麼說也行,閨蜜物件絕對是女生一生之敵。」陸今朝咬下一口糖人:「我女兒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可不能便宜了他小子。」

千歲瞪著圓圓瞳孔,滿臉認真道:「可是我覺得,你才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陸今朝停下腳步,認真的看向千歲:「你哄我也是沒有貓罐罐吃的,你的肥還沒減下來呢。」

千歲:「……」喵服了,破壞氣氛一把好手。

陸今朝很快端著一碟自制的精緻果盤上樓來,見明霄還在歲觀閒門口徘徊,故意敲響房門:“師尊,是我。”

“吱呀──”門應聲而開。

陸今朝進去後,門又在明霄面前關上。

屋內,歲觀閒長髮未束,通通梳到腦後,穿著單薄的紗衣,靠坐在榻上翻看著人間界的話本子。他瞥了眼果盤,拿起上頭的銅製小叉子戳起一塊甜瓜往嘴裡送。

陸今朝瞧見了,投其所好,從系統商城買來幾套網文界神作,遞給歲觀閒:“我的世界裡比較出名的話本子,我都看過,內容挺不錯,你看看?”

歲觀閒好奇拿出來一瞧,不僅看不懂,還看不習慣。他歷來的閱讀習慣是從右至左縱向閱讀,這螞蟻大的字上卻是從左至右橫向閱讀,看了兩眼便失去興趣。

倒不是陸今朝粗心疏忽,只是的確買不到水鏡大陸版本的現代小說。千歲趕忙替自家宿主刷好感的行為打補丁,悄眯眯給歲觀閒買了普通話一甲技能,而後伸出爪子搭在歲觀閒手背上。

感受到小貓觸碰自已的地方傳來奇怪波動,歲觀閒停頓了一下,發現自已能夠看懂那些字了,接受良好,“突然獻殷勤,有事求吾?”

陸今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與其說是獻殷勤,不如說是心懷愧疚做補償吧。”

“哦?愧疚什麼?你揹著吾做什麼壞事了?”

“關於我私自給你設定了一個物件、呃道侶這件事……感覺包辦婚姻……我已經盡力在拆散了……”

“吾還當是什麼事兒呢。”歲觀閒輕笑:“你所謂的設定是一回事,他能否真正成為吾的道侶,是另一回事兒。你沒必要為了此等小事愧疚。”

“你應該知道,吾完全有能力決定自已的命運。吾若選他,自是因為他有吸引到吾的地方,任何力量都休想強行操縱吾的意志。”

千歲:「強而自信的人果然牛逼。」

不等陸今朝答話,容瀛敲響歲觀閒的房門,得到應允後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身後跟著程沅沅和黎荇。

明霄恭敬的等候在門外,師尊沒準他進門,便不敢逾越一步。

程沅沅笑著作揖:“昨日說好是我請客,結果我倒是先醉了,貴客面前失了儀態,實在抱歉。今日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不介意和我一同再用一次膳吧?”

“不介意,”陸今朝伸手用書擋住歲觀閒上半張臉,手指微動,放在一旁的鮫綃束帶自動飛到其眼前繫好,這才繼續道:“今日不如我們做東,宴請程小姐與黎小姐,也算禮尚往來。”

程沅沅注意到這邊,有些小心的開口:“這麼問可能有些冒昧,但前輩若是罹患眼疾,可以與我說,我程家在光庭有些人脈,或許可以為前輩治療一番。”

歲觀閒抬手束好頭髮,笑道:“好啊,吾這兒有藥方,還需龍骨藤十株、極地之手三顆、火心七葉花一朵,程小姐若是願意傾囊相助,吾心下感激不盡。”

程沅沅聽懵了。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從來沒聽說過啊!

黎荇摸摸掏出紙筆記了下來:“請前輩放心,我們回去之後會派人打聽的。”

陸今朝看向她們二人的目光變為了同情。那幾樣東西全是九州大陸才有的產物,水鏡大陸不一定會有,她們去哪兒找去?

更何況,歲觀閒壓根就沒有眼疾,他絕對是想耍她們玩兒。

千歲辣評:「有什麼媽就有什麼女兒,壞心眼子一樣一樣的。」

用過早膳,六人一同啟程,俊男靚女的組合走在街上總是引人注目的。

一小姑娘以袖子掩著面,匆匆忙忙跑過來,將幾顆果子塞進歲觀閒懷裡,羞澀的跑掉了。

歲觀閒活了不知多少年歲,卻也沒見過這種女子大街上給男子塞吃食的情況,單手拿著果子有一絲茫然。

下意識以為是仇家投毒,可這果子看起來沒有異樣,何況尋常毒素對他無用。

容瀛還是第一次見他茫然的模樣,笑得直不起腰,“師尊莫見怪,咱們這兒是有這種習俗。如果女子在街上看見心儀的郎君,就會向他丟手絹或是投遞一些瓜果。而男子收到禮物,不需要給予回應,這只是一種魅力的象徵。若是給你投些吃食,最好還是不要糟蹋人家的心意。”

歲觀閒點頭,將果子塞進容瀛嘴裡,“既如此,你吃了吧。”

幾人原本是緩慢步行,歲觀閒收到投餵的次數隨著他步行距離而成正比例增長,容瀛懷裡抱著一大堆,他苦著臉:“我真吃不下了,別再丟給我了。”

陸今朝猛猛搖頭,表示自已也吃不下了。

就連千歲都打了個飽嗝。

明霄無奈將那些投餵全數收進自已的乾坤袋裡。

一旁的程沅沅和黎荇笑了一路。

陸今朝一邊趕路一邊在心裡想,是不是該給歲觀閒準備一個斗笠或者面具,不然只怕每次陪他出街都會引來剛才那樣的盛況。

轉念一想,連蒙著眼睛都能招來如此多狂蜂浪蝶,或許只有給歲觀閒整個毛絨頭套才能擋住那些發散的多餘魅力吧。

不多時,四人到達比賽會場,明霄和容瀛心情複雜的拿著名帖報到去了。

看臺上,段軒隔著老遠向程沅沅她們招手,示意已經為她們留好座位,程沅沅拉著黎荇飛奔過去就座,幾人馬上就聊得熱火朝天。

歲觀閒牽著陸今朝不緊不慢的踱步過去,扇子在指間來回翻轉,讓人眼花繚亂。

“小兄弟和前輩也來了。”段軒笑著打招呼。

兩人報完到,抄近路從候場區翻身爬上來,聽見段軒這句,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段軒能隔那麼遠的距離看清楚程沅沅,能看不見人形自走眾人焦點的歲觀閒?

容瀛眯起眼睛笑,拍了拍自已的胸脯道:“還有我呢,我也來了。”

段軒十分配合,恍然大悟般對他們作揖,“容瀛兄弟,明霄兄弟,等會兒賽場上遇見了,可要手下留情啊。”

“好說,好說。”容瀛回以一禮:“也請段兄務必手下留情。”

恰在此時,空中出現三道腳踩同一法寶的身影,明霄抬頭看去,排頭的是一位容貌秀麗的少女,穿著華麗通體貴氣。她身後分別立著一名年輕人和一位老人家,應當是她的護衛。

“碧雲郡主來了!”

“那個不是長孫大俠和旳尊者嗎!!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觀眾席突然一陣騷動,都在討論突然造訪的來客。

大會主辦方更是直接將他們引入了貴賓席看臺。

碧雲郡主落座,視線透過落地窗移到另一邊看臺的明霄和歲觀閒身上,向身後衛兵問話:“那就是你們通報上來,五階以上的年輕高手?他身旁的,是那兩位十八歲就達到二階的少年?”

“回碧雲郡主話,是的,昨日包括臣在內,不少將士都親眼目睹了他駕著法寶御空而行。”

長孫易不屑的哼了一聲,表示不信。整個東大陸的五階高手他如數家珍,從來沒見過這麼一號小白臉。

被稱為旳尊者的老年人面無表情摸著鬍子,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那年輕人的境界。他皺起眉頭,眼神一掃,一股無形威壓向陸今朝等人襲去。

那道威壓在半路上消弭無形,旳尊者心裡驚詫非常,然而他不能定位出手之人的方位,不確定是否與那名年輕人有關。

陸今朝注意到,歲觀閒轉扇的動作曾經停頓過極短的一霎,就像原本六十幀的畫面裡抽走了一幀。加上那令人如芒在背的探究目光,他拽住歲觀閒的衣袖,張口欲言,被歲觀閒用扇子封唇,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歲觀閒眉眼彎了彎,指著賽場上正在比賽的眾人,對小徒弟道:“你看他們,打架非要把招式喊出口,難不成修的言出法隨的功法?”

明霄噗嗤笑出聲,沒想到歲觀閒原來還會說笑。

一旁程沅沅見他們師徒幾人竊竊私語,本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聽清歲觀閒的話,反常的沒有捧腹大笑,而是認真的思索起來。

“你說得很有道理,這些人打架為什麼非要把招式喊出口?什麼這個拳那個腿的,名字起得花裡胡哨看起來好像特別厲害,結果也沒看見有多大的威力,讓人看了怪尷尬的。”

黎荇跟不上這群人的腦回路,委婉的提醒了一下,馬上輪到段軒上場了。

段軒昨日上場早,贏了之後自然抽籤機會也靠前,今日他早早抽了籤,場次跟明霄排的很近。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去做準備,明霄見狀也站起來同他一起去候場。

賽臺上,段軒遇到了強敵,兩人纏鬥幾百回合,還是難分高下。

候場區有人出聲:“那個是不是,白府的那位小公子啊?”

“被稱為本家天才的那個?白晁?”

“沒錯沒錯就是他!”

忽視掉場外喧譁,明霄一眼就能看出,段軒已經拼盡全力,而那位白府小公子明顯遊刃有餘。

這場比賽的勝負已經很明顯了,除非,段軒有後手。

恰在此時,主辦方派人來候場區通知。

“一百四十五號!二十六號!八號賽臺,準備上場!”

段軒的比賽結果還沒出,明霄必須上場了。

他同二十六號一前一後上了賽臺,主持人給二人預留了互相說狠話的時間,但是明霄什麼也不想說,嘲諷只會有一面之緣的人沒什麼意義。

對方貌似也是沉默寡言的人,兩人相對無言,成功讓主持人冷場。

主持人打著哈哈:“既然兩位都不愛說話,那咱們就直接開始吧。”

一聲令下,對方飛速的攻了過來。

明霄堪堪躲過對方的手刀,反手一個肘擊,被二十六號用手臂擋住,打在了人家的護腕上。

還好這人沒有在護腕上鑲尖刺,明霄樂了。

對面掏出了武器,竟然是雙手鉤。明霄將靈力灌注在手掌上,與他打得有來有回,準備等段軒那邊結果出來就一掌結束比賽。

他的興致被一聲巨響終止。

爆炸來自中央賽場。塵土散去,地面留下直徑百尺的巨大凹陷,洞裡躺著不省人事的白家小公子,段軒跌靠在邊緣,瑟瑟發抖。

場地毀了大半,自是無法繼續比賽下去了。尤其一等世家白家的公子如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主辦方需要給白家一個交代,宣佈大會暫且延期休整。

誰也沒想到,一個武鬥大會竟會如此一波三折。

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段軒因作弊造成嚴重後果,被碧雲郡主下令扣下。程沅沅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先行一步回府,大約是要找她父親看能否解決這件事。

二十六號早已不見蹤影,明霄也懶得再逗留,跑回看臺上,舉目四望,看臺上只餘下了他的師兄弟幾人,只見歲觀閒疊著二郎腿、一手扶額一手搖扇,老神在在。

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眨眼回到客棧,陸今朝提出心中疑惑,開口問道:“段軒使用其他道具作弊,會被取消比賽資格,他到底是哪裡想不通,要對白晁痛下殺手?”

“明霄,”歲觀閒手指勾了勾,“過來。”

大徒弟依言走過去,歲觀閒再次勾手,他脖子上掛著的半透明石頭飄了出來,到了自已手心裡。他將那塊奇異的石頭拿給三徒弟看,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陸今朝接過,看了半晌,感受到石頭內部似乎蘊藏著能量,道:“像是什麼生物死後的遺留結晶。”

歲觀閒:“沒錯,這是九州大陸一名真仙期修士留下的法身碎片,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不過,吾在段軒身上也見過一塊。”

“不知該修士出於什麼目的,總之他遺留下來的法身碎片蘊含了許多怨氣,當持有者心術不正或有極端念頭時,足以誘使持有者入魔。段軒應當是某種程度上被此物影響。”

容瀛:“入魔?那師兄會不會被影響?”

“他的這顆被吾淨化過,無需擔心。”

千歲:“懂了,所以你才會容許程沅沅接近你們,對吧?哇塞,感覺好像開啟了遊戲的什麼連環支線。”

除了宿主本人,其他人時常聽不懂它說的一些詞彙,便沒有接話。陸今朝看向明霄:“大師兄,你這顆是從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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