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關頭收斂屍骨很認真,也很漫長,這年月的普通人家沒有天天洗澡洗頭的條件,喬天落在人群裡站著站著就有點反胃了。不是她矯情,實在是人群一密集加上夏日高溫的推波助瀾,讓她接受不了。

古詩發現喬天落有些蒼白的臉色,還看到喬天落儘量小動作的捂鼻子,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什麼事情。

“走吧。”古詩拉著喬天落悄悄退出去。

沒用渡船,古詩依舊是抱著喬天落腳尖微點,用輕功過河,安全快捷。

過了河進了縣城,古詩沒回客棧,反而帶著喬天落沿著主街往縣衙方向走去。喬天落稍微動了動腦子,就想起來胡靖的一雙兒女還沒救出來,古詩這人做事有始有終,八成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才去的縣衙。

古詩確實是為了這件事才去縣衙,最主要的原因是剛才她看到那兩具小小的骨架心裡既酸澀又震撼,一時間把胡靖的事給忘了。這會回過神來才想起來。

不過古詩並不擔心胡靖兒女的生命,主要是她篤定胡靖的兒女還活著,因為打生樁打生樁,若是人是死了扔下去的,就不是打生樁了。

果然,古詩帶著喬天落到縣衙的時候,胡靖正陪著縣令從縣衙裡往外走。

“女俠。”胡靖見了古詩說不激動是假的,若不是古詩,自己的兒女怕是過不久也要殞命了。

“孩子可是關在王家?”古詩問。

“正是如此,在王家的地下密室裡!”

“密室可是在花園假山旁?”

“女俠怎會知道!”胡靖聽到古詩這麼問,著實吃了一驚。這明明是剛拷問出來的訊息,古詩也是在縣衙門口才遇上,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花園假山旁的草地上,有壽山石擺出來的鎮魂陣,我上午的時候就覺得這鎮魂陣與假山看起來並不相配。如今你們說孩子關在王家的地下密室裡,我就想了起來。隨口問一問。”說話的功夫古詩已經走到了一行人前面。

通往地下的密道在假山內部,喬天落一邊感慨古代工匠的巧妙,一邊在心裡罵王家不是人。

果然,順著石階走到底部,是一條不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一扇桃木門。開啟門以後,胡靖就看到了自己的兒女昏睡在一堆稻草上。除此以外這地下密室裡再無別的東西。

古詩走過去搭了搭脈,雖然她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普通的病症她還是會看的。

“被人下了迷藥,昏睡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聽到古詩這麼說,胡靖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不過這地下密室陰暗潮溼,回去以後還是給孩子洗漱一番,避免有奇怪的蟲子。再者找個大夫開兩劑溫和的驅寒藥,尤其是小姑娘。可別進了寒氣落下病根。”

對於古詩的交待胡靖連聲稱是,讓隨行的傭人把兩個孩子抱出去,也不稀罕在王家住了,又命人去客棧開房間,小聲交待要去古詩住的那家客棧。

孩子救出來,古詩也沒多停留,和喬天落一起回了客棧,洗漱了一下然後會周公去了。

第二天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客棧外圍了一堆人,都是要見古詩和喬天落的。

“兩位女俠!你們是我們邊安的恩人,若是沒有你們,我們邊安縣的鄉親們,以後怎麼活下去都不知道。”這話其實一點也不誇張,畢竟孩子是很重要的,若是孩子就這麼個丟法,誰會放心住在邊安,可是不住在邊安就要背井離鄉,誰又會願意背井離鄉。

古詩最是難面對淳樸的百姓,每次看到這些人,她就想起來上一世奪嫡時候的慘狀。皇子的野心,百姓買單。

“兩位女俠,我們的孩子能回家,多謝了。”丟了孩子的人家結結巴巴,最後說出來這句話,整個人都是悲傷的。

感激是真的,傷心也是真的,畢竟盼了那麼多年,盼來了孩子的死訊。可是若不是兩位女俠,怕是孩子這輩子都要被壓在冰冷的橋下,不見天日。

古詩不說話,喬天落又一次被趕鴨子上架,說了幾句場面話以後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帶著人浩浩蕩蕩往縣衙去。畢竟昨天縣令說了,今天要公開審案。

昨日還意氣風發的王老闆,今日好像變了一個人,臉上還有些淤青,想來應該是在縣衙的牢房裡吃了些苦頭。

“啪!”驚堂木一拍,縣令都沒開口,師爺就抱著一張紙讀了起來。

那是王家老爺的供詞,讀完以後師爺還抖了抖,讓圍觀的群眾看清楚上面的紅手印。

讀完一張還有,等著把王家所有知情人的供詞讀完。周圍已經是一片寂靜了。

沒有爛菜葉子臭雞蛋,也沒有義憤填膺的叫罵聲,只有丟了孩子的父母的抽泣聲混合著輕輕的嘆息聲。

喬天落的心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難受的她也想哭。

案子是破了,可是那些孩子再也回不來了,那些家庭的傷,也癒合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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