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瓷抽完血,趕忙捂著腦袋走出了研究院,傅夜崢在門口等她,看了眼臉比蝦還紅的女人,道,“這件事和我無關,是他到處說的。”

還好今天是他當值,正好趁那狗人不在,把皮球踢給他。

曲瓷沒好氣,“這是誰說的問題嗎?你們是想把我僅剩不多的名聲都敗光嗎?”

傅夜崢抬起手臂搭在她肩上,把人拉近了點,“這件事都怪他,是他說的,他怕你聽了閒言碎語偷跑,說乾脆把這件事挑明瞭。”

他聲音頓了頓,“其實這件事,我也覺得影響不好。”

曲瓷扯唇,“你也知道影響?”

傅夜崢想到什麼一臉好笑,推著她往沒人的地方走。

“那瘋子還說,要把你身份轉到一妻多夫的國家去,不然就不幹,氣得吳老都考慮更改基地法,同意三方願意的一妻多夫制。”

傅夜崢抿了抿唇,他不想幫那狗人說話的,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

想到盛硯禮那句“她的世界可以有很多人,我的世界只有她”,他就感覺自己像一個贈品。

食堂吃飯,歲豐坐在了曲瓷對面,曲瓷忍不住起身要走。

她怕被對方的主角光環誤傷。

歲豐喊住了她,朝她伸出了手,“曲瓷,之前有點誤會,希望你不計前嫌。”

衍辰的密電被劫獲了,現在特勤處一邊忙著破譯,一邊到處查人。

她看過了密電,現在有兩條路擺在她面前,找機會除掉曲瓷,離開人類基地,到了衍地,她照樣是域主。

另一條路,就是主動自首。

從那場直播開始,她原本堅定的內心開始不停動搖。

從始至終,她都知道她是這本末世文的女主。

她的結局,就是在人類文明覆滅後,站在衍辰邊上,大聲說出那句臺詞:“我在哪裡,哪裡就是正道!”

可是,看到那個討人厭的壞種,她竟然開始懷疑,前世她走過的那條路,真的是正道嗎?

曲瓷不知道歲豐心中的彎彎繞繞,她半跨出去的步子又慢慢挪了回來,考慮到上次受傷的手心,她勾住歲豐的小拇指。

晃了晃。

歲豐忍不住笑了,她突然有一點明白,為什麼她那麼優秀,傅夜崢卻看不見她。

“我叫歲豐,歲歲年豐的歲豐,很高興你加入特勤處。”

曲瓷嗯了聲,抬頭看她,歲豐比她高,五官是很好看的,身姿挺拔,長腿筆直,舉手投足都是英姿颯爽的意味。

不愧是書裡的大女主。

曲瓷忍不住誇了句,“有沒有人說你很帥很颯?”

她忘性大,突然想起來這個女人扣她手心,還要殺她,她又後知後覺往後退了一步。

方虎擰起一邊眉頭,這女人怎麼一會聰明一會笨蛋的,他熱心提醒了句,“你應該說你的名字。”

曲瓷認真地點頭:“她知道我名字。”

方虎被她噎了下,埋頭繼續吃飯,心裡暗道,這情商是怎麼把那倆人精拿下的。

這樣的人扔他們這裡,一輩子看大門的命。

曲瓷看氣氛怪怪的,也不知道哪裡說錯話了,看盛硯禮從門口走進來,她條件反射地就跑了過去。

“我好像說錯話了。”

男人眼底的眸色突然淡了,“你不用討好任何人。”

他眼神冰冷地看向傅夜崢,“在我這裡,你只用做你自己。”

對上傅夜崢凝出冰霜的眸子,他直接伸出手把女人拉進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嘴。

“如果你照顧不好她,我不介意給她換個丈夫。”

於他,曲瓷就是他貧瘠世界裡的漂亮玫瑰,傅夜崢不過是他花園裡,在他忙的時候,幫忙澆水的園丁。

這個人可以是傅夜崢,也可以是任何人。

至於這個世界裡約定俗成的那些亂七八糟規矩,他認不認同全看他心情。

話一說完,方虎咬到了舌頭,黃雲飛直接一口飯梗在喉嚨裡不停咳嗽。

不說食堂裡的人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傻在了原地,邊上的曲瓷也一臉懷疑人生地看著他。

她身後的傅夜崢,脾氣再好也崩了,氣到聲音發笑,“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怎麼她了?”

他聲音發抖得厲害,“還換個丈夫?你有什麼資格給她換?民政局你家開的?”

盛硯禮很淡地笑了笑,牽起曲瓷往外走,“我們走。”

曲瓷下意識往後退,“你帶我去哪?”

“什麼破爛基地,規矩一大堆,真tm煩。”

要知道外面漂亮沒人住的房子一大堆,他們又不用吃飯。

他們兩個人,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一個破研究院,研究不出來什麼東西,還天天抽她的血,他看著都心疼。

至於這個世界誰當家,關他屁事。

每分每秒都有世界在新生,在毀滅。

只要他找到足夠多的晶核,她便可以永生,不死不滅,他還可以建造“域”,他們自己的世外桃源,甚至去別的世界。

傅夜崢大步走上前,一把掐住了女人的另一隻腕骨,“曲瓷她有思想,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盛硯禮冷笑一聲,似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事,聲音淡漠得沒有溫度,“她受得了,我受不了。”

兩人一拉扯,周圍氣壓都下降了。

女人也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盛硯禮的低情商她上一世經常領教。

一堆歪理能把他領導懟到當場吐血,換工作是常事。

還好他不用吃飯。

不然,她哪裡養得起他。

每次她下班去接他,都能看見他被孤立的樣子,就像幼兒園門口被罰站的小朋友。

看見她的一瞬,漆黑如墨的眼睛一下亮了。

每次看他跑過來抱住她,她都會一邊嘮叨他是不是被罵了,一邊揉他頭髮。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被深深依賴和眷戀的感覺。

有一個人是這麼需要她,讓她第一次發現,她的存在是這麼有意義,有價值。

所以,雖然是被迫結婚的,她慢慢也習慣了,習慣了這種被依賴的感覺。

她偶爾會想,她走了,他一個人流浪,一定很可憐吧。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盛硯禮晦色的瞳仁暗了暗,白光勾出冷峻的側臉,他視線很淡地移向傅夜崢,“合作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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