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溫度是暖的。
不是之前靈體那種虛空握不住的感覺，而是實實在在的。
自從楚瓷消失之後，顏霆心中那根弦就一直緊緊的繃著，再加上身子本來就弱，這段時間這一系列的舉動，雖然才這幾天，沒有作的太過分，但胃病，發燒，將他弄得根本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等到真真實實的碰到了，被點出來了，他的瞳孔才是微微放大，指尖在楚瓷的臉頰上又是輕輕碰了碰。
好像還不敢相信一樣。
楚瓷再次將他的臉拉下來了一點，笑著碰了碰他。
一股子陌生氣息，瞬間湊了過來，大概是有所顧忌，只是輕輕的點點。
她身上帶著甜甜的氣息。
小姑娘還在衝他笑，指尖拉著他的衣領，一雙眸子眨啊眨的。
像是歡喜極了他一般。
顏霆就算是再遲鈍，此刻也該是反應過來了。
‘顏霆戀愛值+10，當前76。’
“你……”變成人了？
有心跳，有溫度，能碰得到。
不再是他心中不安，無法捉摸的那種存在了？
也不用他再惶惶不安，懷疑著某一天她可能離他而去，前往他去不到地方了嗎？
他這麼想著，卻是隻說出來了一個字，話語就頓住，不再開口，這幅樣子讓楚瓷眨了眨眸子。
“我自己一個人走了大半夜，肚子餓了，你陪我回去吃飯好不好？”見他臉色蒼白，身上冷的不行，額頭卻熱，很是不正常的樣子，眉心忍不住微微一跳，哄著他。
“走了大半夜？那你之前在哪兒……”為什麼到處都找不到你，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又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顏霆聽了楚瓷的話卻是沒有回應後面那句，只是垂著眸子看著楚瓷。
雖然說他現在腦子有些昏沉，但到底還沒有到完全不能思考的地步。
相反他現在思考的更多，尤其是在發現小姑娘變成人類的樣子之後，一系列的來自小姑娘身上的疑問瞬間被她找了出來。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直直的上下掃了一圈楚瓷，唇角越抿越緊。
他低下頭，在楚瓷耳邊低語，“瓷寶，到底發生了什麼？全都告訴我……好不好。”
他刻意的低下聲音去，將他那聲音之中的冷氣攻擊性降低了好幾倍，帶著一種虛弱的氣息。
他固執任性起來的確是足夠麻煩的，至少輕易的糊弄不過去。
楚瓷肚子的確是餓了，又是看著顏霆這幅好長時間沒好好休息的樣子，也沒跟他說太詳細，將她這具身體大概的事情說了說，將靈姥的事情簡單的略過，也歸結到了這具身體的特殊性上。
不過少了那靈草庇護，又是從那種狀態之中甦醒過來，楚瓷這具身體除了可能比尋常人需要仔細調養著一些之外，倒是與普通人類沒什麼區別。
顏霆一直沒說話，抬起頭來，淡淡的聽著，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楚瓷白色衣衫那些神秘的金色紋路上，他眼底才是再次暗沉下去。
他遙不可及的東西嗎……？
是不是毀掉，會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