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向學校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哪怕她已經出院,還是不放心,必須要守著外公才放心。

言非鹿近期也放下了所有工作,專心陪著家人。

他很珍愛顏清和送他的那架路易十五鋼琴,特地放在顏家客廳角落裡,有事沒事就即興彈一段。

顏家老宅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祁願帶著人上門,走進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了屋內的燈火通明,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顏家老宅,雖然一切都很陌生,卻又格外地親切。

祁承站在一旁,見自家先生駐足沉默,有些擔心地喊了一句:“先生!”

祁願恍若未覺。

“站在外面幹什麼,快點進來啊!”走到門邊的席言察覺到站在院子裡的訪客,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主動開啟門招呼了一聲。

真是的,傻站在院子裡吹冷風做什麼?顏家又沒有禁止對方的進入。

席言對祁願沒什麼懼怕的情緒,只是偶爾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怕對方會哭出來……就比方現在,男人怔怔站著,臉上分明有著淚痕。

大男人為什麼動不動就哭啊?明明看著很酷的一個人。

席言想了下,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人的胳膊,“走吧,外面太冷了,你身體又不是很好,謝長則說受寒經脈又會疼痛。”

少年人火氣旺盛,加上又是從溫暖的室內出來,手心還微微沁著汗。

祁願感覺到胳膊上被握住的那一塊火熱的觸感,彷彿周身的嚴寒都被消退不少。

他回過神,沉默地著跟著對方進了室內。

——

顏汐看見祁願進來,表情都嚴肅了幾分。

她想了下,輕聲問:“你的交代,現在有了嗎?”

顏家這邊一直按兵不動,是等著祁願給個交代,對方那天明確地表示,會查個水落石出,給顏家人一個交代。

顏汐不太相信祁願會被兄弟親情綁架,會網開一面放過祁連。

祁願抿了下唇,查到祁連的犯罪事實不難,對方對顏允之顏清和下手的事情又不是天衣無縫。

“我已經報警了,祁連他逃不掉的。”

祁願堅毅的眼神都透著幾分脆弱,彷彿一碰即碎。

“我去找過祁連談話,但是對方找了心理醫生,想要對我進行催眠或心理暗示,想讓我繼續對付顏家,然後去自殺。”

席言眉心猛地一條,忍不住就炸了:“天吶,他也太卑鄙無恥了吧!然後呢?你現在怎麼樣?”

席言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男人,越看越覺得不妙。

搞不好對方已經中了祁連的圈套,被下了心理暗示,難怪情緒會那麼低落消沉。

剛剛站在院子裡的樣子,彷彿痛難自抑。

哪怕是在溫暖的室內,對方眼底的悲傷也難以消融。

顏汐也注意到祁連的異樣,眉心微蹙,“你還好吧?”

祁願搖了搖頭,“那個心理醫生早年就想要對我下手,干預我的心理狀態,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我發現他嘗試控制我之後,特地去學了催眠術,所以這次談話,我反向催眠了心理醫生和祁連。”

顏汐緊緊地看著他,手心不自覺地握緊。

祁願:“祁連很得意他當年的神來一筆,不僅離間了我和傾城的感情,還徹底打擊得我一蹶不振,直接昏迷了十多年。所以當年的事情,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對方口中套到了話。”

然而真相卻讓他有些無法承受,甚至差點心理崩潰。

要很努力很剋制,才沒有當場對祁連動手,而是收集整理那些證據,清除家族內部祁連的勢力,同時去報警。

祁願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心裡撕裂一般的疼痛。

祁連設下的陰謀很簡單,以祁願兄長的身份,逼迫顏傾城離開祁願。

顏傾城當然不願意,她是那種一旦決定就不會輕易回頭的人。

但是祁連把顏傾城出賣給了祁願當年的那些仇家。

那些人綁架了顏傾城,意圖玷汙她。

而趕過來救顏傾城的席景行及時阻止了這場暴行,最後甚至跟綁架的人討價還價,被逼迫代替那些男人,親自強暴顏傾城。

那一晚對於顏傾城來說是生命中遭受過的最慘痛的一晚,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強暴,無可奈何,無法迴避。

她以為受害者是她和席景行兩個人,殊不知席景行從頭到尾都不是被逼迫。

對方就是想要用這場戲,堂而皇之地佔有顏傾城。

那些所謂的仇家也是祁連找人扮演,陪著看了一場好戲。

事後顏傾城當然沒辦法選擇報警,席景行又一直以受害者和施暴者的雙重身份陪伴著她,各種溫情攻勢。

顏傾城流了一個晚上的眼淚,第二天她做了決定,忘記祁願,選擇跟席景行在一起。

她很堅強,一直以為自己是兩個人的主心骨,努力勸想要找人拼命的席景行別自責別害怕。

哪怕跌落泥裡,她也努力掙扎著向前,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回國後努力走出陰影,嫁給席景行,仔細經營著婚姻和事業,看似過得順心如意。

但其實厄運始終陪伴在她身邊,枕邊人宛如披著人皮的惡狼,從沒放棄過對她的圍剿。

祁願會找上門,席景行半點也不意外,甚至興奮不已,終於能夠在祁願面前耀武揚威。

他藉機打擊祁願,找人揍了祁願一頓,趁這個男人失魂落魄之際,又聯絡了祁連,將他的行蹤出賣。

之後祁願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席景行還堅持演了一齣戲,才由祁連的人帶著祁願拋入公海。

祁連憑著在祁願病床前事無鉅細地照顧,獲得了祁父的信賴,才一步步終於從一個邊緣化的私生子,進入了祁家的核心管理層。

又是憑著病床前的細心照顧,在祁願甦醒、成了祁家家主之後,被立為下一任繼承人。

祁連一想到這個天縱英才的弟弟一輩子都被自己耍得團團轉,為自己做嫁衣,成就感就油然而生。

簡直恨不能廣而告之,所以祁願才沒有費什麼功夫,從他口中套到了話。

祁願聲音微微喑啞:“顏顏、席言,我不能放過席景行,我要他付出代價。”

他怕兩個孩子為難,雖然切割了關係,但情感上一時難以將對方送進監獄。

自己卻無論如何也要做這個惡人,哪怕會被怨恨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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